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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握住她的肩膀,“你不找我想什么时候找,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容易,说烦就烦?”

说话不经大脑思考,“你昨晚要是没找我,今天发烧了,谁照顾你?李云策还是靠着你自愈?”

贺岁愉睁开眼,皱眉不高兴的看着他,“江言程,你别又钻牛角尖,咱俩才刚和好没多久,从昨晚到现在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和李云策什么都没有。”

他松开他,掐着腰在沙发前来回走。

心里有气没处发泄,默念,她是病人,她是病人。

“我没说你俩有什么,我就是想你跟我去看病,我做错了吗?”

贺岁愉直起身子,“你没错,可你干嘛要把矛盾点引到李云策身上,咱俩的事关他什么事。”

她认真的看着他,理智道:“我并不是非想和你吵架,更不是因为生病没事找事,我就是觉得这么小一件事你都能扯到李云策身上,我觉得很不舒服,更怕你以后会借题发挥。”

“我一次性和你说清楚,我来这边一直和我的女性好朋友林黎早住在一起,和李云策只是偶尔吃饭。”

“咱俩因为意见不统一闹矛盾归闹矛盾,别扯到不想干的人身上。”

不相干的人。

郁气一扫而空。

他放缓声音,“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贺岁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头更晕了,也消耗了很多精气神,起身往卧室去。

“我没生气,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睡会儿说不定就好了。”

“以后不会了。”江言程还是不放心她,随着她去卧室,“跟我去医院,你不想走路我抱你去,引起发热的原因有很多种,有时候单凭物理降温和喝药退不下去,要对症下药。”

他刚才看了一个帖子说因为低烧不注意,最后高烧烧坏身体。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我让人安排医院的特殊通道,最慢两个小时就能回来,不耽误什么事。”

贺岁愉踢踏着腿,声音低哑,带着不耐烦,“我说了不去不去,你别管我行不行,就一个低烧不碍事的。”

她讨厌去医院。

每次去医院准没好事。

很多时候,贺岁愉宁愿去诊所也不愿意去医院,消毒水味伴随着从前的不好遭遇总让人触景生情。

生病这事江言程不惯着她,按着她的腿,把她放在凳子上,给她换鞋。

贺岁愉全程颓着脸,连带着看江言程都没好脸色。

换好鞋子,给她披了件外套。

准备出门,江言程接了通电话,是老太太。

“喂,言程,我和家庭医生在你小区门口,保安不让进,你下来接我们一下。”

江言程住的小区配置高,安全性也好,进出人员排查密切。

老太太第一次来没登记,自然进不来。

“好,我马上下去。”

他放下贺岁愉,刮了下她的鼻梁,表情无奈又纵容,话里带着点酸味。

“看看,老太太对你可比我好多了,我之前高烧快三十九度,她老人家就给我闪送了退烧药,还说抬举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贺岁愉一下就绷不住了,心里酸涩难耐,突然抱住他的腰,声音呜呜咽咽的。

“江言程,你和奶奶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弄得我太不识抬举了。”

以前从来没人对她这样。

在贺家的时候也没人像他们这样。

一生病真就没那么容易控制情绪。

一会儿生闷气,一会儿丧脸,一会儿哭。

她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一样。

但有人包容她。

江言程被她可怜又善变的模样逗笑了,“乱说什么,那得先谢谢你给我照顾你的机会,你是病人好好休息就行,别想别的。”

他把她抱回卧室,盖好被子,“好好躺着,奶奶肯定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贺岁愉点头,用被子盖着半张脸,露着干净漂亮的上半张脸,“去吧。”

江言程离开,她深嗅了几下被子上的气息,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清新好闻,让人心安。

江奶奶带着医生到家时,贺岁愉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鼻塞,身上好像出了点汗,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像有点感冒。

听到客厅的脚步声,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老太太一进门就拉着她的手,摸着她没什么精气神的小脸,满脸心疼。

“哎呦,我的乖乖,怎么憔悴了这么多,言程还说你不愿意去医院,肯定是知道奶奶要来了,和奶奶心有灵犀,快让医生给你看看。”

