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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凡咒 > 第1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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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邺苦寒而大鉴肥饶,大邺冻土千万里植被稀缺,人民生活物资极度贫乏,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般钻心的疼。“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不似大邺从头到尾都是寒冬,大鉴一年四季顺风顺水,这样的环境加上王朝对于文人情怀的包容造就了大鉴文化空前繁荣,人们生活相对而言安居乐业,如此一来,大邺对于大鉴便是垂涎欲滴。

猎猎西风奏金甲,一十八曲尽哀鸣。

御北关外,黄沙夹着白雪漫天飞舞,许鹰胯下汗血宝马发出阵阵嘶吼,他身后的十万大军蓄势待发,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能悍不畏死地撕开一条血路……

一条天堂路……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许鹰的副将来到许鹰面前正声道。

许鹰有些失神,怔怔地望着御北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个斑点大小的御北城。

又要开战了么……

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许鹰从来都不是好大喜功的将帅,旁人看他五大三粗,实际上他却是粗中有细。出奇制胜是他行军打仗的常态,这也是邺帝看重他的原因,若不是他太没有眼力见,倒是能够成为邺帝的宠臣。

话言至此,大邺的武将无一不是忠心耿耿,爱兵如子,他们都是崛起于草莽之间,最知战争对于百姓的伤害之大,可他们都是大邺的子民,国家处境如此,即使他们再讨厌战争也不得不上战场。

“传令下去,整顿军队,全军出击,直指御北!”

“是!”

……

此时此刻的御北早已是满城风雨,大军开拔的消息半个时辰前就已经传到了沈料这边,他得知消息后并未立刻通报夜宋,他知道城主有更重要的事做,他作为夜宋的心腹,务必为城主分忧。

“夜叉檑、狼牙拍、床弩、金汁都已经运上了城墙,城门预备的塞门刀车以及抛石机也全部就位,一切听从沈将军差遣!”

沈料点点头,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烟尘漫天,他眸中寒色渐起,对来者说:“下令,收起护城桥,准备迎敌!”

顿时,城中鼓声涌起,伴随着铁链吱呀的声响,三十座护城桥全部收了起来。

所有御北城防军已经全部披甲立在了城头之上,与之伴随的还有罗剑统御的神机营,如今配备了毒龙木箭矢的神机营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团体作战能力甚至直追无何寻铁骑。

半个时辰之内,邺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御北的视线范围。云梯、破城锤、投石器、大型连弩排列整齐地跟在先头部队之后,先头部队有三个万人方阵,部队最前方是许鹰以及他的十二位部将。

许鹰乃是邺帝部下七字良将之一的兽字良将,除去在战场上凶猛如野兽之外,他的名号还得益于他的十二位生肖部将,其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统领并且极致地忠心。

此时,许鹰一马当先,其后是他的副将——龙……

龙之后,另外十一位部将一字排开,十一面小旗迎着西风滚滚翻腾,像是护卫般拥护在那一面邺字王旗之前。

“主帅,先头部队已经全部集齐,但是大部分辎重以及大部队还有二十里路,是否……”

“二十里……再等一刻钟,时刻注意敌人动向……”

“是……”

许鹰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等等……让牛和马快马加鞭各带一千精锐从侧翼保护辎重,也提醒提醒大部队时刻注意后方补给线!”

“主帅的意思是……”

“御北城如今的守将是个聪明人,他断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小心驶得万年船,快去!”

“是!”

随着敌方三位将领的离开,御北城上的沈料眉头一皱,我的计谋一眼就看穿了么……堂堂兽字良将,果然名不虚传……

接下来……就是我与你的对决了……

骑在马背上的许鹰远远地就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在凝视着他,他迅速抬头,御北城楼之上,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这小子,真有夜宋几点风范……

但十日之内……你…还不足以是我的对手!

遥隔数里地,沈料与许鹰二人目光相互交织如同狼鹰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

清泉山脉,陌山

“绝了……绝了……小姑娘,真是绝了,原以为李贺便是天下第一的诗人,没想到这李白竟然有如此天才,天生吾徒有俊才……古来圣贤皆死尽……”

老人格外激动,声音颤抖,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手里面捧着那本当然借给他看的诗集,嘴中呢喃道。

几天以来,当然似乎已经见惯了老人兴奋的样子,诗集上的每一首诗总能给张陌山带去惊喜,张陌山不过是年轻时碰巧读过几首名不见经传的小诗,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口气读个够真是令他舒了一口浊气。

当然莫名地发现,这竹屋似乎敞亮了不少……

“这李白如此天才,李贺如此鬼才,还有一个李商隐,倒也称得上是人才,可惜……可惜啊,老夫却再也见不到了……

老人感慨万千,似乎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着话在老人肚子里憋了太久就如同酿着一坛陈年老酒,老人只一开口,酒香便随之而来。

“李贺去后,鬼鸣山寂,李白去后,酒臭剑锈,而这李商隐走后人间桃李鸳鸯事便是再也无人诉说,还有这李益……啧啧啧……”

“哟,老爷子,没想到这还没几天老爷子对几位大诗人已经是颇有见解了,这领悟力,不愧是释良爷爷的师傅。”

当然有说有笑地打趣着老人,相反,老人并不觉得冒犯,甚至将当然当做知己一般与之交谈。

在这几日的交谈之中,老人心境明亮了不少,如同本来枯竭的心田久违地迎来了甘露的降临,小姑娘,经此一遭,老夫似乎有了冲击那个层次的信心了……

“小姑娘,过来,老夫给你个物什……”

老人笑眯眯地向当然招招手,接着反手凭空拿出了一筒竹简,他将竹简递给当然后说道:“这是天行简……”

“天行简?”

