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都在期望着可以回到从前。可是,三年时间,已经将少年的棱角磨平,他们也背上了各种沉重的担子,这些担子也在时刻的提醒着他们回不去了。
几杯美酒入喉之后,郭凌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他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周游移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然而,他的这一细微举动却没能瞒过萧瑾煜敏锐的双眼。萧瑾煜轻笑着开口问道:“你究竟在找寻何物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好奇,似乎已经洞察到了郭凌内心的想法。
“找,找你的王妃呀!你今天怎么没将她一起带来?我听小媛说,你娶了她的妹妹,怎么是小媛的妹妹太美还是太丑啊,这么见不得人!”郭凌好奇地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凑近萧瑾煜,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听到这话,萧瑾煜和沈梦媛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郭凌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沉默片刻后,沈梦媛率先开口解释道:“呃……其实,这其中有些复杂的原因……”沈梦媛低着头,默默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看起来也十分窘迫。
郭凌见状,愈发觉得好奇了。他追问道:“什么原因?快说来听听嘛!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不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沈梦媛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本不想在众人面前谈论此事,但面对郭凌的追问,他又实在无法回避。于是,她硬着头皮说道:“唉,这事说来话长……家里人一直相信天象一说,而妹妹出生时好巧不巧的冲撞了天象,家里人认为不吉,所以妹妹从小便送去了乡下教养。所以性子率性了些,规矩自然也是一知半解。许是因为妹妹礼仪学的不佳,怕冲撞了你所以今日王爷才没带她来吧未能一同前来吧!”说完,沈梦媛开始各种向萧瑾煜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郭凌眨了眨眼睛,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和不满的神色,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是特别满意。他稍稍皱起眉头,接着追问道:“哦?竟然是如此情况吗?不过依我之见啊,定是你这位身为丈夫之人,不晓得如何疼惜自己的妻子,对待她过于苛刻严厉了吧!毕竟像今日这般情形,并非什么重要正式的场合,哪里需要讲究太多繁文缛节呢?要不这样吧,我派遣下人前去将她请来此处,我实在是很想亲眼见识一下,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够俘获你的心?”
看着郭凌脸上流露出真挚而关切的神情,使得萧瑾煜不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涌上心头。眼看一计不成,萧瑾煜又连忙编起了第二个善意的谎言。
萧瑾煜赶紧起身拉住郭凌,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多谢郭兄关心。只是郭兄有所不知啊!这前段时间吧……唉,说来惭愧,本王派去教她规矩的嬷嬷,教得确实有些狠了些。就因为一个小动作没有做好,便罚她跪在大雨里反省。结果呢?害的她得了十分严重的风寒。那大夫说了,要卧床静养,千万不能见风呐!不然这病情只会越来越重。本王也是心疼不已,但又不好责怪嬷嬷,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早日康复了。”
他可不想让郭凌真的去探望他的王妃,至少今天不行。毕竟其中的实情远非如此简单,如果被郭凌知道了真相,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决定暂时隐瞒下去,等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然而,郭凌却似乎不肯罢休。他笑了笑,说:“你呀!还是个王爷呢当时也不拦着点。嘿嘿,既然如此,那等她病好了,一定要带来给我见见啊!”
萧瑾煜的脸色微微一红,犹如天边的晚霞一般绚丽多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仿佛想要掩饰内心的羞涩。尽管他心里清楚得很,郭凌不过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罢了,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啊!于是乎,他尴尬地干笑两声,以此来缓解这微妙的气氛,同时说道: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唉,暂且不论此事了,你此番特意送来请柬,难道仅仅只是想看看我的王妃吗?想必其中定有深意,不妨直言相告,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好。”郭凌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优雅地抬起手做出请的动作,对萧瑾煜说:“来,王爷请坐,我们不妨边吃边聊。”
就在这时,一股轻柔的微风缓缓拂过,仿佛是大自然的使者带来了一丝清新与神秘。伴随着这阵微风,那扇原本紧闭着的门,也再次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屋内三人的警觉,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期待着谜底的揭晓。
当视线汇聚到门口时,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出来。只见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姑娘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怀中紧紧抱着一把古色古香的琵琶,仿佛它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阳光透过门缝洒落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得她看起来宛如仙子下凡般美丽动人。
“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咱们可没有点唱曲儿的啊!”沈梦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细语地开口询问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原来,这城外的水云涧因为其独特的风格和出色的服务而声名远扬,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城内的众多酒楼见状,也纷纷跟风模仿起来。这天香楼虽然规模不如水云涧那般宏大,但它的老板却颇具眼光,懂得附庸风雅之道,特意请来了一支专业的唱曲班子,以此来吸引顾客。
