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兄嫂们的想法,是看着郭盛安这么有本事,郭家日子好了,才会滋生的。
若郭家一蹶不振,他们赵家还没这么多事。
“咱们家兄弟这么多,让栓子做个上门女婿咋了?更何况那大丫长得不错,当初就不该退亲。”
“爹娘当时还是太急了,没弄清楚那郭盛安是死是活,就急急忙忙去郭家退了亲,一副怕被拖累的模样,害得我们赵家名声也受损。眼看着孩子也大了,是说亲的年纪了……”
“你少说两句。”
“是啊嫂子,当初娘去郭家退亲,不都咱们同意了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在爹娘头上,谁让我们也看走了眼。”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赵栓子头上。
赵栓子退亲后再找便难,赵家给出了个馊主意。
先是栓子大闹一场,接着离家出走,无家可回,再然后纠缠郭柔儿,晓之以情,难免对方不会被打动,怜惜起栓子。
不知事的孩子分不清怜惜和爱情,这场亲事有几率继续下去。
到时,郭盛安生了个男娃,栓子也不必做上门女婿,简直两全其美。
即便事情捅到郭盛安那儿,对方也会为闺女的名声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他们笃定这样做,自家百利无一害,栓子也默认了此番计划。
唯独算漏了郭柔儿看似没主见,却对家人有话必说,不会藏私。也算漏了郭盛安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更不必担心以后柔儿的亲事如何。
娘家强盛了,多得是好人家挑选。
一大家子坐在堂屋吃饭食,郭盛安一脚踹开院门,对面住的人家,恰好就见到赵家敞开门的堂屋里,离家出走的栓子正在赵家人之中。
郭盛安冷嘲热讽道:“都在呢。”
郭盛安视线落在赵栓子身上,冷意更甚了,“这不是前几日与赵大哥闹翻,出走的栓子吗?怎么如今其乐融融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端着碗,坐在院门坎儿处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觉得奇怪。
接下来,郭盛安放出重磅信息给吃瓜群众。
“这么说来,离家是假的,找我们家柔儿的麻烦是真的?真当你家子孙多,可以随意欺负人不成?”
什么意思?
赵栓子和家里闹翻是假的?实际去找郭柔儿麻烦?
找郭柔儿干嘛?除了亲事,还能干嘛?
当初赵家看郭家遇难,提出退亲,如今看郭家日子过好了,耍这阴招呢?!
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临水村村民淳朴,从郭盛安口中得出大概,看赵家人的眼神愈加鄙夷起来。
赵老大涨得老脸通红,忙解释:“郭大兄弟,你这就冤枉我了,栓子是今早才回来的,当初离家是真,我们也找了许久。”
郭盛安挽起宽大的袖口,对月娘道:“你后退,站远些,免得伤着你。”
月娘:“要不好好说……”
“他歪理一大堆,能说通我也犯不着动手。”
月娘没了想法,退出赵家院子。
郭盛安朝赵老大走去,“今日我来,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生再多儿子也没用,我一个人就能替我闺女讨回公道!你那下三滥手段再使一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回!不仅是你,还有你儿子们也不放过,你孙子们大了,你孙子也同样待遇!”
赵老大瞳孔一缩,郭盛安放完话,拳头便挥下!
赵老大被打掉了一颗牙。
“爹!”
“你敢打我爹!我跟你拼了!”
赵家七兄弟齐上阵,郭盛安个子高,反应却敏捷,侧身躲开攻击,后仰下腰躲开。躲开后,还不忘一拳反击。
就他那拳头,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也能一拳打死,更别提郭家这群弱鸡。
一拳一个小朋友。
这还是他收了力道的情况下。
虽说不至于给赵家人打成内伤,也算给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别以为家中兄弟多就能为虎作伥。
兄弟不在多在精。
像他一个人,不就顶了赵家七个人,还绰绰有余。
快速解决完赵家人,郭盛安才居高临下放话:“再耍手段纠缠我家闺女,别说是白天,你们夜里也别想闭着眼睡。”
什么意思?
郭大郎没看出是这烈性子啊!为了个闺女,这么拼的?!
待郭盛安和月娘走后,赵大娘才冲着门外狼狈吼了声:“看什么看!”
哐当一声,摔上大门。
吃瓜群众连忙关上自家院子,津津乐道。
“乖乖,那郭大郎力气可真大。”
“不然是怎么打死一头野猪的?刚刚看到没?赵家那么多兄弟,被郭大郎一拳一个打倒在地……”
赵家院内。
之前赵家人还有几分冷静,知道退婚一事不止是爹娘做主,他们也参与了,如今一挨打,什么也顾不上了。
儿子说不来的狠话,儿媳来充当那个恶人。
“爹娘为栓子操碎了心,可人家郭家也不领情啊,如今得罪了郭大郎,谁知道下次见面,夫君会不会再挨一拳?照郭大郎那套打法,我们夫妻二人往后怎么办?孩子还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爹,娘,之前因为退亲一事,我们赵家就抬不起头了,再被这番议论,说我们赵家人歹毒的话……下头的孩子咋办?男娃怎么说亲?女娃怎么嫁人?”
还有劝栓子的:“栓子,你就凑合凑合张麻子闺女得了,夜里谁还看得清谁啊,不都是女人嘛?”
这话说得着实不着调了。
但如今个个身上挨着疼,说什么都不过分。
郭昌珉得知郭盛安将赵家人打了个遍,没说什么。
倒是大小周氏,被问及郭盛安的身手,婆媳俩皆引以为荣。
“哎呀,金宝他大伯本就力气大,以前是没吃饱,如今日子上来了,可不得一打七?”
“我家大郎啊,打小就能干。”
从这以后,赵家人果真夹紧尾巴做人。
栓子亲事也定下了。
是张麻子的闺女。
听说栓子又闹了一次离家。
这回是真的,但,不过三日又回到赵家,妥协了亲事。
郭家那边并未关注这些。
事情尘埃落地后,过了几日,大山才将家中情况告知郭盛安。
“大舅,张猎户的婚事黄了,因为他跟几个寡妇有染,还到处吹嘘。提及我娘,他澄清什么事都没干,倒是他逼迫娘几回,特意让人撞破,好毁了我娘名声,以报当初悔婚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