“对,这竹筒之中有五只竹简,每一只都有老夫亲自印上去的烙印,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折断竹简,老夫可以随时出现……不过……你有这个蓝袍小友的话……多半就用不上了。”言罢,老人瞅了瞅东来,以他深不可测的修为都无法轻易看出东来究竟是何方神圣,而那少年身上浩瀚如海的未知竟然令他有些恐惧。

“蓝袍……小紫?他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撇了一眼一旁闭目养神的东来,疑惑地问,不过……靠人不如靠己,以备不时之需之虚……

“那就谢谢老爷子了……”

当然轻轻地接过那筒竹简,装作行家似得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墨绿的竹身上刻着古老的符文,符文沟壑中流淌着淡淡的真气。

老人搓搓手笑眯眯地问道当然:“那这诗集……可否借给老夫参考参考?”

“老爷子觉得有用拿去便是,反正我已经全部熟记于心了。”当然将竹简捧在怀里,视如珍宝般地小心呵护着它。

“诶,小姑娘,老夫可不占你便宜,一刻钟的时间老夫便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来。”

说完,老人发动念力,那案桌上的宣纸与徽墨突然旁若无人地自己动了起来,一首首诗竟然完美地呈现在了宣纸之上。

见状,当然赞叹道:“啊……这……这么神奇,老爷子可真厉害……”

“呵呵呵……雕虫小技罢了,达到老夫这等境界,天地万物都可在老夫指间运转……”

果真如老人所说,一刻钟的时间,一本数百页的诗集便呈现在了四人眼前,其复刻之快甚至最后几页都还墨迹未干。

“小姑娘,既然已经复刻完了,你们也该离开了,老夫也不能把你们一直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不是?”

“老夫上百年未曾见过如你这般俏皮可爱的人了,如今这一遭让老夫又充满了活力啊。”

当然心头一惊,百年未曾见过,老爷子该有多么孤独……

百年么……本座可是沉寂了足足上千年……

东来默不作声,锦蛮似乎察觉到了东来脸上的落寞,她喉咙中的声音呼之欲出,却还是被压了下来。

“那……老爷子,我们走了你会不会又过上孤独的日子?”

“唉,日子是孤独些,但是子瞻说得好啊: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有诸多诗集陪伴老夫,倒也算不上孤独,更何况,有话想说的时候,也不会憋在心里了。”

“老爷子……”

“走吧当然,以你的性格,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怕,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你还有你的伙伴陪着你,倒也不算孤独……哈哈哈……”

当然听着老人的笑声越来越小,恍惚间已是翻越了一座山头。

锦蛮见当然嘴中还在念叨着什么,于是对她说,张老爷子可真是位世外高人,把我们小然迷的神魂颠倒啊。

世外高人么……可我只看见了一个孤傲又落寞,还与世人格格不入的灵魂……

能够活得像老爷子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突然回忆起了那竹屋的匾下还有两行小字:无钱无权无子嗣,有山有水有梅枝。

老爷子日子过得是悠哉,可是当然总觉得老爷子差点什么,她思来想去也搞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正如老爷子说的,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充满奇遇和惊险才是人活一世最大的恩赐,不管世人如何觉得,反正我当然是这样想的。

……

混沌之中……

神界十万九千年一轮回,如今已经已有一千二百七十五轮。

男子踏上这足有一千二百七十五级的石阶,既陌生又熟悉不觉之间心生悲凉。

已经过了万年之久,而这台阶上的脚印却还是万年前的脚印……

万年对于神界这么多轮回来说也不过弹指一瞬……

千余级石阶通向未知,每一级都是神界十万年的轮回,而这却早在万年前就已经被手持铁剑的男子打通了。

千万年来的所有天纵之才皆败在铁剑之下!

“帝阍,万年不见,出来一战。”

男子声音洪亮,转瞬便跨过通天石阶至于无尽之处。

半晌,一道古老而充满力量的声音传过来。

“啧,又是你?不过万年就又来了,为何那天天堑偏偏拦不住你?”

男子嗤笑道:“天门不过为凡人所立,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本座?再说了,不光奈何不了我,如今的人间已经不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不堪入目了。”

“如此,此来所为何事?”

“凡咒!”男人声音冰冷。

“凡咒?你难道不知这乃无解之物?”

“知晓。”男子语气之中的落寞毫不掩饰。

“知晓你还……”

“本座此来,搅乱神界,为我徒讨回公道!”

听到这,那名为帝阍之神终于露面,神本无相,只是相由心生,帝阍的样子也只是男子心中所想。

祂并未十分惊讶,反而平淡地说:“不愧为人族有史以来的最强之人,既然能寻到此处那为何不破结界?”

“吾到如今这一步,并非贵人相助,而是吾一剑一剑凿出来的路。吾信他陈宽行,就一定行。他造诣不在我之下,可惜路走窄了。吾习御道,可御万物。他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也是实打实的剑道,已然有了飞升之资。万年以来,唯吾与他二人悟道,因此吾信他!帝阍,多说无益,要战便战。”

帝阍无奈叹息:“如此,又要掀起风浪了吗,汝这又是何苦要自寻死路呢?”

知晓男人是个不听劝的主,又迫于天帝的压力与自身法则束缚,帝阍只得解开桎梏,与那剑意已入无人之境的男子陷入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