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帘露出的一小角钻进卧室,床上的贺岁愉幽幽转醒,躺在床上醒了好大一会儿神,抓起手机一看。
上午十点。
想起今天早上。
江言程七点多起的,收拾完毕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今天开始会有阿姨上门做清洁,负责一日三餐,不会打扰到你,你身体不爽利,多睡会儿。”
上班之前好像来亲了她一口才走。
贺岁愉这几个月发现自己养成了一个新习惯,生理期前两天特别嗜睡。
以前没钱的时候忙着学业和兼职,没人惯着她,生理期也挺懂事,除了刚来的时候有点疼量大,没什么其它反应。
现在过惯了闲散日子,不仅嘴刁了,生理期也开始催着她睡懒觉了。
不睡就浑身没劲儿,提不起来精神。
磨磨蹭蹭到十点半起床,在客厅擦窗台的华人阿姨看到她,亲切的和她打招呼。
“贺小姐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多做了几样,挑你喜欢的吃,有不对胃口的地方我改进。”
“辛苦了,我一般不挑。”
贺岁愉吃饭的时候打量了下房子,本来就不脏,这下被阿姨打扫的亮如明镜。
有个阿姨也不错,将近两百平的房子让她现在打扫,不得累的腰酸背痛。
虽然从她住进来开始,都是江言程打扫的。
吃完饭贺岁愉打理花瓶里的艾莎玫瑰,偶尔和阿姨聊天。
问了才知道阿姨是江言程从庄园那边要过来的,在庄园工作数十年了。
贺岁愉问起江奶奶这两天怎么样。
阿姨热络地说:“庄园这两天可热闹了,老太太请了押花师常住,带着双胞胎天天往后院钻,做了很多花卉艺术品。”
“那挺好的。”
江言程六点下班到家,打开房门。
屋子里的灯光不是特别亮,贺岁愉穿着家居服,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看电影。
餐桌上是阿姨提前做好保温着的饭。
阿姨做完晚饭就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住在楼下江家的房子里。
见到他丢了抱枕,跑到他面前,“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她趿拉着拖鞋,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接他手里的公文包。
这给江言程一种错觉。
他们仿佛已经结婚了。
她像一个等丈夫回家吃饭的妻子。
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浸染着家和幸福的味道。
他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搂着她去餐厅,“给未来老婆赚钱买包,加班都是幸福的。”
又贫嘴。
在家宅了一天,只和阿姨说了会儿话,贺岁愉这会儿说话欲望上来了。
和人逗闷子,“说不定你未来老婆另有其人,我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不过说实话,江言程这些天确实给她买了好几个包,价格贵的咋舌。
但她还没拆。
当初受伤的时候让他赔包,原想着就是转移他注意力。
谁知道他记到现在。
江言程带着她坐在餐桌前,去洗手间洗手,偏沉的声音隔着墙壁传过来,“要是有后人,我自己先把树砍了送给你。”
“那我不要,我怕你家人追杀我。”
江言程轻笑了声,在她对面坐下,“我的钱和人都是你的,谁都做不了主。”
“肉麻死了,赶紧吃饭。”
和他在一起后,只要一有空子,他就跟兔子一样上去就钻,情话一股一股往外冒。
桌上是营养均衡的四菜一汤,受过培训的阿姨厨艺格外好。
“以后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不过以后他加班的情况应该不会多。
“我不饿,下午吃了阿姨做的水果沙拉,还有红枣枸杞汤。”
他看了她眼,这些天的气色确实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饭后贺岁愉拉着他往客厅去,桌子上放着个收纳盒。
她献宝似的拿出新编的黑色编织手链。
“喏,你不是说手腕上这个都破旧了,给你新编了两条哦,你换着戴。”
一条细的,一条粗一点的,花纹不一样。
财大气粗的贺岁愉在上面坠了小金吊坠还有高价淘来的玉珠。
贺岁愉来找他表明心意的第二天,江言程就把她以前送的手绳重新戴上了。
昨晚抱着她喘气的时候,明里暗里说这条磨损了,想要新的。
他喘的跟优质男cV似的,贺岁愉当即就被蛊惑了。
今天上班离开的时候还暗戳戳把材料盒放在了卧室显眼的桌子上,里面还有半条未成形的红色手绳。
应该是他编的,但不怎么会,弄了一半就放下了。
贺岁愉觉得眼熟,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
这不就是他刚从澳洲回来的时候,他装病骗她,借着感冒把她往床上扯。
她在他床头柜上看到的那条。
原来那时候就图谋不轨了。
江言程伸出手,“你帮我戴,两条都戴,弄成叠加款。”
贺岁愉当即笑了,“两条黑的,那多难看啊。”
她只给他戴了一条,倒也惯着他,“想要叠加款,改天我去商场给你买条男士手链,和这个搭配的。”
江言程满意了,拉着贺岁愉教她怎么编,要给她也编一条。
那样外人见了就知道他们是一对。
以前拽的不像样的少爷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缠着女朋友编自己当时认为最娘们唧唧的手工品。
之后三四天江言程按时上班,贺岁愉一直窝在家里,偶尔跟林黎早出门打卡景点,逛街。
去商场的时候给江言程挑了一条男款细银手链。
心愿满足的江言程抱着她又亲又啃,闲着没事就转着手腕上的链子把玩。
临近晚上的时候,老太太给她打电话了。
“小愉,明天下午我让司机去接你,这两天做了不少插花册,你来帮奶奶看看,晚上陪奶奶看个秀,你看怎么样?”
“好。”
正好去看看双胞胎。
第二天上午江言程得知老太太晚上要带她去看秀,带她去书房,当着她的面输保险柜密码。
里面除了一沓一沓堆积的人民币,美元,英镑,还有好几块板砖似的金块。
贺岁愉眼冒金光。
这重量小偷来了都偷不走吧。
只是价值N位数的保险柜里还有几件在贺岁愉看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几张照片。
她小时候上幼儿园时候的入园照。
她初中做广播体操时候,笑的跟个憨憨的照片。
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他从哪儿偷的。
他发烧在医院吊水,俩人被人偷拍的那张,老演员了。
她在墨大校门口照的那张,江言程旁边的女生被人p成了石头。
最后一张是她在河畔边那张独照。
还有两根她以前莫名消失的簪子,一支绿玉簪,一支牡丹红的。
一支丢在了她认亲宴的酒店里,一支丢在千碧山江家里。
感情都被他捡了。
里面还有她以前赔礼道歉送他的小金龙,在金板砖面前可不是上不了台面。
贺岁愉觉得他有集物癖。
没来及吐槽,就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红丝绒盒子,一一打开。
里面是一枚天然稀有蓝钻,价值五千万。
还有一枚水滴型的无瑕戒指,名为星空之谜,价值一个亿。
是他当初在慈善晚宴上拍下的。
江言程跟送小玩意儿似的一股脑塞她怀里,跟普通人说“今天萝卜便宜了,随便买了两个”一个样。
“当时觉得还能入眼,就拍了两个。”
怕她不要,拿起那枚水滴型钻戒套她手指上。
慢条斯理道:“等会儿我让应远给你送套首饰来,晚上要是被人比下去了,就是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