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
他来镇上一是躲着曼儿,二是县里有那位钦差在,不知来历,最好别轻举妄动。
三,写蛊虫之术的书籍,是要笔纸的,若是能借此机会薅一薅衡仕书屋的素纸,那就太好了。
勤俭持家不止是对女人,他们男人也该遵守嘛。
尤其是他的座右铭:在外可以抠抠搜搜,对家人,尤其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娘子必须大方。
“这是自然,只要郭公子肯动笔,想要什么,你尽管跟我提,我一定为公子备好!”
驴车交给书童后,郭盛安去瞅了眼住的屋子。
坐北朝南,光线好,空气流通,也没怪味儿。虽说空间不大,但床榻和桌案是有的,不会影响他发挥。
发挥什么?
自然是先将基础要注意的蛊虫写下来,先看看柔儿能掌握多少,之后再编纂些深层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上来就来个大的?深奥些的?因为蛊女也只懂皮毛……
待书童换了褥子,洒扫了圈,掌柜便迫不及待将笔墨纸砚送了来。
郭盛安笑着接下,“太吵闹的环境容易打断我的思路,影响我的创作,掌柜你……”
“郭公子你放心,我绝不轻易打搅!”
掌柜之所以这么积极,是虽然《晚秋伤》第一批手抄本不走衡仕书屋,但他催得紧,郭盛安尽快写完本了,腊赐会得更多。
腊赐便是后世的年终奖。
待人走后,郭盛安开了窗户,坐在桌案上发了会儿呆,没会儿,果真听到脚步声。
他故作提笔,又喟叹地放下,“掌柜……我耳朵异于常人的灵敏。”
掌柜落荒而逃。
旋即,郭盛安听到掌柜叮嘱其他书童切勿打扰后,才开始落笔。
只需掌控蛊虫的基础,所以写下蛊虫几大类,它们的习性和状态,作用和去处,接着是如药理般有利有弊的点,最后才是中蛊之人状态。
有一世他被尊称为蛊仙。
那个世界的蛊师等级区分很细,大致由低到高便是:蛊女\/蛊男,蛊术师,大蛊师,最后才是蛊仙。
蛊医的话,是专职的称呼。
意思是所有蛊师都可以是蛊医。
潮湿和毒虫区域更容易捉到以及培育出蛊虫,像蜀郡这边,培育要比捉到蛊虫简单一些。苗疆更容易捕捉到蛊虫……
洋洋洒洒了三天。
掌柜顶着黑眼圈来询问第五册写得怎么样了?
郭盛安在耗费不少素纸后……
心虚地正式动笔。
上回说到女主被男主绑架,男主知晓她失忆一事,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究竟是什么心思?
男主一路上不搭理女主,后者忐忑不安。
女主自以为理亏,多方想主动找男主说话,都被后者躲开了。
直至抵达任命的小县。
女主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心中恐惧逐渐扩大。
终于让她寻到机会,哀求男主:“顾公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既然我已再嫁人,便与你是有缘无分,况且我已经怀了我夫君的孩子……”
男主面色狰狞,捏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仰头对上自己视线。
他是真的,气得眼眶通红,“晚秋,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一句有缘无分,就要斩断我们的过往?我告诉你,你做梦!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不准我的妻嫁给别人,更不许我的妻怀上别人的孽种!来人!”
下人端来堕胎药。
女主不知道那碗黑黢黢的药是什么,但内心的恐惧,和腹部传来的丝丝疼痛,都预感着这是不祥之兆。
女主死死闭上嘴,不禁摇头,剧烈抗争。
男主怒得掰开她下颚,想亲自落掉这野种!
女主被疼得张口刹那,忍不住迅速呐喊:“这个孩子没了,我也不独活!!”
男主一怔,刚接过来的堕胎药哐当一声掉地,碗四分五裂。
一旁的下人面面相觑地看着。
还是那个外室道:“顾郎,女子落子太折损身子了,之前这位……夫人就落过一个,怕是这个再落掉,会被剥夺这一世做母亲的能力。顾郎,还是找大夫先看看吧。”
男主从失忆女主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恨意,权衡再三,最终请了大夫。
大夫提出这胎落掉的后果:会终身不孕。
男主双目一滞,待外室送走大夫,他也缓过神来。
他咬牙切齿道:“行,生下来,生下来就把这个野种送走!”
“不行!不可以!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你不是已经有妾室外室了嘛?不是有其他女人了嘛?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为什么?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接下来便是香艳的场景,以及外室妾室对女主折辱的场景。
男主只看着,并不帮忙,甚至与妾室外室一起辱没女主。
名义上,女主是男主的妻;实际上,她地位还没府邸一个丫鬟高。
除了女主自己,府邸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男主的一个玩物,毕竟真正的少夫人在京城养胎。
女主也为了孩子忍辱负重,期盼着夫君来解救她。
她等了好久。
久到临盆,孩子被送走了。
男主继续威胁女主:“要想孩子活命,就安分点!”
女主继续忍辱负重。
直至猎户毁容混进府邸,混成伙夫,与女主白天暗语接上头,夜里抱头痛哭。
猎户要带女主走,后者却嚎啕大哭,“不行的,不能离开,我们的孩子……”
一阵火光而过,女主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们被包围了。
为首的是脸色阴晴不定的男主,“晚秋,你好大胆子,敢私下见这个奸夫!”
没人知道猎户经历多少波折,但从毁容就能看出,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
猎户来前就知道了实情,如今面对理直气壮的男主,忍不住啐了口:“我才是晚秋盖了官印的夫君,你充其量只是她曾经服侍的少爷!更别提晚秋早早恢复自由身,你也明媒正娶了妻子!那位正妻还在京城为你产下一子!”
一番话,的确扭转了局势,将男主的伪面撕开,同时也给女主造成偌大打击。
她脑袋嗡嗡嗡的。
所以,她并非成过亲?那她的完璧之身怎么没的?
难道她只是男主的一个……妾室,外室,亦或者通房丫鬟?
思维上隐约摩挲到真相的晚秋一阵头疼欲来,旋即,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
是在男主府邸主卧的床榻上。
而她身边正是肉眼可见消瘦下去的男主。
“你醒了?”
女主开口却是:“我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