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编制的三个团轮番冲锋，被打退之后就在山腰下树林里重新整编。冲锋间隔做短时间炮火覆盖打击。
到天亮时一共发起了九次冲锋，愣是一次都没有攻入山顶一里之内。
程缺三个实际射杀的也就三四百人，但冲锋队伍中的重火力基本被他们灭了，高地上的机枪火力威力便得以极致发挥。
六千蓝约联军战损近半，高地守军才一千二百人，战损一成都不到。这还包括了炮火覆盖下死伤的。
高地西山腰隐蔽的三千预备部队不但不用上战场，连准备的炮火驰援都未曾动用。
整个上午蓝约联军没有发起进攻，到中午时第七集团军第三师胡师长来到高地，同行的二十多人中便有莫小莲的老公谢峰参谋，
程缺正和上百精壮士兵在卖苦力，修建反斜面坑道。
只经历一次正式作战，程缺就不但能听声音大致判断敌方炮弹落点，还给山上的陈副团长做出了反斜面坑道的建议。
蓝约联军适时的第二轮大型炮火覆盖似是帮着诠释了反斜面坑道的特殊作用。
还算简易的坑道上面顶着十多米土石，重炮打不穿。越过山顶的炮弹落点也会在远远的下面，对坑道中人连弹片威胁都不会存在。
既能快速参与战斗又安全无忧，反斜面坑道的作用一目了然。只是在阵地的反面构筑掩体之前没有过先例而已。
受到胡师长大力推荐的反斜面坑道很快在一线防御阵地推广起来，而百里战线里十七个高地中两个突出部之一的941，之前双方都没有想到会成为惨烈的血肉磨坊。
在星芒前指乃至任帅这里，941高地北面的通缅山谷是非常重要，也并未计划这次的防御作战寸土不让。
扼守通缅山谷的除了941，后面还有901，889，923三座险要所在。宽阔林深的889高地更是部署了第七集团军第一师一个整师。
在蓝约联军方面，开战七天没能拿下941高地，战损却超过两万，被打出肝火来了。
东面群山里蓝约联军的炮兵阵地一天天增多，941高地一天一夜承受炮火覆盖的时间很快达到了十四五个小时。
到程缺三个上到高地的十二天，高地山顶原有的所有防御阵地全部被毁，包括三层的中心堡垒。
高地山顶被炮火削平三尺，蓝约联军的步兵攻击却还一次都没有杀到过山顶。
到得后面，蓝约联军每天都要对941高地发起一两次师级单位进攻，全都被打退。
蓝约联军的一个师比星芒共和国的师要多不少编制，普通师就有三万人，配备加强旅的精锐师能达到四万编制。
而高地西山腰以上五排反斜面坑道，事实上第二师和第四师都全师驻扎了进来。守军兵力也达到五万人了。
通缅山谷峭壁上，程缺昨晚上扩大的山洞里，戴丽熟练的用短波电台发送着密码。
没过十分钟，第七集团军一直舍不得用的重型炮弹隔着五十里开始倾泄。
仅仅半个小时数千发重型炮弹砸落山谷，清晨集结的蓝约联军三个师上十万人人仰马翻，配备的炮群还产生了殉爆。
损失难以估计的蓝约联军，反击很快到来。东面群山中至少三个炮群阵地很快就锁定第七集团军重炮师阵地，炮弹飞蝗般打了过来。
空中呼啸刺耳，程缺和戴丽安娜穿山越岭，踏上回石后村的归途。
沈兰是唯一和程缺有证的老婆，还有不到十天就会临盆。在战斗正如火如荼的时候程缺想回川南市一趟，经过三级上报之后，第七集团军总参谋长沈向军都没敢批复。
程缺三人半个月的战绩惊动了任帅，前指传到941高地的电报指示下，才有了三个人一天一夜奔行三百里山路，费尽周折才找准了蓝约联军援军集结地点。
川南市独栋别墅，莫小莲在沈兰即将临盆之前走了，程缺在感叹这个女人任性之余，心中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沈兰和程缺的第一次，和莫小莲的主动亲近程缺不无关系。因为这个，沈兰更是将莫小莲这前连队战友看做好友。
