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淩不厌其烦地退出游戏又重新打开,游戏界面已经大变样,她这几天玩的人鱼历险记变成了一副牌面,记录在屏幕一侧。
同样的牌面一共有四张,这次已经不是像素风格的牌面了,而是精美得可以去当谷子的卡面。
第一张,是一个长着一头白色长发的圣洁之人,背后是灿烂的星空,他的眼睛被黑布给遮盖住,看不清样貌,手上捧着一颗闪耀的星球,好像在对它呢喃细语。
第二张,人物穿着很明显的民族服饰,头上,脖子,和手上都戴着银闪闪的饰品,像极了苗族服饰。背景是在红月之下,四周围着紫色的蝴蝶,一只还乖巧地停在了他的手上。
第三张是唯一一张只能看到剪影的一张。只能看到这个人似乎是动物化成妖,他长着两只竖起来的耳朵,是猫妖吗?
第四张则是那只人鱼,金色及脚的大波浪长发,长着奇异的耳朵,指尖修长,连着指蹼,手持三叉戟。鱼尾由金色渐变成蓝色,亮闪闪的,晶莹剔透,
观赏这些卡面是同时,时淩忽然发现不对劲,等等……
这条人鱼上身没穿衣服,发达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甚至大大方方地展现了自己的胸大肌。
时淩反复确认那条记忆里像素小人的配色,就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去,这条鱼是雄的!?
像素q版画风有巨大差异,时淩一看到那个金色的长毛,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人鱼是一条美丽的雌性了。
这几天的小游戏,她早把那条小人鱼当女儿了。
……心情很复杂。
时淩还想再游玩一次那个人鱼的副本,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跳转那个页面,这个破游戏一点游戏教程都没有。
她点开人鱼的卡面,回到了一开始的八个关卡每日解锁一个的界面,可是她再也无法游玩,只能看自己的通关录像。
点击数次无果,时淩只能退了出来。
真无语,通关了没有一点奖励。
时淩撇撇嘴,她又去看看其他那三张卡面的效果了。
第三张的人兽样的剪影还没解锁,时淩无论怎么点也不会跳转页面。时淩就点开了他旁边的,那张漂亮的苗疆少年的卡面。
一样的像素风格,相比人鱼那种令人难受的、充满着污染意味的灰蓝色调,这边的要稍微舒服一些。
可是同样不能游玩。
她只能看着那个可爱的紫色小人在地图上走来走去,沉默不语,无论怎么点击都无济于事。
时淩退出来,去看第一个,那个星空主题的白色卡面。
这个更离谱,点进去之后不仅不能游玩,甚至连人物都没有。
跟卡bug似的。
而且游戏画风和立绘画风的差别也太大了吧,像素和精美的超高完成度的美型画究竟是怎么放到一起的。
时淩放弃了,退出了游戏。
此后几天,她都没有打开过那个App。
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十五天的生命日期很快就结束了。
当天晚上,时淩敲了敲观测者:“今天是我的第三次任务吧?”
『是的,请您最好准备。』
“这次会去多久?”
『取决于您。』
时淩不再废话,静静地等着时间结束,任务开启。
不多时,那股奇异的感觉又来了,她躺在床上,白光一瞬,身子一轻,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到了保护空间。
保护空间上的大屏幕已经亮起,她已经轻车熟路了,看完之后就点击了确认。
『正在进入游戏……载入中……』
时淩听着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她感觉鼻子有些难受,她皱了皱眉头,融合身体的过程中很漫长,她好像被鬼压床似的,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鼻尖那该死的痒痒感不停地挠着。
“阿嚏!”
一个大大的喷嚏把时淩从鬼压床的状态拉了回来,身边却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啊,我挠了这么久你才醒来。”少年的嘲笑不加掩饰,他捧着腹,看着面前女孩的囧样被逗得忍不住打滚。
记忆已经融合完毕,时淩的脑海瞬间就对应住了这位少年的身份,她愤怒地抓起旁边的草就朝少年扔去:“你有病啊玉逸!”
少年闪身一躲,毫无攻击力的小草只能软软地落在了地上。
他啧啧了几句,伸出手指欠揍地指导着时淩:“要叫哥哥~你还睡,你还跟我生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
“是言书官考核的日子~”名为玉逸的少年蹲了下来,时淩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猛然骤停了一下,心慌得厉害。
原身好像很在乎这次考核,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天塌下来的情绪。
少年浑然不觉,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我可是叫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醒,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了。”
时淩撒腿就想跑,少年长手一伸,将她拦了过来:“别去了,这个点,估计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去,说不准又要被笑了。”
时淩抬眸看他,不知为何,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珍珠直直往下掉。
好像这个时候她才能趁原身的情绪还没结束的时候来观察四周,是一片很美很美的草原,漫山遍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点缀小花,她身后是一颗参天大榕树,树荫阴翳,风吹过是一片静谧的沙沙声。
她眼前这个少年,名为玉逸,是原身的亲哥哥。按照时淩的审美来看,玉逸生的十分俊俏,比例完美得不行,简直是颜值王炸的级别。
而她现在的身份,名唤玉苓,资质平庸,相貌平庸,十分普通,扔在人群里都是看不见的那种,和自己的哥哥简直是天差地别。
玉苓前阵子和苏家的一位少女打了赌,赌的是这个百年一度言书官考核谁的分数更高,而输者者就要去破败的死地转一圈,并且不能再出现在白青桥面前。
时淩不知道白青桥是谁,也不知道和谁打了赌,反正记忆就是这么乱糟糟地告诉她的,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原身的崩溃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