贺岁愉扑到老太太怀里,怕传染老太太,轻触即离一个抱,“奶奶,谢谢您。”

“谢什么,在这边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好好养病,好了奶奶带你出去玩。”

女医生用带来的简易型仪器给贺岁愉瞧病,江言程跟着老太太去客厅,走之前关了卧室门。

祖孙俩相对而坐,老太太面色稍淡,有点对簿公堂的感觉,“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把人弄来的。”

江言程笑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无力,交叠双腿,姿态闲适。

“奶奶,您对您孙子就这么没信心?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她,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老太太嗤了声,“白菜配吗,人家那是鲜花,至于你——”

她斜了江言程一眼,“我都不想说不好听的话,但凡你之前不做那些犯蠢事,我哪儿会这么烦你,我老婆子在小愉面前的脸都因为你丢尽了!”

“我喜欢她,方法不得当,您说我混我认了,可我喜欢她没什么丢脸的。”

老太太听的肉麻,摆摆手,“行了,行了,我不听你画饼,说说吧,人家现在对你什么态度,还有,你把人安排在主卧,就不能单独给人一个房间,有没有一点边界感!”

别以为她刚才没注意到,刚才那房间的装修和风格绝对是他的房间。

“不能,和她待一起我才能睡好。”

“这次确实是她主动来找我的,她说喜欢我,我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儿子那边还得奶奶您出马,您要是想看我以后圆圆满满的就得多操点心。”

他说罢往主卧去。

老太太暗骂了句死孩子。

医生检查结果出来,说贺岁愉是风热发烧,嗓子疼和咳嗽是伴随症状。

她开些药,晚上就能退烧。

这些天饮食要清淡,避免吹风,注意休息。

医生开了药就要离开,老太太浑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言程问起来,她才说:“我今晚不走,等小愉完全退烧再说,小愉睡主卧,我睡次卧,你睡沙发,就这么安排了。”

昨晚才和好,今晚就要分居,江言程肯定不愿意。

“不行,她身体不舒服,我和她住一起,方便晚上照顾她。”

说的理所应当。

他这个老太婆还在,都敢这么明目张胆提要求住一起。

她要是不在,岂不是要翻天。

真是不要脸。

老太太去厨房打开带来的保温桶盖子,倒出补汤。

冷声道:“要照顾也是我照顾她,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从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尤其是他左肩受伤那次着实把她吓到了。

她还是怕两人有什么隐情,是不是言程又威逼利诱小愉了。

毕竟她这孙子从小到大就不是省油的灯,想要什么东西必须得到手,换了任何替代物都不行。

犟驴的心意改变不了,总要问问当事人的心意。

她得亲自问小愉,确定人确实是自愿的,才放心把人留在这边。

孙子确实是她从小就心疼的孙子。

但小愉,从她养母去世,家里开始资助她起,她就对这姑娘担着一份责任。

她小时候过的不容易,不想她现在也过的不顺心。

“别的事我不管,这件事你得知分寸,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我也管不了你多久了,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

江言程沉默了片刻,走进厨房帮老太太一起忙活。

“次卧洗漱用品在浴室洗手台左边的柜子里。”

餐厅,简约的垂直吊灯发出亮光,白色染墨的玉石桌面上是四菜一汤,汤是老太太带来的。

老太太坐在主位,贺岁愉和江言程分别坐在左右下位。

贺岁愉面前的餐盘里堆满食物,忙着低着头扒饭。

除了偶尔餐具发出的碰撞声,无人说话。

老太太和江言程对视一眼,给她夹了块虾仁,“小愉,别只吃菜,吃点虾和肉,补充蛋白质。”

贺岁愉抬头笑了下,“谢谢奶奶,您也吃。”

桌下却轻踢了下江言程的脚。

瞥过去的眼神带着幽怨。

都怪他给奶奶通风报信。

刚才在房间里躺着,情绪上头,这会儿头脑清醒,三人共处一室,对面坐着之前跟仇家似的江言程,主位上还是江奶奶。

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一切都变了。

从前他们像这样一起吃饭,奶奶大约是以同龄人兄妹的关系看他们。

而现在……就有种见光死的感觉。

贺岁愉万分庆幸没去庄园,不然面对见过江言程自残的江家长辈,只会更尴尬。

连自爆黑料的事都干过,江言程自然自在的很,给她夹了鱼丸,语调平稳,“吃完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再测下体温。”

