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爸,妈,你们别管了,年轻人一个人住的多了去了,我之前不也在外面住,自在。”
“姐,你身体还没好,我送你。”
贺老只能作罢,“有什么事及时和爷爷打电话。”
贺豫铭拉着贺岁愉的行李箱走在前面。
许姝跟在后面,哭的不能自已,“小愉,真的是妈妈错了,你别不认妈妈……”
贺岁愉有点烦,“我没有不认,过段时间确实忙,想换个心情。”
昨晚她回想了遍,江豫霏每次害她,都有许姝的助力和纵容,剧情虽然没那么准确,但没有脱离主线。
贺豫铭把她推进副驾驶。
有些失望的对许姝说:“妈,您这次是真的太自我了,您之前明明就知道岁愉姐说……”
他压低声音,“江豫霏会要她命,您太不知轻重了!”
许姝哭的更厉害,贺豫铭叹息道:“反正这次您别拦,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您以后表现要是好了,她自然就回来了。”
贺豫铭把贺岁愉送到高档小区楼下,车开进停车场,拎着行李箱把人送到门口。
房子是精装修,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但长久不住人,还是需要打扫。
贺豫铭叫来一个钟点工打扫房间,自己跑上跑下买日用品。
贺岁愉被他安排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点家务活都不用干。
“姐,以后这个阿姨每两天都会来这里做一次家务,家里需要搞卫生随时打电话,工费我付,毕竟我之前挺浑的。”
贺岁愉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帅小伙,“行啊,都知道对姐姐好了。”
贺豫铭不大好意思,挠了挠头发,“谁让你是我姐呢,之前都是我年轻不懂事,总干些不着边际的事,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走之前还把车钥匙留给她:“车留给你上下学开。”
“我不要,你开走吧,前两年我还穷的响叮当,再去学校就开上了豪车,不得被人蛐蛐死。”
贺豫铭土恶霸气质又上来了,“我看谁敢造你谣,我找人弄死他!”
“你以为自己是黑社会?收敛点。”贺岁愉把钥匙砸他身上,“学校那边容易堵车,我车技不太好,等过两天我买辆电动车就行,骑着方便还不会堵车。”
贺豫铭想了想,“也行,那等会儿我让车行给你送一辆过来,联系方式给你,你选个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那就多谢了。”
有个便宜弟弟的感觉还不赖。
送走贺豫铭,贺岁愉开始巡视房子——属于她自己的房子。
一梯两户的大平层,位于学校附近的高档小区,安全性极高,三室一厅,客厅有落地窗,采光很好,装修是原来的轻简风。
贺爷爷说她可以随时找人装修成自己喜欢的风格。
不过这事不急,至少得等江豫霏的事解决完。
住进来的第一晚,正巧云臻给她发消息问近况,得知云臻一个人住在宿舍,贺岁愉二话不说邀请她来自己的新家,陪她住第一晚。
第二天云臻骑着贺豫铭买的电动车带着贺岁愉返校,处理一些学校的琐事,晚上和云臻重温食堂饭菜。
充实又自在的一天过去,贺岁愉找到了从前的舒适感。
晚上回家时,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过的很充实,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到小区,出了电梯那刻,贺岁愉想起哪里不对劲了,江言程这两天都没烦她。
‘没烦她’的人现在站在自己新家门口,脚边有个行李箱。
贺岁愉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走到家门口,身高腿长的男人真切的靠在墙边。
贺岁愉骤然提防起来,“你是不是跟踪我了?还是找人调查我了?”
“还有,你回国干什么!?”
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江言程。
“你事情忙完了么,你回来干什么,我有没有说过——”
“已经超过三天了,今天是我离开你的第四天。”
江言程打断她,带着倦意的面颊看到她那刻眉目疏朗,穿着轻薄妥帖的衬衣不徐不疾走近,声音低沉有磁性,“超过了约定的期限,不算违规,所以不许绝交。”
在他碰上她的前一秒,贺岁愉回神,后退一步,声音有些结巴,“那……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她昨天才搬的家!
刚才差点就被他蛊惑了。
说起这个,江言程自己都觉得巧,“你家对面就是我的房子,长时间没来,记错密码,困外面了。”
之前学校旁边那套没这儿安全性好。
原本想找个由头把她骗过来住。
让人一查,她昨天搬到了对面。
缘分。
“找的人还没来,这不正好碰到你了。”
贺岁愉不太信,“你没骗我?”
一梯两户,怎么对面偏偏就是他。
江言程侧身,“确实进不去,不信你自己看,物业和开锁人员到现在都没动静。”
贺岁愉看了,还真是,“解决的人什么时候来?”
“五分钟前说的五分钟后。”
“你等了多久了?”
他动了动酸涩的脖子,“也就一个多小时。”
“晚饭也没吃?”
江言程点头。
贺岁愉叹了口气,打开家门,“那你进来吧,我先给你煮碗面。”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无辜牵连的,还帮江言程挡了枪,查出江豫霏的事后,只能说半斤八两,谁都不欠谁的。
在江家庄园白吃白住白治疗那么久,总不能小气到一口饭都不给人吃。
高档小区的物业服务是最好的,根本不可能出现呼叫不应的情况。
贺岁愉刚住进来不了解,被人骗了还在厨房给骗子手煮面,连骗子手把行李都带进来都没注意。
熟悉的鸡蛋香肠面,江言程也不怕烫,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不忘问她:“怎么突然搬出来住了,和家里闹不愉快了?”
贺岁愉抠着前些日子在英国火锅店做的已经掉皮的美甲,闷嗯了一声。
“我妈之前背着家里人给了江豫霏一笔足够买我半条命的钱,断恩绝义费,弄得跟分手费似的,搞笑不搞笑。”
或许是知道了江言程的过往,贺岁愉现在完全不避讳他,敞开心扉,有什么说什么。
江言程总不可能要她的命。
“这房子是我爷爷给我的,挺大的,他对我挺好。”
江言程停了吃面的动作,默不作声抓住她的手,咽下嘴里的食物,“没关系,以后我都会在。”
他深色瞳孔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面条的蒸汽在他面上覆上薄雾,诚挚而深情。
从她中枪到痊愈,一直是江言程寸步不离照顾的她,现在还飞回国看她。
他嘴里还吃着她煮的面条。
有那么一刻,贺岁愉还真就以为他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