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皱眉道，“你为什么要将他送出去，万一他没活下来，死了呢？”
陈澄摇头，语气无奈，“就算他死了也不能待在这里，他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做得很极端，但也能理解他这种病态的心理。
他跟我十年前一样，心有执念。
他无法再回到外面，那个孩子也许带着他的全部希望和寄托。
“他是你的孩子吗？”我问道。
陈澄苦笑一声，摇头，“不是，但你们就当是吧。”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又问。
“没有名字，如果他还活着……”
说到这里，陈澄声音一哽，“也许他已经死了。”
看他这样，我就道，“他没死，就在外面那座山里。”
陈澄瞬间看向我，“真的？”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又问了一遍，“真的？”
“他脖子上戴着条项链，上面有一个小铃铛，里面有他的生辰八字。”
“如果是这个孩子，那他还活着。”
陈澄眼中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他别开脸，伸手捂了一下眼睛，却笑起来，“是他，真的是他，他活下来了。”
我跟胖子就讲了之前遇到林野的所有事。
“林野……林野……叫林野好啊。”陈澄默念几遍，突然就跪下了，“谢谢你们。”
我们被吓了一跳，忙拉他起来。
胖子道，“那小孩长得挺好看的，而且我们花儿爷有的是钱，养他一辈子都没问题。”
陈澄说林野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
“对了，你是怎么把他送出去的？”我忍不住问。
石道那么复杂，林野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走出去。
“我在他身上做了点手脚，那种东西不敢靠近他。”
胖子道，“那就算这样，你就不怕那两条蛇吃了他吗？”
陈澄摇头，“我那时候做了很多准备，而且那时候他已经九岁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处在危险中，自己会想办法自保的。”
“虽然很残忍，但我从三岁就开始训练他了，如果没有出去……”
说到这里，陈澄表情明显放松，“他活下来了，不是吗？”
“如果你们还能出去，请不要再让他回到这里了。”
陈澄说完，就转头看向水潭。
正午的太阳光直照下来，水潭已经没有阴影的遮挡。
“过去吧。”
陈澄说着率先过去。
水潭是横着的不太规则的椭圆形，面积不算大，但是水看起来很深。
我们原本以为这里是一个死水潭，但靠近后就发现下面应该是连接着地下河的，潭水非常清澈。
“这水这么清，应该……”
胖子话还没说完，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一下就出现了一个水旋。
陈澄道，“都站远一点。”
他说着拿出那把红色的油纸伞，撑开后举到水面上。
我们就发现水里有很多透明的东西在活动，像是什么东西的触手，从山壁那边延伸过来，在纸伞的红光映照下才呈现出本来的面目。
“操，这是什么东西。”胖子骂了一声，又让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