“老公，咱们不要怪责莫小莲。但以后她估计很少会来咱们家了。”
沈兰明显话里有话，程缺问道：“沈兰，莫小莲对你说了冲动的话么？”
“老公，在我面前小莲说什么都无所谓。她将妈气着了……编排你的不是。”
程缺叹了口气，不想就莫小莲的话题多说了。
“沈兰，妈来过？”
沈兰母亲年龄上其实只比程缺的这具身体大一岁，不过自沈兰找到六品香饭店并随后毅然和程缺领证之后，程缺总共只见过沈兰母亲两次，跟着叫妈却是出乎自然了。
“嗯，如果不是装备部很忙，妈很想守着我生下来宝宝的。我哥……老公，妈现在完全想开了，住了三天，很喜欢小曼呢！”
程小曼便是摩尔生下的女儿，也是别墅眼下唯一的幼儿。
“沈兰，你肚子里的孩子无论男女，这次都姓沈。我不是只说说而已。”
沈兰就两兄妹，比她大五岁的哥哥上次瓦缅族叛乱中重伤，在程缺失踪期间伤重去世。
“老公，你的意思我和妈说了，妈很是高兴。只是杰安姓了卡杰罗，我的第一个孩子又姓沈。嘻嘻，幸亏姐妹多，总算小曼姓程。安娜妹妹又有了。”
从沈兰住的二层下来，程缺麻利的准备晚饭。刚好戴丽从第七集团军军部回来了。
通缅山谷的一次重炮打击，眼下传回来的电报消息看来是起了不小作用。四天里941高地没有发生战斗。
但两天后沈兰在下午生下儿子沈宏楚，晚上程缺和戴丽便开拔。有着快五个月身孕的安娜则又留在家里了。
在西缅高原兵站换了一次军马，两人第二天傍晚就赶到了高地。途中只休息了两个小时。
早就是一片焦土，黑色土石中随便扒拉几下都能翻出弹片来的山顶，在发现戴丽足以自保之后，首次参与白刃战的程缺终于体现出了在这个世界的逆天之处。
身法，眼力，反应速度优于兵王，真元加持下的爆发力和持久力尤为突出。上了刺刀的程缺冲击的方向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抢了一把瓦缅族人特有的窄面长刀之后，程缺的战斗力更加恐怖了。龙门六合，神龙摆尾等招式逐渐信手拈来，因势而生。
近乎以一己之力挽留了战场颓势，杀敌救人，效果是成倍的。
程缺近战杀戮超过两百之后，戴丽的状态竟然也逐渐回来了。成了程缺左翼最默契的战斗伙伴，一如当初陈素心中只装着唯一一个男人，无论强弱都甘心伴随左右一般。
惨不忍睹的山顶战场，尸体都达到了累积，无处下脚的地步。
左手火山，右手也拿了把窄长刀的戴丽，艳丽无双稍敛，清冷严肃渐显。刀和枪不以杀敌为最大目标，首要任务倒是守护。
不算太长的战斗时间里，火山枪下，戴丽射杀了超过三十个试图对程缺放冷枪的。
其中便有瓦缅族林迈，在打开手雷压簧投向程缺时，手雷神奇的被戴丽一个点射击退。手雷于林迈身侧炸开，林迈的脑袋随即被火山点射射中，当场毙命。
激战中的程缺并未迷失，脑袋反而更加清醒。十多米远敌军丛中林迈身死也未曾逃过他的眼力，甚至看清了其蓝约联军灰鹰特种兵的臂章。
历经一个半小时的残酷白刃战，蓝约联军方面从数量占据成倍优势到人数拉平。联军方面倒下的人不下三千，程缺和安娜就杀了超过四百人。
第四师最后一个成建制的团从反斜面坑道杀上来，蓝约联军已无有生力量可调。
残酷的炮火覆盖在此时到来，不分敌友。
危急时刻，程缺还是被戴丽拉着滚落西坡，进入到了反斜面坑道。这时候如雨般重型炮弹已经有落地炸响的了。
一旦发生大规模白刃战不存在安全撤离的可能性，尤其是这种高地孤山的情形下。想撤离的一方势必会面临敌对方机枪扫射，如割麦子般倒下。
这一点上，程缺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