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豫铭:“爷爷,我绝对没有听错,那个就是江岁愉的声音!”
“没大没小,她是你姐姐!”贺佑年给了儿子一拳,“而且她姓贺!”
许姝:“爸,我也听到了,小愉怎么会幻想我以后会对她不好呢?”
老爷子不说熟知儿媳的脾性,也算知道五六分,倒没反驳:“说不定不是幻想。”
贺佑黎从丈夫女儿那里拉回思绪:“小愉说冯成柏的事,前半部分都对,至于后面的目前还没有依据。”
“这样吧,等下午做完检查,如果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怎么回事,我们就多叫点医生护士,看看他们能不能听到小愉的心里话。”
贺老爷子赞同的点头。
豪华套间病房,护工在小客厅做事,江岁愉一个人躺在内间。
一睁眼就接受贺家人的旋转式问候,脑子里涌进来的一团信息还没理清。
自己是在回贺家三个月后没命的,被贺豫霏陷害牵扯到一起绑架案里误伤死亡。
江言程在她死后一个月回国。
男主哥就是男主哥,不仅提前完成了学业,还给家族产业开拓了海外的澳洲市场。
所以三个月后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江岁愉想好了,不管三个月后能不能化解贺豫霏的仇视心理,局面发展成什么样子。
三个月后她必须远离贺家和贺豫霏,出国旅游避风头,或者回她小时候待过的乡下。
保住小命才是重中之重。
今天上午那辆黑色私家车撞她的场面实在是太震撼。
她已经尽力避开了,对方还是撞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
如果有命活下来,她只想买个房子,开个小店,过好小日子。
按照正常的小说逻辑来说,男女主角拥有主角光环的同时事也多。
她必须远离书中的所有主角人物,尤其是重点人物——烂黄瓜男主江言程。
不管脑子里的信息是怎样呈现的。
她坚信江言程恨她到骨子里。
时隔一年,她还是忘不了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弄死你。
配上他阴翳的声音,现在想起来还是特别吓人。
车祸给她造成的损伤很大,江岁愉想了一会儿就撑不住精神睡了过去。
江岁愉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一醒就看到了关切的守着她的许姝。
女人握着她的手白软细腻,把她的手捂的暖呼呼的。
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怜爱,声音温柔的不像样子:“小愉醒了啊,要不要喝水,妈妈给你拿吸管。”
江岁愉摇头,抽回自己的手,艰涩开口:“不用了,谢谢。”
她唇瓣干燥,没有血色。
许姝看着难受,坚持给她倒了温开水,用吸管照顾她喝了点水。
江岁愉有那么一刻觉得,如果贺豫霏不回来,许姝一直对她这么好,她一定会把她当亲妈妈对待。
过了会儿,医生来给江岁愉检查身体。
检查结果出来,除了脑震荡和腿部骨折,一切正常。
贺老爷子不放心,留了医生一会儿,再三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江岁愉觉得自己是真没事。
【我真的没事,只有脑袋和腿受了伤,要有事也是以后有,特别是贺豫霏回来以后。】
听到心声的贺家人面面相觑。
医生离开,贺佑年跟着老爷子一起出去。
两人问医生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医生说没有,还问他们是不是精神压力过大,说病人真的没有其他损伤,让家属放宽心。
医生离开,贺老爷子说:“难不成只有咱们家里的人才能听到小愉的心里话?”
贺佑年觉得有道理,“其实这也不算坏事,小愉现在和我们不亲,能听到她的心里话,方便我们拉近关系。”
贺老爷子:“以后再看看吧。”
贺佑黎晚上一回家就查了上周的监控,毫不费力的找到了冯成柏对江岁愉不安好心的录像。
贺佑黎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当晚就警告了冯成柏,说明江岁愉的身份,还断了他从她那里得到的人脉资源。
冯成柏也不恼,当晚就拿出了追贺佑黎时的哄人绝招,姿态放的极低。
再三表明衷心,最后又扯到了女儿苏苏身上。
提到女儿,贺佑黎心软了下,以警告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
澳洲
高档小区的大平层,昏暗的客厅只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视野极好的落地窗外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江言程刚结束一场酒局,一到家,脱下晕染着浓重烟酒气息的西装外套,黑色马甲。
他仰靠在灰色组合沙发上,摘下领带夹,修长的指节扯开身前束缚感极强的纯黑色领带,丢在一边,解开修长脖颈前的纽扣。
他点了根烟,猛抽了两口,压制疲倦和烦躁。
男人背对着光,模样隐晦暗沉,单手搭在沙发侧,匀称指间夹着根燃烧的烟,白色烟圈上下浮动,给他清冷凌厉的脸颊打上暗影。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追忆过往,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一忙起来,总是无底线的透支身体。
电话响起,他放在耳边,浅浅咬着烟蒂。
助理说:“明天是蒋小姐的生日,她特意给我发消息让我提醒您去参加她的聚会。”
江言程拿下烟,沙沙的嗓音低沉冷淡:“不去,你挑份礼物送过去。”
说完挂断,简短利落。
抽完剩下半根烟,准备去洗澡,又一个电话进来。
江二爷爷。
江言程睨了眼,电话挂断的前一秒接起。
“言程,最近忙吗?”
“还好。”
“今年过年回来吗?”
“看情况。”
“去年没回来,今年总不能还不回吧,我知道你对二爷爷心里有嫌隙,可也不能不回家。”
他眉骨下压,冷沉的声音多了几分躁意,又拿了根烟,咬上烟蒂,刚要点燃。
“那丫头出车祸了,差点没命。”那边声音顿了下,带着点叹息:“她是贺家的亲生女儿,被找回去了。”
男人手滑了一下,火机没点燃,丢到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言程,你还在听吗?”
隔了好一会儿,他说:“在。”
语气凉薄到不近人情:“她的生死与我何干,二爷爷,我还得多谢您——”
他字咬的极重:“让我看清了她的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