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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维护家里人,才对狗蛋出的手,这是好事。可每次动手前先想想,你气是撒了,还得我们为你善后。

今日是你二姐先回家,我们先到,对好口供,才占的上风。闺女,若是我晚了一步,没串好口供,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三丫咽了咽唾液,“什么后果?”

“花钱买太平。”郭盛安顿了下,又道:“闺女,知道你吃的杂粮粥,你弟弟妹妹吃的米油哪里吗?”

“钱买的。”

“是的,钱买的。钱给赵家赔了,你和你弟弟妹妹就得挨饿。”

“那不行!”

“知道错了?”

三丫点头。

肯定是她错了。

如果不是爹爹来的及时,家里就得给赵家赔钱,她们姐弟几人又要挨饿了!

挨饿多难受啊。

家里好不容易过好了……

她以后不会再冲动了!

郭盛安:“好孩子。”

那边郭盛全也打完了孩子,郭昌珉作为如今明面上的一家之主,才出来总结:“等大郎抄完医书,都跟着大郎去学,就算识不了几个字,也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散会。

各房回到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譬如,大周氏哭诉:“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大郎觉着我不该管那么多,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郭昌珉:???

譬如二房,郭盛全:“最该去大哥那里学的是你,不是你乱说话,金宝会把那劳什子女子科举听进去?会出去到处乱说?还把我牵扯了进去。

我会读个锤子书哦!我一看到那些字,我就脑袋发昏,犯困!”

小周氏:“咋,教训完金宝,再训我?怪我咯??你自己不是那块读书料,关我什么事!你又撒什么气在金宝身上!”

“我在金宝身上撒气时,也没见你拦着啊。”

“那是他该打!你打我一个试试!”小周氏挺足了胸脯,往郭盛全身上凑。

郭盛全红了黢黑的脸,“你,你别闹。”

“哼哼。”

金宝:那我走?

譬如大房,郭盛安施行有奖有罚。

罚的是三丫冲动行事,当然,在厅堂已经跪罚过了。奖的是二丫果断找家长行为,奖励了二丫三文钱,又给了一小块麻糖。

别说二丫,大丫长这么大,手里都没摸过这么多钱,看得大丫直羡慕。

郭盛安:“以后家中会施行这样的制度,做错事有罚,做对事有嘉奖,嘉奖的不管是什么,全凭你们自己处置。”

说到这里,郭盛安视线幽幽地落在三丫身上,“若是某人继续冲动行事,次次以打架解决问题,除了跪罚,以后压祟钱也减半。”

后世的压岁钱,在齐王朝名为压祟钱。

“爹爹,我们还有压祟钱啊?”三丫好奇道。

“以后年年都有。”

“好耶。”

郭盛安:“以后冲动前,想想钱。”

三丫:┭┮﹏┭┮

心情又不好了。

……

郭盛安继续早上抄书,下午刻小玩意儿,夜里泡药浴。药材是用纱布装好,反复熬的,后期药效要差一些,但足够治好自己的腿疾。

给孩子们的东西打好,他便拿大周氏换回来的绳子做成网绳。

月娘:“安哥,你这是?”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往年走娘家,我们都是空手,这次我打算下河捞点鱼。”

“可你的腿……”

“好了,不打紧。”

“不行,万一你出了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空手就空手,你的命最要紧。”月娘难得态度坚决道。

郭盛安想了想,放下手,“行吧。”

话是这么说,夜里仍编网绳。

被月娘撞见后,她唇齿打着颤,“如果我不同意你下河……”

“那我就一个人夜里去。”郭盛安笑的时候,牙齿洁白,看着淳朴,实则腹黑。

明明是老实交代,怎么就跟半威胁差不多?!

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郭盛安的决定,月娘只能妥协。

网绳搓好后,郭盛安又泡了几日药浴,等待药效彻底失了,才在某天申时,带着月娘和家中脚盆、相关工具来到结冰的河面上。

河面一层厚冰,需要用凿子才能开口子。

郭盛安腹部隐隐有内力,力气比一般庄稼汉还大,没会儿凿出不大不小的口子,足够他跳下去。

他脱了外套,只身着一灰色裈,在冰天雪地里,他却不觉得冷,反倒是月娘,瞧着他腹肌和长腿,不太好意思地撇过头去。

他腰间栓好网绳,才道:“我先下去了,你就在边上接应。一炷香的时间,我没上来,你再喊人。”

“安哥,你能憋气这么久?”

“大差不差,我从小在河里摸鱼,大了就稳重些,心思在地里和木匠活儿上。现在权当我给你露一手。”

月娘:“你当心些。”

“好。”

郭盛安做完基础的热身运动,一头栽入河里。

冬季的河水冷入骨髓,别说是寻常人,就是夏季,也不会有多少人下河。临水村这条河河深,每年有依稀想要捞鱼的,淹死过不少流逛槌。

这些在郭盛安这儿例外,他身子依旧温暖。

他如水中的鱼,来去自由。

越往河里深处去,鱼儿越多,他身体并未感受到水压,也没有不适,他抓住一条鱼就往网绳里塞,大约塞了十来条,感受到游得迟缓,便往冰口游去。

他将网绳递给月娘,后者阻拦:“你就在水里,别上来。”

频繁在冰河和岸上,容易生病。

郭盛安点头,身体继续埋在河里。

月娘将网绳一解,看到十来条鱼,不可置信道:“这么多?”

郭盛安瞧了眼,点头,“是有点多,你先端回去放家里水缸养着,不然下一网装不下。”

月娘:“这些鱼够了吧?”

郭盛安看着她,道:“网绳给我。”

月娘没能阻止男人的决定,只得道:“那你小心些。”

“嗯。”

月娘端着脚盆,躲着人回到家,小周氏也刚回来。

小周氏看着脚盆里的鱼,大的有十来斤,小的也有两三斤,倒抽了口冷气,“大嫂,你这鱼哪儿来的?”

月娘将鱼倒进水缸的功夫,简单将情况说了,小周氏连忙将自个儿屋里头的脚盆翻了出来,“大嫂,我跟你一起去。”

大周氏也听到动静,跑来一看,同样倒抽了口冷气,旋即,道:“我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