此刻,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裙,怀抱琵琶,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她的美丽与优雅令在场众人眼前一亮,但同时也引起了沈梦媛的疑惑。毕竟,她们并没有预订任何形式的娱乐节目。然而,面对沈梦媛的询问,那姑娘并未露出丝毫慌张之色,反而微微一笑,回答道:
“回夫人的话,不会的,我们这个班子经常会在天香楼演出,各个包间的位置我都记熟了。是一位贵公子给了小女子一锭银子,说怕几位闷着,特让小女上来献唱一曲,希望能给各位增添几分乐趣。”说罢,她轻拨琴弦,悠扬动听的旋律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此时的萧瑾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这位姑娘口中所说的那位贵公子究竟是谁,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就在这时,郭凌准备站起身来阻止唱曲人继续唱下去,但萧瑾煜却迅速伸出手将其拦住,并笑着说道:“既然有人愿意花钱请咱们听曲儿,那为何不好好地坐下来静心欣赏呢?可别辜负了人家的这番美意啊!”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听王爷这话,像是知道对方是谁了!”郭凌说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目光投向舞台中央,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萧瑾煜则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他知道有人就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萧瑾煜却丝毫没有露出慌张之色,他面沉似水,眼神坚定而深邃。只见他慢慢地举起酒杯,优雅地给自己斟满一杯美酒,然后轻抿一口,感受着醇厚的酒香在口中回荡。接着,他以一种沉稳而自信的口吻大声说道:“郭兄,你恐怕是多虑了。说实话,本王对那个人的确一无所知,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然而,有一点本王可以肯定,此人必定是个深知红袖添香之道的行家。”
说到这里,萧瑾煜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继续说道:“所谓红袖添香,并非仅仅是佳人相伴、香气萦绕那么简单。它更代表着一种高雅的情趣和品味,一种超凡脱俗的精神境界。只有真正懂得欣赏这种美的人,才能领悟其中的真谛。而这位神秘人物,显然就是这样一个懂行之人。”这些话看似说给对面的郭凌听,又像是说给门外之人听的。
“好。”一曲唱罢,在座的几人都没有吝啬的开始鼓掌,“唱的真好。”
听到这话,那位姑娘有些羞涩地站了起来,向众人行了个礼表示感谢道:“多谢几位的夸赞,如果几位还有想听的曲目,可以尽管告诉我哦。”
萧瑾煜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开口说道嘴:“那可别,咱们可没付钱呢!这是否要继续唱下去,难道不是得听付了钱的人说了算嘛?”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让在场的人不禁都笑了起来。“你说是吧!五弟,你也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确定不进来坐坐。”
门外之人听到屋内的萧瑾煜已经猜出是自己,便不再躲藏,而是迈着刚劲有力、气势十足的步伐走了进去。萧瑾安进入房间后,直接背对着刚才唱曲的姑娘,语气冷漠地吩咐道:“好了,不用再唱了,赶紧下去吧!就在楼下守着,记住别让其他人上来。”
沈梦媛趁着两人不注意,拉过郭凌小声地问道:“这是谁呀!”
“璃王,以前并无深交,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郭凌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小声地和沈梦媛分享着。
那位姑娘似乎并不想就此离去,她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口袋里那沉甸甸的一大锭银子,娇声说道:“要不公子您再让小女子唱几曲吧!”
萧瑾安多年来一直率军征战沙场,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此刻听到竟然有人敢违背自己的命令,顿时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眼看就要发作。关键时刻,还是萧瑾煜站出来打起了圆场:“不必了。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太好,向来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所以你还是先下去吧!”
“可是,这钱……”姑娘看着手中这锭滚烫的银子,心中有些为难。
“无妨,拿着吧!权当是给你的赏赐。”萧瑾煜看了一眼萧瑾安,见他并无异议,这才放心地对那姑娘说道。
“谢谢公子。”听到萧瑾煜的话,姑娘高兴的对着几人道谢。
那姑娘走后,萧瑾煜才重新回到座位坐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弟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他叹了口气,对萧瑾安说:“不坐吗?看来五弟在外征战多年,已经把这扶风城里的人情世故都抛诸脑后了。这回来了几个月,也没见你有多少长进啊!”
萧瑾安听出了哥哥话中的讽刺意味,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在萧瑾煜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悠然自得地说道:“是啊!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呢?这些事情,四哥您擅长就好了嘛。有您在,我还需要操什么心呢?”
萧瑾煜被弟弟这番话气得一时语塞,瞬间黑了脸,不知如何回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瑾安,心中暗暗骂道:“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郭凌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他看到萧瑾煜和萧瑾安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他们彼此对视着,眼中充满了敌意和挑衅,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火药味。
郭凌不禁想起了以前听到的关于这兄弟俩的事情。他感叹道:早就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矛盾,但没想到即使分开多年,这种不和依然没有改变,甚至一点就燃。
郭凌感到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他希望能够平息这场争端,但又觉得自己力量微薄,难以插手其中。他只能默默地观察着,心里暗自祈祷着双方能够保持冷静,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