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自然是要比在金陵舒服自在的。
只不过，刚吃完晚饭周牧就离开了将军府。
至于去干什么？呵呵……还用问吗？当然是去见红袖招了。好长时间没见青鸾彩凤，当然是要去缓解缓解两个姑娘的相思之苦了。因为明天可能没时间，明天一天都要陪着冰雁丫头。
对了，这些天还得和丫头的父亲，当朝户部尚书杜景谈谈。自己肯定是要把丫头娶回家的。
但是户部尚书，与大将军联姻，呵呵……联姻之后你们要钱有钱，要兵有兵。那龙椅上的那位会同意？别他妈开玩笑了。
没看见李伏云已经被削了兵权了吗？即便是自己亲女儿，即便是皇帝亲自赐婚。李伏云的兵权依旧要交出来。
他作为天子，而且是一个很有手腕的天子。他不怕你贪财，不怕你们搞什么党争。他怕的是内外勾连，结党篡权，怕的是满朝上下串通一气，将他这位皇宫之中的皇帝蒙在鼓里。
周牧挠了挠头，算了，到底是自己太贪心了。
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红袖招门口，里面还是那般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毕竟是刚过戌时，正是烟花场人多的时候。
周牧闻着这满堂的胭脂味一种亲切感悠然而起。
“彩凤，青鸾。你家少爷回来了。还不快点出来给你家少爷上才艺。”他这一声大叫，让周围不管是客人，还是红袖招的姑娘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当一看到是这位主儿，那些身边没客人的姑娘全都围了上来。
一声声公子少爷的叫着，周牧听得很是舒爽。
心情大好的周牧，哈哈大笑：“告诉你们，少爷我这趟出去，挣了大钱，今天在场的姐妹们，之后到账房，每人十两银子，都算到少爷账上。”
姑娘们一阵欢心开怀，一声声少爷叫的更甜了。
周牧则是沉浸在这胭脂堆的温柔中，不时的占着姑娘们的便宜。姑娘们则是“娇羞”着往他身上凑。当真是好不自在。
而此时红袖招第三层阁楼的柳如是听到楼下的喊声推开了房门。
“少将军果然是大气啊。既然如此，那将这些年在我这红袖招的欠下的款项算一算吧。”柳如是没好气的对这风流公子说道。
“彩凤，去拿账本。”
彩凤听着东君嘲讽自己少爷，笑意满满。还拿账本？这红袖招里哪有少爷的账本啊。
周牧自然也没在意柳如是的话，只是不要脸的喊了一声柳姐姐。
“少爷。”
彩凤从楼上走了下来，清亮的对着周牧喊了一声。
周牧摆脱周围这些姑娘的纠缠，上前搂住这位彩凤盈盈一握的腰肢。
“走，先上楼。对了，青鸾呢？”
“青鸾这会有客，一会儿客散了马上就来。”
周牧听到这话，认真的对她说道：“少爷的错，以后别迎客了。青鸾也不要迎客了。少爷养着你们。”
彩凤听到这话高兴的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哄少爷开心一下。
如果想让少爷养着，做少爷的金丝雀，那自己和青鸾早就跟着少爷进将军府了。
“你先进屋等着少爷，我去楼上与东君说几句话。”
彩凤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间。
而此时，正在陪京城某位大人饮酒的青鸾，也听到了刚才少爷的喊声。只不过终究是有客人在。没办法立刻前往。
她还要为人歌舞助兴。可是真的很想见自家少爷呀，所以此时的青鸾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在坐的有一位锦衣公子，一身白衣，潇洒飘然。
见青鸾这般模样，便开口问道：“青鸾姑娘，刚才门外大声呼叫的是什么人？似乎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啊。”
听到有人问起自家少爷，这位正在与人饮酒的花魁，很自然是想对别人炫耀一番的。不过还是出于“职业素养”，她也仅仅只是介绍了两句便停了下来。
作为青楼女子，心中有良人，但总不能在客人面前过于夸耀啊。
“哦？他就是周虹的嫡子？周牧？”在听到青鸾的介绍之后，白衣公子略显惊讶的说道。
“哦？徐公子知道此人？”一旁的一位中年留须男人问道。
“呵呵，我自然是知道这位少将军的。前些年，都说这位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但是这次金陵之行，可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少将军的手段了呀。”
