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十月份。
郭家人开始做黄豆酱,白酒药酒和果酒。
酒肆的生意很好,慕名前来的客人很多,手头富裕些的是为了药酒和果酒,手头不宽裕的便只能买些白酒回去。
名声打响了,便有人做倒卖,就像二弟的东家一样,将郭盛安酿制的酒拉去其他地方叫卖,价格肯定是偏高的,不然怎么中间商赚差价?
不过他们也会承担风险,运输途中遭遇土匪,以及极端天气等。所以郭盛安即便知晓此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赚的是手艺钱,别人赚的是风险钱。
之所以有商人看到郭氏酒肆的商机,是有老人服用药酒后,治好了风湿。
这风湿困扰老人许多年,老人也寻访了许多名医都没辙,每到天气阴沉,尤其是落雨的天气,膝盖就疼得下不了塌,没成想买了郭氏酒肆的药酒,喝了几个月疼痛就减轻了?
这要是常年喝下去,不得痊愈啊?
不仅是老人,其他有风湿,亦或者身上湿气重,大便黏的,症状没影响到生活的,不是什么大毛病,喝几服药就恢复如常的。没想到这几副药可以用药酒代替?!那岂不是过了嘴瘾又能强健身体?
于是继白酒去肉腥增酒香后,药酒过嘴瘾又强身健体也传了出去。
果酒是酸甜的,小孩子也能沾两筷子,买果酒的人不多。不过野果没多少,酿制的果酒便不多。
猪快出栏了,县令郑奕飞鸽传书而来,即将有人接应出栅栏的几百头猪。以及提到饲养猪的方子,压了快一年之久,上交给朝廷了。
恰好,两只飞鸽孕育出小鸽子来。
之前应过曼儿如何训练飞鸽传书,现下着手教了起来。
小鸽子由曼儿亲自喂养。
任何小动物都有反哺之恩,与曼儿混久了,能适应曼儿身上的气息,从而达到与曼儿相熟且只认她的目的。
训练飞鸽这件事,郭盛安也询问过大闺女和二闺女要不要学。
柔儿给出的回答是:“爹,我只对它们的构造感兴趣。”
而雪儿的回答是:“比起训练它,我更想知道煲汤的味道怎么样。”
郭盛安:“……”
于是训练飞鸽传书只有曼儿感兴趣。
在豕牢和酒肆即将开始盘点年底收益的同时,相如县的宅子也该收拾出来了。
宅子和地契在手里这么久,郭盛安还没瞄过结构和占地面积。
于是驾着马车去县里瞅了两眼。
宅子不大,不是按照四合院的规格来的,占地也就两三百平方。堂屋、厨房和茅厕,三间卧房便没了。
还有个院子,院子处有口水井可以打水,不过这样一来就显得卧室很小了。
里里外外打扫得很干净,这都是大周氏的功劳。
月娘:“娘跟弟妹说,若不是担心自己眼光你不一定瞧得上,早就连家什儿也跟着置办了。安哥,咱们到时候是将家里的东西一起搬来,还是置办新的?”
“自然是置办新的。”
“行,到时候我多跑跑。”
“先不急。我去牙行问问隔壁什么情况。”
“隔壁?隔壁怎么?”
“看着挺荒废的,是不是也没人住?若是无人住,可否卖给我们?这个宅子住着还是太小了,夜里发生点啥,以曼儿的武功底子啥都瞒不过。”
月娘红了脸,“你尽想着那档子事。”
“这事儿咋了?不想着这事儿不是男人!我想着,证明我是正常男人,身体健硕的男人。”
“你就贫嘴吧。”
月娘缓了好会儿,才问郭盛安:“买下隔壁后,你准备怎么修葺?”
“三间卧室打通两间作我们主卧,另外一间用来做书房。隔壁墙不必打通了,凿个拱门就成,把孩子们赶去隔壁睡,吃饭教功课时再过来。”
“这样也行。”
郭盛安去牙行问了下,牙行小哥拍了下脑门,“能卖!县太爷那边需要人手,我这几日忙着挑选奴隶,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还说县太爷的事情后再把这消息给你送过去,没想到郭先生你自己来了。”
“占地多少?卖多少钱?”
“咱先去看看?”
“也成。”
小哥拿了串钥匙,坐上马车,跟着郭盛安回到巷子,打开了隔壁的院门。
院子里有棵树,树叶枯黄落地,冷风刮过,显得十分萧条。
这间院子要比他名下那间小些,也有厨房和堂屋,但卧室只有一间,前院有一口井。
郭盛安:“怎么没有茅房?”
“在家里建间茅房,冬季还好,夏季臭得人睡不着。所以这条巷子的茅房都在尽头呢,人有三急都是去那儿上。”
郭盛安点头,道:“房契地契一共要多少银子?”
“他就一个要求,只卖房契,不卖地契。”
不卖地契?
若没有地契,人家想铲除自己的房子,给笔贱钱就完事,官府也给不了说法。谁乐意啊?
郭盛安:“那算了。反正我家中孩子还小,不着急,等大些再说吧。”
“郭先生留步。”牙行小哥喊道。
郭盛安顿足,但没回头。
“那是他的说法,郭先生你给我些时间,我从中说和说和,保证给你完美答复。”
“行,那我便等小哥的好消息。”
“好。”
牙行小哥松了口气。
谁不知道郭盛安是前县令现知府郑奕看重的大红人?就连新县令赵大人也得给几分薄面,得罪不起。
他自然得讨好这号人物。
即便暂时没什么便宜可占,但未来谁说得准呢?
本事人儿在哪个地方都是吃香的。
……
郭盛安驾着马车回到临水村,村长也来询问天气一事了。
他这才想起,田里已是金黄一片。
买了奴仆的缘故,地里头的活儿便丢给下人了。
观过天色后,郭盛安告知了村长,又招来了铁柱,将话给十二个下地的奴仆传唤了下去。
避暑山庄的奴仆们:“……”
他们家老爷这么厉害吗?还能观天色?!
郭盛安这一次仍料事如神,老天爷也肯赏脸,在村民和奴仆们抢收后才降雨。
十月的雨冰冷冷的,气温也骤然下降厉害,让人寸步难行,鲜少有人徒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