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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美馔,悠悠钟鼓,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这是一场极乐盛宴。

这里的人要么是财位双全的权贵、要么是战功赫赫的将领,有美人、有佳酿,哪还有谁会去想那雪季物资短缺的事呢?

这些人言思一个也不认识。

她还是第一次来参加魔族的晚宴,萨麦尔此时又不在身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宴会上的食物大多是生肉,即使处理得干干净净,她也不能吃。长餐桌上摆放有各种各样的酒,却没有水或茶,可萨麦尔又交代过不能喝酒,所以宴会上连能供她解渴的饮料都没有。

怕点心吃多了会渴,因而她就只端了些面相好看的果子,去到偏一点儿的座位上独自品尝,一边暗暗地观察着这些纵情享乐的恶魔。

言思见到一个不太一样的人——

有一个穿着不是很华贵的年轻男性恶魔,他去端了好几次食物,每次都把自己的盘子装得满满的。

而其他恶魔都是在喝酒,还没有见谁大块朵颐,他们都对这些食物没什么兴趣。

看来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的喜欢喝酒,有的人喜欢吃肉。

一个高挑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准我坐这里吗?”

莫斯提马提着两壶醇香的花酿来到她的面前。

言思惊讶于她的搭讪,有些拘谨地点头答道:

“准的。”

“我叫莫斯提马,你叫什么名字?”

女恶魔在她对面坐下,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莫姐姐,我叫言思。”

莫斯提马小酌了一口花酿后,给了言思一个眼神,示意她一同饮酒。

小人类连忙摆了摆手,道: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谢谢。”

她看了一眼言思,笑了笑,也没强求,便自己喝起来了。

言思觉得该说些什么让气氛不至于冷着,于是开口道:

“莫姐姐,你和萨麦尔是怎么认识的?”

“打仗呗。他是少主,我是上将,就认识了。这次调回来也是因为打仗缺人了。”

打仗缺人。

“姐姐吃水果。”

她也把自己的盘子推给莫斯提马,惴惴道:

“这次……战事还没结束吗?”

莫斯提马捏起个小红果子,看了看,扔进了嘴里,皱着眉道:

“结束?这都办饯行宴了还结束?刚开始呢,小呆瓜。”

言思一下子怔住了。

饯行宴?萨麦尔只说是庆功宴……

所以他是、又要走?可他才刚回来啊!

“但、不是已经打了五个月了吗?军队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那别人也得给你机会休息啊,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怎么,萨麦尔这些都不教你吗?”

她低下脑袋不再说话,一点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

办完饯行宴后,还能留几天?她只想到了战争可能不会结束这么快,但没想过萨麦尔仅仅回来几天就又要离开。

“铛啷!”

突然,莫斯提马重重地将酒杯拍在桌子上,撑着身子、眉关紧蹙。

“莫姐姐,你怎么了?”

言思赶紧起身去扶她,一边环顾四周,想要寻求帮助。令她惊惶的是——

周围的人也全都面露难色,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这光洁的地板上。

莫斯提马也没能撑住,不多时,伏倒在了桌案上。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自己没事?

难道是酒的问题?因为她没喝酒!

言思用力地摇晃着莫斯提马的胳膊,试图唤醒她,却无济于事。

慌乱又无措,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大殿的人纷纷失去知觉、再倒下,没有一点儿办法。

张望间,一片铜色金属反射的光线刺入她的眼底。

那是……怀表!是矮人的那一块怀表!就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坠崖之后,她居然完全忘记了还有怀表这件事!也没有向萨麦尔提过那个矮人老板娘临死前还在提醒她怀表有问题!

她立即跑过去想要捡起那块怀表,刚蹲下身还没摸到它,却被人捞住了手臂。

“言思,这里危险,跟我走!”

她扭头一看,是萨麦尔!他身上没有沾酒气。

“萨麦尔!这块怀表有问题!”

恶魔疑惑道:

“哪里有怀表?”

