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安安一直睡在床上,睡不到一个小时,便会惊醒,整个人感觉很疲累,吃得很少。每天会有人把她的餐食送到房间,看到她每次吃得这么少,梁凤屏便让人每天多送几次,让她多吃几餐。为了帮她尽快恢复身子,梁凤屏让人把这个小月子当正常月子来伺候她。
不知是梁凤屏授意的,还是董事长授意的,房间多了一个巨型屏幕,上面是她的手机投屏。巨屏放在带滑轮的支架上,安安可以随意移动。贺心航果真一直在视频那头,无论吃饭睡觉,还是工作开会,像是帮她给他安装了监视器。只要身边没有其他人,贺心航就对着镜头陪安安聊天,晚上也在视频那头哄她入睡。只是,这个巨型屏幕只能看,不能做任何操作,她的手机和电脑,都已经不知被藏在哪里,连她和元启的护照也不见了。
除了找不到手机和电脑,安安也被禁止走出房间。在房间休息了近十天,趁着贺心航在开会,安安想出去走走,房门没有上锁,只是门外有人二十四小时把守,只要她想出门,就会被拦回去。
“心航,我是又被禁足了吗?”看到贺心航开完会,安安连忙问,除了醒来的那天,她再也没见过梁凤屏,进入她房间的人只有来送餐和收拾房间的。
贺心航叹了一口气:“安安,能找到你,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三个人,一开始想把你……幸亏跟着你的那个人偷偷跑出来向董事长通风报信,才把你从禁闭室里救出来。”
“那我这次禁足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失去了宝宝吗?”安安当然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她想知道贺心航对此事知道多少。
“不会的,跟宝宝没有关系。只是我问过很多次,董事长什么也不肯说。安安,那三个人,你认识吗?” 贺心航也想知道安安对他隐瞒了什么。
“我在图书馆里看书,突然有三个人进来,他们说话声音很小。我坐在书梯上看书,当时戴着耳机听音乐,其实根本听不清,只知道他们在争吵。”安安努力回想着,但是,她当时就在现场,谁会相信她没有听清,“心航,我真的没听清他们说什么。”
这样的话,只要董事长不信,他又能怎么办。
整个小月子,安安的手机和电脑都不在手上,新旧两台都被收走了,之前藏的充电设备显得有点可笑。幸亏有这个巨屏,每天可以与贺心航对话,安安这才不至于心情烦闷。但是这样一来,董事长相当于同时监视了这两人。安安的手机不知道在谁手里,是否安排有人一直在监视屏幕上两人的对话,因此夫妻俩都不敢在视频通话说什么,尤其是与贺涵军相关的事宜。
安安还是睡不安稳,那三个人的谈话内容一直在她脑中萦绕。她很害怕,经常晚上睡不到两个小时便会醒来,如果贺心航还没睡,便会哄她重新入眠;要是贺心航已经睡下,她就只能走到巨屏前,抚摸着巨屏上贺心航的脸,哭一会,哭累了再回到床上睡。
她每次的哭泣,比起失去孩子的伤心,眼神里更多是害怕。因此贺心航有感觉,他的安安,其实那次听到了三人的一些对话,可能不多,但不是完全听不到。只是有这个巨屏监视,她不敢明说。她听到的那些对话,足以令她被软禁在澳洲庄园,类似康妮那样的软禁。
虽然不能当面与贺涵军沟通,贺心航还是有办法以文字方式把安安这边的情况告诉他。现在,专案组已经掌握初步证据,需要让董事长回国,在引渡条款还没有完全落实的情况下,最好能想办法让他自己主动回国。
往年董事长通常是年底回国,现在还没到年中,如果等到年底,专案组怕康兆良和范文礼这边有所察觉,给董事长通风报信,就更难逮捕到他了。冯队长与贺涵军再三商量,觉得安安之前不小心听到的信息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但是,处于监视下的安安,怎样才能把她知道的信息传达给他们。
贺涵军与贺心航商量了好几次,都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之前好多点子都是安安想出来的,现在这个点子最多的人,正处于监视下,他们只好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