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千多少知道卫墨的性格,对他口中所言,自然半信半疑。
虽然怀疑,但他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更何况卫墨出生在妖兽森林那样的地方,防备心重也属正常。
“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半年之后你便要前往武院。这段时间,还是以提升修为为主。
你资质虽好,但起步太晚,和元火王朝内的那些天骄比起来,依旧还有很大差距,切记不可骄傲自满。”武三千叮嘱道。
“是,师尊。”卫墨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一下。”武三千说完,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看着武三千消失的地方,卫墨同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异世界拜师后,当师傅的都这般体贴吗?”卫墨心中疑惑道。
想不清楚缘由,卫墨也不再多想,而是向开阳武馆的方向走去。
在另一边,开阳武馆功法阁三层,此刻冥海面前正摆着一张棋盘。
棋盘之上,黑子险象环生,被围困堵截,已无生机。
武三千不知何时已来到此地,看着冥海这样子,他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你来了。”冥海轻声道,手中的黑子并未落下,而是放回了棋盒。
“冥老,您又开始下棋了?”武三千好奇道。
武三千可是知道,眼前这位老者可是元火王朝的棋道圣手,更有传言,就连当今陛下在年少时都曾跟他下棋。
不过自从冥海来了阳镇后,便再也没有碰过棋盘。没想到今日对方又将它拿了出来,
“棋盘便好像人生,我少年得志,中年起势,暮年失意,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生便如同棋盘上的黑子再也没有机会,没想到却有了转机。”冥海淡淡道。
武三千闻言,忍不住探头望去。
大致看了一眼,武三千脸色瞬间黑了起来,语气古怪道:“冥老,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还能下下去?就这走势,我若执白子,你也别想下赢我。”
武三千虽不通棋道,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这棋盘上的黑子已是必死之局,根本不会有转机。
“那可不一定。”冥海笑着道。
“要不我陪您老下?”武三千眼前一亮道。
哪怕是残局,若能赢了眼前之人,怕是都够武三千吹一辈子了,这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好啊。”冥海招手示意对方落座。
随着武三千坐到冥海对面,面前棋盘上的黑白二字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撬动,飘回到了棋盒之中。
“……冥老,您这是?”
“我掀桌了,我们重新下一盘。”冥海道。
听到这话,武三千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只是有自信在刚刚的残棋上下赢对方,可不是想和这位曾经的棋道圣手对弈,那不是找虐吗?
“落子吧。”冥海道。
面对冥海,武三千不敢拒绝,开始落子。
短短半个时辰,武三千便坐不住了。
棋盘之上,他所持的白子被杀得丢盔卸甲,已被对方吃了足足三十目。
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冥老,和我下棋应该没意思吧?”武三千苦笑道。
“嗯,你的棋艺很臭,不过看你吃瘪的样子还是挺爽的。”冥海道。
武三千闻言,心中不由翻了个白眼。
“明天我要离开阳镇。”冥海突然道。
听到这话,武三千的神色也是大变,忍不住问道:“冥老,您若离开,那.......”
冥海可是脱胎境界的强者,虽然寿元将近,但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只要没死,他的一举一动都受着整个元火王朝的关注。
对方之所以会出现在阳镇这样的地方,也是元火王朝上层权力的博弈,如今冥海要离开,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牵扯出不少麻烦。到时候他一个小小的开阳武馆馆主可拦不住。
“不必担心,我的离开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冥海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就没事儿了。”武三千长舒了一口气,
对于冥海的话,武三千深信不疑,以对方的身份自然不会大放厥词。
只要能够瞒过元火王朝的那些人,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他和冥海是一根绳上的人。
“不知冥老要去哪?”武三千好奇道。
“元火王朝,”
“所为何事?”
“给你的徒弟铺路。”冥海淡淡道。
武三千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不……不是,冥老,您刚刚说啥?”反应过来的武三千猛地站了起来,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叫卫墨的小家伙,其潜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那残局想要赢,便得靠他。”冥海道。
“那个……冥老,卫墨好像不会下棋。”
“我不需要他会下棋。”
“何意?”
“他只要拥有掀桌子的能力就行,不是吗?”冥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着对方的表情,武三千不由打了个寒颤。
拥有掀桌子的能力,冥海所下的棋可不是一个小桌子,要到何等实力才有资格掀桌子!
武三千怎么都没有想到,冥海竟然对卫墨的期望如此之大。
“你们前往武院前,我定会回来,到时候带他来见我一面。”冥海道。
“是,冥老。”
武三千话音刚刚落下,对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只有一个木牌漂浮在半空中。
“在我回来前,不要让任何人来到此地,以免动了我的禁制,被人注意。”虚空中传来冥海的声音。
“晚辈明白。”武三千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在功法阁三层的通道处设下禁制,以免有人无知闯入。
...........
此刻卫墨已经回到了开阳武馆,取出令牌,打开了自己院落的禁制。
随着禁制打开的一瞬间,卫墨便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见过主人。”身穿浅蓝色衣裙的碧游小跑过来,在卫墨的面前显得有些紧张。
听到碧游对自己的称呼,卫墨呆愣了片刻,随后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我公子便可,不必如此拘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