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您叫我……?”青芜走进来,脸上有些疑惑。
苏媞月点了点头,压低了些声音:“屋外可有人守着。”
青芜道:“屋外除了我倒是没人守着,只是院门口有禁军看守……”
“嗯……约莫五六个人。”青芜回想了一下,进门的时候,好像就看见了这几人。
应该是怕她们逃跑的吧?
“你剑呢?”苏媞月上下打量着她,并未瞧见她随身带着的佩剑。
提到这个,青芜眼睛倏然变得雪亮起来,她拍了拍自己腰间,得意的道:“宫里不让带利器进来,但是师傅送了一把防身的柳剑给我。”
青芜附在她耳边,偷偷的道:“我把它缠在腰上了……要是有危险,我还可以保护主子。”
“主儿,您问这个做什么?”琉宛声音也很轻,平白无故的,苏媞月问起剑,她有些好奇。
苏媞月顿了顿,两只手分别拉住了青芜和琉宛的手指,眼神坚定的道:“我需要你们帮我……”
青芜脑子转得快些,亮着眼睛问道:“您要逃婚?!”
“是。”苏媞月瞧了一眼门口处,警惕的说道:“我不但要逃,还要把萧掌印从地牢里救出来,带着他一起逃……”
“若是逃不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鱼死网破。可再怎么坏,也比不上我远嫁柔然。”
琉宛点点头,虽然她不如青芜那般厉害,但面对危险时从未退却:“主子说的没错,横竖都是死路,不如选条自己想走的路,那样方可无憾。”
“主子有何打算?青芜全听您吩咐……”
苏媞月抬眼看着青芜,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厉,“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那我离开之前,还想做一件事……”
要做,就做得彻底些。
青芜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苏媞月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想来,这个时辰……能来这院的人,除了柔然王子还能是谁呢?
青芜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主子的意思是……您要这样……?”
她说着话,用手指在自己的脖颈上划了一道。
苏媞月想要杀人,杀的还是柔然王子。
这个想法看似疯狂,却也实在是大快人心。
想想那些柔然人这几日在永安城的所作所为……此仇不报,心中的恨意难消。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媞月提着步子连忙吹灭了屋内较为明亮的蜡烛,然后拉着青芜走到床边的帘子后将她藏在了暗处:“我会把他引到这里,屋内光线昏暗他一时不会发现你在此处,青芜……找准时机,你我都只有一次机会。”
青芜点点头,轻轻将腰间的剑抽出,藏在了背后,神情严肃谨慎,蓄势待发。
苏媞月仍不放心,再次扯了扯帘子,将青芜整个遮住。
然后转身,又灭了剩余的蜡烛,直到偌大的房间内只剩屏风旁的两只喜烛。
“琉宛,你在门外守着,见机行事便可。”
苏媞月刚交代完,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耶律术烈酒量好,北凉的酒也不如他们那边烈,所以他就算喝得再多,满身酒气,也不会轻易喝醉。
进门,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旁边的小丫鬟,只觉碍事,他懒洋洋的道:“你下去,有事再叫你。”
琉宛微微屈身,行了个礼,回:“是。”
琉宛出去后,房间的门被关上,他迈着沉稳的步子步步靠近苏媞月:“方才喝酒时,你们北凉的王爷同我说了好些关于你的事情……甚是有趣。”
似乎是本能的反应,他靠近,苏媞月便想后退,她小声的问:“我的事情?”
“嗯,他说你曾经是上一个皇帝的妃子?”
“是,他说的没错。那你会介意吗?”
耶律术烈摇摇头:“这有何奇怪的?在柔然,还有亲兄弟同娶一个女人的……”
“用你们中原的话说,我对你的感觉,应该是一见钟情。你能答应嫁给我,是我的荣幸。”
语毕,他低着头,牵起苏媞月的右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在柔然,做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妻子。
苏媞月蹙着眉,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温柔的问了句:“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耶律术烈回:“当然。”
“你会写吗?”她又问。
这下可真就难倒他了,柔然有自己的文字,而且与北凉不同,他自然是写不出来的。
耶律术烈摇摇头。
苏媞月有些心悸,但还是小声的说了句:“我教你?”
“好。”
来这里之前,耶律术烈还想着今晚怕是要用些强迫的手段,才能把这位中原漂亮娇气的女子征服了。
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般温柔,这般听话了?
仔细想想,也对……事到如今了,她那么柔弱,再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还不如,乖乖听话,哄得他高兴些,以后日子也会好过些。
苏媞月抓着他的手,走到床榻边沿上坐下。
然后,摊开他的手掌,低着头,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在他手心上写了个‘苏’。
写第一个字的时候,耶律术烈的眼睛根本没在自己手上,而是……一直在看他。
近距离的,仔细端详着面前那张清秀灵动的面容。
她名字的第二个字写了一半,苏媞月发觉他的心思不在字上,于是小声道:“你若不想学,那我便不教了……”
语气娇嗔,似乎在撒娇。
耶律术烈哪经得住这般诱哄,立刻变得听话起来:“学!我想学……!”
苏媞月没有回应,耐心的写完了剩下两个字。
见她写完了自己的名字,耶律术烈更加得寸进尺的道:“都说中原女子柔情似水,身娇体软令人沉迷……不如,你再教我些其他的……?”
说话间他眼神定格在苏媞月皙白光滑的侧脸上,贪婪的目光早已暴露了他此时的想法。
苏媞月仰起头来,与他对视。
亮晶晶的眼眸里有一丝怯意,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来,微微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语毕,她将身子贴近了男人的结实的身板,纤细柔软的手指一点点剥开了他的衣衫。
眼里泛着柔柔的光芒,她手指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男人便听话的倒在床上,像是一种默契,也像是一种让人无抗拒的魔力。
身体只想听她的号令……
苏媞月欺身压在他身上,指尖从他额头,沿着男人高挺的鼻梁往下滑……
他闭上眼,放松了警惕,全身心感受着苏媞月的抚摸。
“你们中原的女子,是不是都喜欢温柔的?”
昏暗中,他突然不怀好意的说了这么句话。
苏媞月手指悬在半空,久久才回了个:“嗯。”
男人笑了笑,“没关系的,等你到了我的家乡,我会让你慢慢适应的……”
“嗯……”
那双粗粝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外侧,来回摩挲着:“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的。但你若是不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饶。”
苏媞月蹙着眉,身体和心理都在忍耐着这种令人反感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