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一眼就看出唐谪误会了什么,但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直接开口解释吧?那他人设还要不要了?
他只能暂时无视了唐谪的眼神,准备拐弯抹角地点醒这个傻子,于是便将目光投注到不敢和他对视的泽身上。
他清晰地记得昨晚他们几乎纠缠了一夜的事,虽然他没吃过猪肉,咳,现在吃过了,但也见过很多次猪跑,毕竟贵族圈真的很乱。
据说下方承受的人在结束后身体会非常难受,有的甚至好几日都无法下床行走,所以他苏醒后没见到泽,立刻就出门来寻找。
在赛薇娅挑明泽对他的感情是伴侣的爱意后,他立刻便也明白了自己心中那一直被他下意识逃避的心意。
只是没想到回来之后就立刻被泽夜袭了。
他确实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和信条都在对他咆哮着:你这样是悖神的!你在亵渎自己的信仰!
但他的心却非常平静,他甚至觉得心中有着一丝欣喜,欣喜于确认了心爱之人爱自己的心并占有了他纯洁的身体。
他对情爱一事确实是极度冷淡和腼腆的,甚至南则偶尔占他便宜亲吻他,他都只觉得这人是在撒娇,因为他对南则没有任何心思,便不会升起任何欲望。
有一次在边境巡逻撞见有民风彪悍的人在外行事,其他的骑士都面红耳赤起了反应,他也只是单纯的害羞,并没多大的感觉。
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缺陷。
直到昨夜,他一直视为兄长的人拥抱他,轻吻他,对他说出那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没什么缺陷,他是只能对所爱之人产生情欲。
他拒绝南则和唐谪用的都是不能违背神明的理由,但在面对泽的时候却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困难,毕竟那些个口口声声嚷着对神明务必虔诚的人们,背地里做的那些悖神勾当却是一件都不少。
那他虔诚了这么多年,小小地违背一项教条,神明应该也是会宽恕他的吧?
在真正占有泽的瞬间,他还在心中祷告:神明啊,你都宽恕了这么多人的罪孽了,也一定会宽恕我的吧。
这么想着,他便也就这么信了。
“切尔诺,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唐谪快步上前,脱下自己的披风就想为许言披上,但却被许言推拒了。
“我不惧寒冷,谢谢唐先生。”
许言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之前并未答应唐谪的请求,否则他此刻就无法拒绝唐谪的示好,那必然会让泽难过和不安。
“可是你的身体...”唐谪一向坚毅沉稳的脸上不复冷静。
他曾经也幻想过和阿言完成最后一步,为此他特地托人去调查过这方面要注意的事项,在知道承受方可能会遭受的痛苦后便打定主意自己在下,他舍不得阿言受苦。
而今他的阿言却还是在他眼皮子地下遭受了一遭,更何况看那痕迹还并未被温柔对待,也不知身体难不难受,伤没伤到。
越想,唐谪心中原本坚定地理念在逐渐崩塌,他只想立刻带着许言离开,将人小心呵护着,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许言也怕这人继续误会下去会黑化,毕竟换做是他也无法接受,于是他立刻绕开唐谪快步走向泽,轻声询问,“兄长,你还好吗?”
泽被这么一问,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绯色,有些羞赧但心中的不安和慌乱却顿时被甜蜜覆盖。
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许言,凑过去吻了一下许言的唇角,而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几乎是在冒黑气的唐谪,用那尾音上扬的华丽声线挑逗着青涩的骑士。
“我是四级魔法骑士,身体素质很好,就算每天都这样我也受得住。”
听到这里,唐谪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泽耍了,黑化的进程顿时止住,理智开始重新占据主导,但心中的不甘和愤恨却半点都未曾减少。
尤其是看见许言动作间对泽的照顾和纵容时,他嫉妒得心肝都快被抓碎了。
但终究,不愿伤害许言这一条铁则战胜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