青鸾只是静静的听他们谈论。心思却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而她心心念念的少爷，此时已经登上了三层阁楼。
推门而入，柳如是端坐塔几前。独自饮茶。
“姐姐，我可想死你了。在金陵这些天，对姐姐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强烈。”
柳如是白了他一眼：“少在我这里贫嘴。”
周牧一笑，坐在美人对面。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风尘佳人开口问道。此时的柳如是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两个姑娘。
周牧笑了笑，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给彩凤两人寻找出路的事情。所以他点了点头，开口道：“自然记得。”
柳如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笑容，但是看到少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柳如是立刻将笑容收敛了起来。
“记得就好，那就赶紧下去陪她们吧。两个死丫头这些天烦死我了。整天在我耳边唠叨。”
周牧一笑：“姐姐干嘛要急着赶我走呢？许久不见，我是真的想多看姐姐一眼。”
“姐姐，撤去茶水，陪我喝杯酒呗。”
柳如是心头一跳。但是却看见少年面色平静，眼神也颇为平静，眼睛里有些期待，却并无淫邪。
但柳如是还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想喝酒，去找彩凤她们，我这里没你的酒水。”
“如是姐姐～”
周牧有些粘人，这让对面的风尘佳人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她无奈的说道：“周牧，别在我身上费工夫了。我不值得你这位少将军如此用心。以前是我眼拙，以为你只是一位与众不同的风流公子。但是你这次在漕运上的作为，实在是惊才绝艳。所以，周牧，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那不行。”周牧立刻拒绝道。
“嗯？”
周牧这义正言辞的拒绝让柳如是酝酿出来的一些伤感情绪被打的粉碎。
关键是你一脸正气的拒绝，好像你是在为了天下大义而献身一般。这种感觉，让柳如是的伤感情绪衔接不下去了。此时的她一脸的懵逼。
“为什么？”柳如是问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喜欢姐姐，还用问为什么？”
“你……”柳如是气结。
“你以前说过不强迫我。”柳如是莫名的有些害怕的说道。
说实在的，周牧如果真的强迫她，她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不对，有反抗能力，她可以逃走，可以以死明志。不过她不太相信周牧会这般对她。
“我没有强迫你。也并不会对姐姐做什么。姐姐别想太多。”
呃……什么叫我别想太多？你对我的图谋不轨，都这么写在脸上了，我能不多想吗？
周牧紧接着说道：“我只是喜欢姐姐，想让姐姐从了我而已。”
“你……”这话让柳如是的脑袋像是打结了一般，想不明白其中逻辑。
“周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柳如是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难道自己将彩凤和青鸾托付给了一个这样善于隐藏，表面宽容随和，内心却奸恶的真纨绔？
“姐姐做什么都可以，我也不会强求。可我确实是喜欢姐姐呀，柳姐姐总不能连让我说两句真心话的机会都不给吧？”
对面佳人瞪圆了一双凤眼：“你还在狡辩，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从你？”
周牧连忙摆了摆手。
“姐姐这么说，我就觉得委屈了。我什么时候逼迫过姐姐？我只是想而已。难道想也不行？”
嗯？
柳如是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有逼迫过自己。也不曾以彩凤两人的着落来要挟自己。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威胁。
