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儿说不出话,只能用摇头来表示自己没有银子。
刘二赖子却不信她,“你没银子?骗谁呢?你在你家可是个宝贝,一大家子都宠着你,会不给你银子花用?你也别在这给我打马虎眼,赶紧把藏银子的地方告诉我,不然……”
他眼含威胁,“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江雅儿被他的话吓得惊住了,再不敢隐瞒,她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衣柜下方一个带锁的抽屉。
刘二赖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笑了,“小娘皮,还挺有心机,拿把锁把抽屉锁起来就不怕有人上门来偷。”
他转头看向江雅儿,“钥匙呢?”
江雅儿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刘二赖子一把夺过,顺带还在她细嫩的手上摸了一把。
打开抽屉,他有些惊讶,不愧是全家都宠着的娇娇儿,那抽屉里除了有近十两银子之外,还有一些首饰。
村里的女娃盘头就只用一方帕子把头发包住,或者自己削的木头簪子,有条件的也就只有一根骨质簪子,江雅儿这儿竟然还有银质簪子,耳环,甚至还有一支漂亮的钗子。
刘二赖子看得双眼放光,但他也知道不能全拿了,要是自己都拿了,把江雅儿逼急了,自己也讨不着好。
他从抽屉里拿走五两银子,转头回到床边,摸了摸她有些发烫的脸蛋儿,笑得猥琐。
“看在你今儿生病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一马,这几日你安心养病,哥就不来找你了。”说着,他话音一转,“但你可不要以为靠着生病就能摆脱我,要是让我知道你为了不去找我故意生病,那哥可就不会在怜香惜玉了。”
这一番话连敲带打的,吓得江雅儿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见她哆哆嗦嗦地应了,刘二赖子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自从搬到城里,林明哲就从书院搬回家住了,这事本来王氏不同意,怕在家里会影响他学习,却被林明哲以在家环境更安静,更能让他安心念书为由反驳了回去。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把他住的东厢房好好收拾了出来,连被子都是新打的棉花做的,只为了能让他睡得舒服。
搬来一段时间后,新环境带来的新奇感一过去,林成就在家待不住了,他操劳了半辈子,如今让他整日待在家里,他总觉得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林瑶见他这样,索性就建议她去找个木工师傅跟着学,他一开始还有些不愿意,说自己年纪大了,学不出什么名堂来。
林瑶就劝他,学不好没关系,家里也不缺这点银子,但要是学成了,给自己家打一套家具那多有面儿。
林成一听,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找了一位城里名气不小的木工师傅跟着学了。
王氏还是里里外外的操持着家务,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在变好,她做起事来也倍有劲儿。
林瑶还是每日拿着绣品在做,偶尔做的累了,就坐到林明哲的旁边听他念书,这时候林明哲也会教她认字,教她念文章,他乐意教,林瑶也乐意学,虽说她学得很容易,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还是苛刻的,世家女子可以读书认字,但绝不会让她们掌握权力,林瑶也没有做领头人的打算,一是原主没有这样的心愿,二是这条路困难重重,很有可能会影响林明哲的仕途,这就与她的任务相悖了。
为了不给自己的任务增添困难,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酷突然跑出来安慰她,“宿主,你别灰心,以后我会帮你留意这类的任务的,绝对让你有发挥的机会。”
林瑶翻了个大白眼,“我谢谢你哦!”
王氏见她黏在儿子旁边,生怕她影响了儿子,叫她去做别的。
林瑶撅了噘嘴,有些不愿意,林明哲也看懂了王氏的想法,连忙说她不会影响自己的学习,反而在教她的过程中,自己也能巩固这些知识,王氏这才作罢。
这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从马车上下来,敲了敲门。
林瑶正在家里做刺绣,上次给张掌柜的那幅绣品因为时间有限做得有些小,只能做个摆件,现在家里不缺钱,她就想着做个屏风。
正做着呢,就听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她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场景,她好奇的问,“请问,你们是?”
那敲门的丫鬟福了福身,“请问这里是林瑶林姑娘家吗?”
闻言,林瑶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必然是为了她那幅绣品来的。
不过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道:“我就是林瑶,请问你们是?”
一听林瑶承认了身份,那马车的帘子终于被掀开,里面走出一位约摸三十岁的贵妇人,待她走到门前,林瑶连忙请二人进门。
又搬来凳子给这位贵妇人坐下,这才问道,“请问您是?”
那丫鬟回答道,“这位是我们清河县的县令夫人,今日是为了月前你送到绣庄的那幅绣品而来。”
林瑶一听这位夫人的身份,立刻上前行礼。别扯什么现代人的傲气,你得有资本才能傲气,如今这个时代,人都分成三六九等,你一个平头百姓,对着官夫人敢摆出傲气的姿态,只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瑶也没有挑战阶级的想法,等她规规矩矩行完了礼,县令夫人才给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接收到眼神,立刻上前将她扶起。
她面色和蔼道:“你那幅绣品绣得很是精妙,我瞧着很是喜欢,这不老夫人寿诞在即,我想在你这定做一扇屏风,你可能做?”
林瑶:呦呵,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自己正在绣的屏风立马就不愁找不到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