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开始后,运筹帷幄算计丈母娘的的曲某人越发忙碌。
院里下通知,让他准备好下旬随队去小日子参加It论坛。
论坛的时间不长,只有三天,但考虑他完事还要去港岛。所以,走之前要把手头的工作全部处理完。
都有啥工作?
除了那四家处于保密阶段的工厂,还要指导软件研发中心和计算机二所,给109的新生产线和878的四寸晶圆线接入计算机管控系统。
基于向量计算机的构架,设计国内第一台专门用于计算机网络的大型服务器。
要协助清北两所高校,搭建技术论坛和电子邮件系统。要敲定培训基地后续长短期学员的课程和考核标准。
还要抽空写出在It论坛上的讲演稿。
虽然届时不一定会上台,但要有备无患,防止到时措手不及有失水准。
同时,上面也需要审核一下,避免透露不该透露信息。
对,最好准备三份。一份正稿两份备选……
总之,一堆事全都砸到曲卓脑袋上。忙的两三天才能回一次家,洗个澡睡一觉,换身衣服就得再次出门。
时间一晃到了十七号,曲卓半上午时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有些意外,居然是曲淑贤寄来的。
两页纸,几乎没什么客套话,说他们学校有个人很好,很有学问,也很可怜的老师,唯一的孙子闹怪病。
走了好几家医院,找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有说是肠炎的,有说是结核的,还有说是癌症的……
曲淑贤想让曲卓去找京城大医院的大专家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猜出来是什么病,怎么个治法。
没错,就是猜。
不靠谱的货絮絮叨叨的写了两页纸,净是些她看到的症状……什么肚子疼、肚子硬,肉里面长包,瘦、脸黄,走道没劲儿,迷糊、恶心……
既没有医院的检查结果,也没有医生的专业诊断。拿着这玩意找人家大医院的专家做诊断,不得被骂死?
坐那合计了一会,拿起电话拨号……
又是查又是问的转了好几道,打到了吉省农校校办。先亮出国科院半导体所工程师的名头,然后以哥哥的身份,拜托对方帮忙找一下作物学专业的曲淑贤。
估计学校不大,等了十多分钟,呼哧带喘的曲淑贤接起电话,开口就嚷嚷:“喂~你怎么打来啦?上课呢!”
“甭废话,讲一下你那个老师。”曲卓也大声嚷嚷。
没办法,通话质量有点差,不喊对面听不清。
“什么老师?”
“孙子生病的老师。”
“哦哦,你说禹老师呀。她孙子……”
“不是老师的孙子,我问你那个老师是什么情况。”
“人家孩子病了,你问老师干什么?赶紧的,到底能不能帮。不能帮我让曲学文想办法。”
“……”曲卓头大。
对面应该是大办公室,估计人不少。没法跟曲淑贤掰扯,索性大声问:“那孩子现在能动吗?”
“动?怎么个动法?”
“能不能出远门?”
“出远门……自己走呀?那走不了。得有人背着。”
“你现在就在电话旁边等着,一会我再给你打。”
“我还得上课呢!”
“上个屁的课,给我等着!”曲卓吼了一嗓子,挂电话。
坐那平复了下情绪,拿起话筒拨号……
“喂?梅秘书?”
“有屁放~”梅宣宁声音吊儿郎当的,估计在办公室偷懒呢。
“我东北有个干爹,记得不?”
“记得,怎么啦?”
“我干爹家的妹妹,眼下在吉省农校上学。”
“嗯~”
“他们学校有个姓禹的老师,据说挺可怜的,孩子没了,只剩下个孙子。现在小孩得了怪病,吉省那边治不了,想来京城的大医院找专家看看。”
“这点破事儿,国科院在吉省那么多关系单位,你随便……”
“废话,找那帮人帮忙我不得欠人情呀。”
梅宣宁一口气好悬没捯上来。气的坐直了嚷嚷:“你怕欠人情,我就不搭人情啦?”
“你搭人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曲卓理直气壮的问。
“……”梅宣宁握着话筒的手,那个刺挠呀,脚也刺挠。
“赶紧安排啊,好歹一条命呢。吉省农校,姓禹。小孩现在挺虚弱,最好弄个卧铺包厢,路上方便照顾。我现在给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
“你…你你你……”梅宣宁说都不会话了,骂人的话不等出口,听筒里响起了忙音。
坐那足足缓了好几分钟,全身上下气儿都不顺的按了下挂机键拨号……
梅老二联系吉省的朋友帮忙安排时,曲卓又打回农校:“喂~让你那老师准备一下,今天或者明天有人联系他。”
“准备什么?谁联系她?”曲淑贤云里雾里。
“收拾下东西,准备带着孩子来京城看病。”
“啊?”曲淑贤愣了两秒,嚷嚷:“我们老师还得上课呢,学校也没给假呀。”
曲卓稍一合计,冲着话筒大声嚷嚷:“告诉你们校长,敢不给假你就告诉你爹。让你爹给于高官打电话。让于高官把他的官儿撸了!”
“……”
听筒里声音太大,曲淑贤被震的赶紧把话筒挪远一点。
曲卓猜的不错,校办办公室里确实有好几个教工。前面的话他们听的可能不大清楚,但后面的那句,都听进了耳朵里。
一帮人刚还在合计,没想到这个姓曲的女生,居然有了个在国科院当工程师的哥哥。这会儿什么国科院,屁的工程师,都不重要了。
心里全在嘀咕一件事……这女生的爹,居然认识于高官?
搞定了曲淑贤的事,曲卓又拆开另一封让他更意外的信……廖安民寄来的。
去年搁北戴河时,在廖老“年轻人得多交流”的要求下,曲卓给廖小四去过一封信。
过了好久,廖小思应景似的回了一封。
估计是觉得没脸跟曲卓搭话,曲卓给回了一封后,就再没动静了,
没想到时隔好几个月,那小子居然主动来信了。
等看了信上的内容,曲卓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又反复把信看了两遍,脸色阴沉的坐在那,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