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发现了吧?
这个药方,和丁老师在课堂上所说的,要帮我改善女性特征一事,根本完全不沾边!”徐洁霖在看到乔茵的反应后就忍不住冷笑道。
而乔茵闻言则下意识反驳道:“这可能是丁老师搞错了,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他……”
“你确定吗?
你应该很清楚,当时两个班里,他只允诺了我一个人要给我开药方,而他身为堂堂中医院内科主任,又怎么可能会搞错我这么一个小小医学生的药方呢?”
徐洁霖听到她的话就忍不住讽笑道,那让乔茵顿时一愣,的确,丁易笙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
那就只能证明,给徐洁霖开这个只是简单增强个人体质、预防疾病的药方,是丁易笙故意而为之的。
想到这里,乔茵就有些不解的看向徐洁霖,轻声问道:
“所以,你知道丁老师为什么会给你开这个药方?”
“嗯,因为我家里人啊!”
徐洁霖一提起这个就忍不住红了眼眶,那让乔茵越发不解。
随后她就想到鹿竹之前跟她说过的,徐洁霖的家世背景。
难道是徐家怀疑丁易笙给徐洁霖开的药方不妥当,所以才换了他的药方吗?
但从徐洁霖的表现来看,怕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你知道徐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徐洁霖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乔茵问道。
闻言,乔茵就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对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鹿竹有跟我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
对此,徐洁霖也并不觉得意外,还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跟对方介绍自家的情况……
一想到自己之前跟别人说,自家是所谓的中医世家时,那些人一脸迷茫的模样,以及后续听完自己的解释后,那震惊到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的表情。
徐洁霖就莫名的有种尴尬……
和羞耻感。
不过在看到乔茵那在知道自家的身份背景后,对她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的态度,徐洁霖就稍稍松了口气,整个人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些,然后她就开始说起,自家的一些事。
徐洁霖的确是徐家嫡系子弟里,近三代里唯一的女孩。
而她的出生,也的确给徐家带来了无限的欢喜。
可这些欢喜,在随着徐洁霖长大,并且表露出那些异于常人的行为时,以及她跟普通女孩子并不相同的生长发育,都给徐家带来了日渐严重的困扰。
不可否认,徐家人都很疼爱徐洁霖,甚至愿意为了她,放下身为中医世家领头羊的身份地位,去向其他中医世家求助。
但结果却不如人意。
只是虽然他们没办法解决徐洁霖生长发育的问题,但却发现了问题的根源。
那就是徐洁霖会有这样异样的生长发育,是因为她还在母体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药。
而与其说那是毒药,不如说那是一个偏方。
一个据说能够让肚子里的孩子转变性别的偏方。
说到这里,徐洁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讽笑。
“多可笑啊……
我的母亲,明明也是中医世家出身,明明她从小到大也接受了无数中医知识教育,但她居然还能相信所谓的转性偏方。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娘家出现了问题,她想要徐家可以伸手帮一帮,所以就想生一个徐家女儿出来,为自己、为她的娘家争取到徐家的帮助!”
而事实,也正如她的母亲所想的那样。
徐洁霖出生了,正是个女孩,这让她的母亲顿时就得到了徐家上上下下的欢心,而她的娘家也因此得到了援助,得以在世家之流里苟延残喘。
事实上,如果不是徐洁霖这异于正常女性的生长发育,怕是这件事也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也因此,徐洁霖得到了她出生后,第一次来自血脉相连的亲人的恶毒谩骂和指责。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个明明应该知书达礼、平易近人,比任何人都要爱她、疼她的亲人,却在那个时候,对徐洁霖表露出了最真实的想法,丑陋且恶毒的想法。
相比于徐家想要一个女儿,徐洁霖的母亲却是个骨子里极其重男轻女的存在。
只是因为她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且徐家嫡系里并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所以在她嫁进徐家那么多年里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对劲罢了!
并且,直到徐洁霖的父亲调查出所有的事实真相,将证据都摆出来为止,徐家都没有任何人相信,导致徐洁霖有生长发育障碍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是她的亲生母亲。
连同偏方证据一起摆出来的,还有徐母在背地里对徐洁霖的谩骂,以及她种种重男轻女行为的监控视频。
那些监控视频,原本只是徐家人担心徐洁霖在得知自己的异样后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所暗暗安放的,没想到却成了指证她母亲的关键证据。
视频里,徐母的话让徐家人顿时都恼怒不已,当即就把徐母以及她所有的行李都连夜打包送回娘家。
而徐洁霖在那之后就没再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但或许是因为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徐洁霖对徐家,还有那些中医世家的人,莫名的就多了几分戒备之心,甚至还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感觉……
而为了不让徐洁霖遭受到更多的恶意,徐家人便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的真相,这也导致徐洁霖在外的名声并不太好……
好在,她自己本人并不太介意。
但徐家因为觉得亏欠徐洁霖太多,才会放宽对徐洁霖的要求,甚至任由她放弃自家的医学传承,到医学院这边求学。
“这些年来,我家里人都在想办法调理我的身体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什么效果。
所以前两天我听到丁老师说要给我开调理方子时,我是真的很开心,觉得总算可以有一些改变了。
可当我收到丁老师发过来的药方时,我就知道,我家里人一直没放弃对我的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