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抄起手里盛着水的茶杯砸过去,恨铁不成钢,“你真刑啊,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真是给我们江家长脸的好子孙!”
老太太又抄起一个茶壶摔过去,横眉冷眼,火星子四射,“你是什么时候缠上人家的,成年没有!”
不排除先谈后爱的可能,还是单爱!
江言程不卑不亢,看向老太太的黑沉眼神带着探究,似乎在问:您说的是纯爱期间还是关系期间。
这话问不出口。
他眉梢微挑:“我不会没品到强迫未成年,那才是刑。”
“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重重拍了两下桌子,扶着桌边大喘气,指着门口道:“滚,你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好好的白菜被你这个黑心肝拱了!”
江言程拿走身上的茶杯和茶壶,弹了两下身上的水渍,转身前定声道:“反正她我是娶定了。”
活火山再次喷发,老太太拿起花瓶试了几试,不忍心砸,抄了个苹果朝他砸过去:“我看你是真不要脸!”
江言程抬手接住,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二爷爷,澳洲那段时间的事他都挺清楚的,他老人家当初没少掺和。”
走之前他说:“亲情提示,贺岁愉最怕你知道我俩之前的事,现在她还没答应和我在一起。”
“活该!”
本来以为是自家孙子单恋,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控的程度。
现在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岁愉受了那小子那么多的纠缠。
本就难以接受两个孩子现在的关系,又来了这出,这不是更对不起人家小愉。
当初想着把小姑娘留在家里照顾方便她生活,现在看来真是羊入虎口。
老太太心里难受极了。
江言程走后,老太太坐在书桌前平复了会儿气息,越想心里越难受,直觉告诉她得把江言程去澳洲留学的前因后果弄清楚。
踱步走到床前,拿起手机,从联系人那栏调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上面写着江二。
点开联系人,迟迟没有拨通电话,老太太坐在床边,矛盾的情绪在心中翻腾,挣扎到最后拨通电话。
拨通电话后,福至心灵的想起来自己在国外,和国内有时差,国内现在是早上六点。
听筒里是嘟嘟嘟的电话声。
老太太手忙脚乱的挂电话,挂断的前一秒,电话接通。
那边是道精神奕奕的浑厚男音,略微惊异:“娴华,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出什么事了吗?”
“……实在打扰你了,我想问问言程和小愉从前的事……”
……
贺岁愉昨晚睡的早,早上醒的也早,下床到卫生间洗漱的间隙,她瞄了眼关了电源的电视,一直在想一件事。
昨晚睡前关电视了吗。
她不记得自己关了。
她一向用遥控器关电视,但电视是被人直接关了电源。
或许是佣人昨晚关的?
吃完早餐和口服药,医生来给她的伤口换药,以前是晚上换药,贺岁愉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了时间。
江家的医生权威性很高,听医生的准没错。
换完药医生说:“伤口恢复的很不错,再换两次药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隔一天换一次药。
还要待四天。
贺岁愉想,可以预约和李云策的吃饭时间了。
医生走后,贺岁愉在房间里乱走,想找点消磨时间的事情做。
刚走到阳台上,一通国内电话打进来。
是贺爷爷。
她坐在阳台的竹藤椅上,和老人家问好:“喂,爷爷,您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主要还是想问问你,你爸妈老早就想给你打电话问情况,我怕打扰你,就没让。”
贺老虽然年纪大,性格可不古董,认为男女孩子都要出去闯一闯,多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
不然以后遇到小白脸,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给钱买个包就跟着人走了,尤其是像冯成柏那样的小白脸凤凰男,恶心至极。
贺老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
“最近还待在英国?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贺岁愉尝了口花茶,沉吟片刻道:“最晚一周,一周后我就回去。”
“好,爷爷给你账户里打了一笔钱,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别怕花钱,你上次送爷爷的猫眼石戒指爷爷很喜欢。”
贺岁愉拧眉,猫眼石戒指?
她什么时候送了?
她试探着问:“爷爷,有吗?”
贺老爽朗一笑,“小丫头,你还会哄爷爷开心了,有没有我还能不知道么,你敢说上次你送爷爷的糕点袋子里没放别的东西?”
贺岁愉搜寻了下记忆,“是我出国前送您的豌豆黄和荷花酥?”
当时江奶奶说家里聘请了位祖上在宫里当过御厨的糕点师,非要让她带点糕点回家。
当时带回家给贺爸贺妈尝了点,味道确实很不错,想着爷爷可能喜欢吃,就把其中一部分连着袋子都送到了爷爷房间里。
爷爷现在说里面居然有枚猫眼石戒指?
莫不是……
她又问:“爷爷,是那枚金绿猫眼石戒指吗?”
贺老呵呵一笑,得意极了,“对,没想到你个小丫头还挺识货,这么会选,爷爷很喜欢,爷爷那帮老伙计都羡慕我呢。”
贺岁愉局促一笑,转而道:“您喜欢就行,等我回国还给您带礼物。”
“好,我等着,钱不够用给爷爷打电话。”
电话挂断,贺岁愉坐在椅子上发呆,回想出国前发生的事情以及……那枚猫眼石戒指的竞拍价。
江言程最后是以两百万的价格竞拍到的。
两百万!
一枚猫眼石戒指两百万!
贺岁愉有一瞬间喘不过来气。
不行,她得找江言程问个清楚。
那猫眼石是他故意放进糕点袋子里,还是说被佣人弄错了,阴差阳错被她带回了家,辗转到了爷爷手里。
两百万,要不是爷爷给她打电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欠了江言程两百万!
虽然——价格是被他哄抬上去的。
她给江言程打电话,无人接听。
又想到问陈姨也行,当时的点心是陈姨帮忙装的。
陈姨那边也是无人接听。
贺岁愉心里涌上股不好的预感,收了手机出门,问了个面生的华人佣人:“打扰了,你知道你们家大少爷现在在哪儿吗?”
“在后楼的诊疗室。”
贺岁愉神色一变,脱口而出:“他在那里做什么?”
“老太太昨晚突发急症,现在在诊疗室,少爷在那边守着。”
“什么!”贺岁愉瞳孔微缩,急声道:“怎么没人告诉我?”
不等对方回答,她抓着佣人往楼下走,“麻烦你带我去那个诊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