低头回想一下，呃……之前在窗下被他欺负了两次。这算是逼迫威胁吗？
不算吧？顶多算是一时色心。也算不得逼迫。
啊呸……怎么还替他找起了理由呢？
不过柳如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这小混蛋对自己有色心，但是并不会强迫自己，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算是在对自己示爱？
怎么觉得怪怪的。明明应该是一件很温柔的行为，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给人一种强抢民女的感觉？
一口一个让自己从了他。你不能换个说法吗？
柳如是在心里吐槽。不过终究是放心了许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走。彩凤她们还在等着你。”柳如是气恼的说道。
周牧一脸的不想走，想赖在这里。
见他这个样子，柳如是再次气道：“你……你不许这么粘人。赶紧走。”
“行吧，那之后我再来找姐姐饮酒，姐姐不许再拒绝。要不然我就赖在这里。”
呀……这混蛋，都说了不许他粘人了。
只是……不粘人？那是不可能的。老子大名周牧，小名膏药，诨号滚刀肉。
最后柳如是无奈，只能点头推脱，先把这小混蛋送走再说。
然后周牧一出门，柳如是总算松了口气。只觉得这小混蛋颇为恼人。
算了，练剑吧。不去想这混蛋。
柳如是一并指，身后案几上的青虹剑出鞘，悬停在自己身前。
周牧下了楼，推开彩凤的房门。
房间里还是只有彩凤自己，青鸾还没回来。
“少爷。”
周牧刚一进门。就听到彩凤清脆的声音。
“等急了？”周牧问道。
彩凤摇头。
“还好。”
桌子上，有酒，有糕点，有水果。应该是自己与柳如是交谈时，彩凤准备的。
这两个姑娘真的懂事啊。
周牧坐了下来，彩凤先是倒了杯酒递给周牧。然后就站在他身后，想要为自家少爷揉捏肩膀。
周牧接过酒杯，没有直接喝。而是开口说道：“今天就别侍奉少爷了。坐下来，陪少爷一起喝点。少爷也有话说。”
“少爷说就好，我听着。”
彩凤还是站在他身后继续服侍着。
周牧却拉着肩膀上的白嫩手腕，将她拽进怀里。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都说今天不用了。”
彩凤也不反抗，只是嘻嘻一笑。
“少爷是有心事吧？”彩凤问道。
“倒没什么心事。只是在想怎么安排你们。”
这话是说到怀中花魁的心坎上了。她与青鸾一直都很好奇这件事。所以仰头看着少爷，一脸的询问之色。
“这些天，我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过段时间和少爷一起去雍州吧。”
“雍州？少爷能回雍州了？”彩凤问道。
“嗯，应该是在与伏云成亲之后。”
彩凤坐在周牧身上，想了一下。
“少爷，这事得和东君商量一下。”
啪……
彩凤的臀儿上挨了一巴掌。
“嗯～少爷～干嘛打我？”
“整天就知道想着你们东君。就不能考虑考虑少爷我？你知不知道，少爷我一直都很想把你们带回府里。但是知道你们不想离开东君。才绞尽脑汁想要给你们安排出路的？现在少爷我快要雍州了，你还要问你们东君。”
啪……又是一巴掌。
“少爷告诉你，这事没商量，你们都得跟我前往雍州。不许摇头。”
“那……那东君怎么办啊？”彩凤见周牧有点生气，竟然吃起了东君的醋。有些想笑，但也真的没有再反抗。而是小声的问道。
“怎么办？不怎么办。她同意一起去的话，就皆大欢喜。不同意的话，绑也要把她绑过去。”周牧绷着脸说道。
嗯？自己刚才好像说不强迫她的。算了，管他呢。不守信用的事情自己经常干。不差这一次。
“这样能行吗？”彩凤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也得行。之后你们去劝劝她，劝不动的话，就交给我。我还治不了她了？”
“哦。”彩凤看着少爷恨恨的表情，有点吓人，又有点开心。
“少爷，别生气了。要不彩凤喝酒给少爷赔罪？”彩凤眼中含笑，哄着自家少爷。这样将少爷当作孩子哄的感觉真好呢。少爷的孩子气也很好。反正都很好。
结果她哄着的少爷却抢过她手中的酒杯，自己倒进嘴里。
然后低头便又吻住了自己。
酒水回流，再次回到自己口中。
呀，少爷玩的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