再说白小雅这边,她心里其实对这件事颇为忌讳。
尽管她明白钱玉绝非有意为之,但这件事如一根刺般深深扎在她的心底。
但是,不管怎样,钱守福凭借他的机智成功地化解了这场风波。
可自那以后,白小雅在她与钱玉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
她有意地与钱玉保持距离,往昔的亲昵再不复见。
相反,钱玉对小侄女的喜爱与日俱增,于是她和张永兰走得越来越近。
张永兰也十分乐意与钱玉亲近,因为钱玉能帮忙照看孩子,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她的负担。
她常常给小玉买零食,还让钱玉穿自己的衣服。
钱玉和钱昆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不再像原来那样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就这样,钱守福家的生活逐渐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平衡状态,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而和谐。
然而,让家人始料未及的是,钱翠的生活却如同一池暗潮涌动的湖水,表面平静,实则危机四伏。
那天,钱翠参加完娘家的满月宴后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看到史辉独自坐在桌前,自顾自地斟酒独饮。
钱翠随口嗔怪道:“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放着好好的酒席不去吃,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不满。
史辉却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滋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好像在他的眼中,钱翠仿佛如同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
钱翠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她试图缓解这种尴尬,连忙讨好地说道:“对了,虎子姥姥让我把虎子奶奶的礼金带回来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这个话题能够引起史辉的注意。
史辉的目光在酒杯上停留了许久,终于缓缓移开。
他瞪着钱翠,脸色变得狰狞扭曲,愤怒的吼声在空气中炸裂:“你们家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们家穷?不认这门亲戚?”
钱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呆了,她呆呆地望着史辉,无法相信他竟然会如此曲解自己家人的好意。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委屈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钱翠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才会让史辉产生这样的误解。
她慌慌张张地补充道:“不是的,史辉你误会了。我妈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觉得虎子爷爷不在了,虎子奶奶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容易。”
然而,史辉根本不听钱翠的解释。
他怒不可遏,猛地将酒杯摔到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你少来这一套!”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我爸不在了,还有我呢!用不着你们家假惺惺的可怜!”
钱翠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她看着史辉,眼中满是失望和伤心。
她原以为史辉能够理解自己家人的良苦用心,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敏感和固执。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史辉,我们家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也没有不认这门亲戚。我妈只是担心虎子奶奶,她一个人要承受太多的痛苦和困难。她们只是想帮咱们一把,没有别的意思。”
史辉听了钱翠的话,根本没有冷静下来的意思,依旧大声吼叫着:“你们家就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穷,高攀你们家了!你老实说,我说的对不对?”
钱翠摇摇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史辉。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真的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史辉面对钱翠痛苦的哭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犹疑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然而,仅仅一秒钟后,他的脸色便恢复了冰冷,仿佛内心已经坚硬如铁。
“你掏出心来也没用,我不稀罕,我也不稀罕你们家,我不高攀了!”
史辉的话语冷冰冰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痛着钱翠的心。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钱翠是他的仇敌。
钱翠听完心头一阵剧痛,她瞪大了惊恐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史辉。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地问道:“不是,史辉,你这是什么意思?离婚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史辉的眼神冷漠而决绝,他避开了钱翠的目光,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