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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用担心以后,她自己就能给自己挣一条通天大道!”

周欢酒被夸得小脸一红。

没那么夸张啦~她不是最出息的呀~

但阿娘那么高兴,她还是不要扫兴吧。

对面的周誉以为这女人疯了,怎么每个字他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她旁边一直当个小哑巴不说话的长女,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小孩的脚尖都只堪堪点到地上,脚都不能完全踩到地板。

然后这疯女人说,周欢酒,已经......封侯了?

五品了?

周誉抓了一把自己头发,抓了一手的虱子。

他说了出来:“不是,你癔症了吧?”

“就算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啊。”

“倒不如说点现实的,酒儿她二弟,学业上不错,书院的夫子说,按这个势头不断的话,他弱冠之龄就足够金榜题名了。”

“你是编的,我可不是编的。”

“反正和离书签了,到时候二郎的出息,我们周家可不会分你们半点。”

他放着狠话被赶出去,挽园里终于清净了。

李娘子拉着女儿的手,喜道:“明日,娘收拾收拾,再去告诉你舅舅这个好消息。”

“以他们的境界,不知何年何月才知道我儿扬眉吐气。”

周欢酒迟疑:“娘,不必这么高调吧。”

被巨大惊喜冲昏的李娘子完全不管,叉着腰笑道:“那不行!”

“酒儿是娘的骄傲,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人高中状元都要打马游街、衣锦还乡呢!”

“你这七点可比状元威风多了。”

“京城里一只狗不知道,都是娘传扬的不到位。”

周欢酒:???

“不要啊!”

“好丢人的!”

周欢酒好说歹说,各种撒泼,才阻止了自己亲娘想要晒娃的想法。

歇了一日,第一天上职的她活力满满地去工部点卯了。

周欢酒走了没多久的挽园又再次热闹起来,周誉趁着李娘子外出的间隙冲了过来。

“夫人!夫人!”

“这才一天多呢,和离书你没拿去衙门吧?”

“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以后不喜欢男人了,我就喜欢你。”

“夫人!夫人!”

他被家丁们拦住,近不了李娘子的身。

和离后的李娘子有一种甩脱包袱的美,格外的富有生机。

她心情不错地停下来,和无关之人废话:“我拿到第一天就送衙门去办好和离了。”

“身上沾了秽物,谁不是趁早洗掉。”

“滚。”

周誉还在吵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呐!”

“夫人,酒儿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让我们父女分离呀......你个毒妇!还我孩子!”

上了马车远走了李娘子掀开帘子,回头,吩咐拦着他的家丁:“把他给我打一顿再扔回去!”

不说还好,一说父女分离,她就想起七年前,这个畜生拐走酒儿给那野种腾位置的事。

“打!给我狠狠地打!”

......

突宁侵略越朝,被反打回去,节节败退。

贝婧初记得,原着里是有提过,暴君在位期间,越朝给突宁送了宗室女,封为公主和亲。

还给了许多岁贡。

但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写明。

她以为只是拉拢外邦的手段,现在想来,就是这个时候,越朝输了战事,只得纳贡。

对于阿耶来说,一定是非常耻辱的事。

好在这次,局势发生了颠倒,突宁送上了降书。

主战派和主和派争吵不休好几天,皇帝都没定下个结果。

直到他翻开一个普通的折子,看到了一段不普通的内容。

是对于突宁降书的建议。

他先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一看落款:臣,仁卫候贝钤敬上。

不确定,再看看。

于是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心中对这个外甥大赞:“太狗了!”

这不要脸的程度,至少当了十年以上的狗。

看看他说的是什么。

接受投降和突宁的贡品,抓紧这段时间继续生产军械。

再趁他们以为休战,松懈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搞偷袭。

这是人能想出的主意?

好损,但是他喜欢。

贝恒批了下去,令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联合商讨此计,拟个章程出来。

再批几本,就翻到了弘文馆夫子送来的折子,点名贝钤已经出师,可以入朝任职了。

想到刚才那个损招,皇帝深以为然。

大家读书人的傲骨挺重的,他手下臣子,还真没人比他这外甥更损的。

此时,宫外的贝钤正在向咸宁长公主请安。

她身旁坐着的,是她最喜爱的面首之一。

模样身形不是最拔尖的,却是一个芝兰玉树的君子模样。

他为人博学,也常会教导贝钤。

等贝钤离开后,二人收起了长辈的温和面具。

面首站到咸宁长公主身后,醇厚的声音传来:“殿下,陛下先是厚赏了许、周二人,授于高官厚禄,又有意择女子中的人才为官。”

“这局面是不是对您有利?”

贝尽莞擦拭着手中的短匕,这匕首简朴,和她所爱的华贵之物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见血封喉,是饮过血的利器。

她没有接话,而是叹道:“我这位阿兄,还真是个开明的君王。”

面首不以为然:“许周二人盖世之功,本就该以高位厚爵拉拢,算什么开明?”

贝尽莞却嘲讽一笑:“是,不算什么。”

“可她们若是放在皇考和太祖的时候,就算立了功,功劳也会封在她们的父兄头上。”

“皇考不是干过这事吗?”

面首沉默了。

贝尽莞继续细心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出神道:“姑姑啊,是开国时的女战神。”

“越朝的江山,有她一半的功劳。”

“是她先攻入的京城,开城门迎父登基。”

“我从小就听她的故事长大。”

也记得她温暖的手心,记得自己收到这把小匕首时的欣喜。

也记得她蹊跷的离世,里面,有皇考的痕迹。

她比她幸运。

因为姑姑的兄弟,先皇,是个古板无比,疑心深重的君王。

而她的兄弟,还算是个开明的君主。

但是......

“唉~”咸宁长公主轻叹了一声。

“陛下突然搞女子为官的动作,终归是个好事,大越的人才,还是多几个浮出水面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