“嗯,我感觉好多了。”

老太太把带来的补汤往她面前推,“觉得好就行,喝点这个,女孩子喝了大补,我来之前小朗那个小馋猫也闹着要喝,我说是带给你的,还说要跟我一起来。”

说起双胞胎,贺岁愉话多了点,“后天是周末,我可以带他们出去玩,上次我还爽了小谨的约,得好好补偿他。”

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灯光落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像是打了层高光。

他眉尾稍扬,平淡的语调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当事人都没有补偿,他一个小屁孩要什么。”

那是他的约。

贺岁愉瞪了他眼,踹了下餐桌下他的腿。

奶奶还在,搞什么鬼。

江言程慢条斯理喝了口汤,就跟没感觉到似的。

贺岁愉朝老太太笑了笑,“奶奶,您回去帮我问问双胞胎,他们要是愿意,我就带他们出去。”

“不用问他们肯定百分百同意。”

饭后,贺岁愉第一时间回了房间,关门那刻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是江言程的主卧,她直接睡在他的卧室,那不是什么都说明了。

早知道昨晚睡次卧了。

没过多久,老太太敲门进来。

“奶奶,我已经不烧了,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

老太太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和她谈心,“我这次来还有些话想和你说,问问你的意见。”

“奶奶您说,我听着。”

“其实我知道你在这边的时候心里还挺惊讶,是不是之前我给你说的言程那些事影响到你了,以前资助你那回事就算没有他,陈叔也会提,家里每年都会帮助些孩子。”

“你别把因果都归结到他身上,他当年就回来了那一趟,后面两三年都没回来。”

贺岁愉垂下眼睫,声音清透而柔软,“奶奶,我明白您的意思,也知道您对我好,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些。”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其实是我来找他的,我在国内的时候想了很多。”

“他以前虽然霸道,可我们纠缠了那么多年,也过了那么多年,抛开有些不好的,我还是觉得他对我最好,没人哪个人是十全十美的。”

江言程给她的不仅是那些物质馈赠,除了感情方面,他总是明白她想要什么。

从前总是对他带着偏见,抛开那些偏见,回忆过去。

高中的时候,她最在意成绩,他会凶巴巴给她补习数学。

临近考试的时候,她大把掉头发,他会把江父和明姨从国外给他寄的营养品嫌弃的都给她,说难吃死了。

乃至大学时,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来她学校看她,以为她受了欺负,教她还击。

还有一次她在奶茶店兼职,在门口招揽人试吃新品,客人试吃完她才能下班。

一到她兼职,总是一扫而空。

那时候她脸皮薄,给她省了不少社交麻烦。

是他的手笔。

他以为她不知道。

“其实我想过……以前我一直抗拒还有就是因为在他面前会觉得自卑,我比较考虑现实,那时候总觉得我们差距太大,有些事情不能想的太远。”

“当时觉得没有以后,所以一直抱着那种……可能是游离的态度。”

老太太觉得心酸,伴随着的是对自家孙子的生气。

那混小子当时肯定也是因为这点才敢那么为所欲为。

是他们看管不严。

老太太握紧贺岁愉的手,推心置腹道:“不能这么想,家世不是评判人品和性格的标准,不存在什么高低之分,自卑什么,你就是缺乏自信,我们小愉是最乖的孩子。”

贺岁愉轻轻笑了下,“当时也有心智不成熟的原因。”

老太太说的情真意切,“不管怎么样,奶奶替言程谢谢你,你也是奶奶看着长大的,所以奶奶希望你做什么事都是随着自己的意愿。”

“我原本想着你要是不愿意,立马带你走。”她凑到贺岁愉耳边,“小区外还有奶奶带的好几个保镖,绝对保险。”

贺岁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江言程要是知道奶奶这样,肯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