言思先是一愣,随即转回头去,又是一愣——怀表不见了!明明刚才就在地上的!

“我明明——”

还没等她说完,一群恶魔士兵冲了进来,在殿内围了一圈,封锁了这里。

透过高大的落地窗,言思看见外面泛起了粼粼火光,清晰的打斗声也开始钻进她的耳朵里。

出于恐惧,她本能地去牵身边人的手。可握上去的一瞬间,她浑身就僵住了。

他的手很细腻,没有茧子!

恶魔看见小人类惊恐望向自己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只是害怕这个场面。

“别害怕,是我们的人。”

说罢,他微微俯身就要抱起她。

言思抵住了他的胳膊,向后小小地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她道:

“萨、萨麦尔,我们不管大家吗?”

“他们不会有什么事。”

“可外面起火了啊?!”

“他们不会有事。”

“可是,外面好像还有人在打架!”

恶魔不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安抚地说:

“把这个吃下去,刚刚的食物里有寒毒,只不过还没发作,吃了它就能解毒。”

这个东西肯定不能吃!但言思不敢拆穿、惹怒这个恶魔,便故意拖延时间道:

“萨麦尔……它、苦不苦?你知道我怕吃药的……”

恶魔倒是很温柔地拍了拍言思的脑袋,不紧不慢地说:

“不苦,甜的。”

而他的行为可不像他的语气一般舒缓,他已经把药丸递到小人类的唇边了,趁她开口之际,不由分说地就把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乖,咽下去。”

言思又把药丸吐回他手上,无辜道:

“没水,咽不下去。”

恶魔也不恼,反而还挺乐意和她周旋。他取来了刚刚莫斯提马给小人类倒的那杯酒,笑着说:

“就着这个咽下去。”

“可我不会喝酒……”

她焦虑不安地四下乱看,可这里除了他俩,就只有面无表情的士兵和不省人事的宾客,没人能救得了她。

恶魔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眸越看越渗人。

“言思,你一向听话的,也很聪明。”

言思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这话的警告意味很强烈,她只觉得如果自己再做作地推脱下去,他就要卸下这副伪善的面孔了。

被逼无奈,她只能颤颤地捏起他掌中那颗诡异的药丸,又硬着头皮吞了下去。

一吞下去,她就后悔了。

她的身体立刻丧失了四肢的支配权,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同时腹中好似有一团火一般,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熔化。

恶魔稳稳接住了她,解开了她礼服的领口,把她脖子上的项链解下、不屑一顾地丢在了地上,随即抱起她展翅向外飞去。

刺骨的冷风夹带着大片大片雪花拍在言思的脸上,这人的怀里一点儿也不暖和,而她只穿了一件裙子。

内里的灼热与外界的寒冷皆堆于她一个人类的身体上,难受得她直发抖。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眼睛也不模糊,她想恳请他慢些飞,可是嗓子却难以发出声音,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尽量忽略这份痛苦。

很快,四周的温度重回温暖,言思也重新睁开了眼睛。

这是……萨麦尔的寝殿!他带她回这里做什么?

恶魔很轻柔地把她放在黑色的床褥之上,将帷幕放下后,他就也覆了上去。

双眸带笑,眼波流转,他将她发间那朵盛开的紫花取下,揉碎,丢在一旁。

言思眼皮有些发烫、脑袋也开始沉重起来,她认为这是发烧的感觉,自己被风一吹竟然就要发烧了。

“怎么思思还没睡着啊?大家都睡了,你也该睡了,难道是药有副作用吗?……不过,醒着也好。”

小人类努力睁着那双清澈又朦胧的眼睛,她很想开口说话,可是拼尽所有的力气也只是发出了一个含糊的音节。

“你……”

“思思啊,我想把你变成我的人。”

恶魔的指尖贪婪地触碰着她泛红的脸颊,渐渐又不满足于此,开始向下探索。顺着脖颈,他将身下人已经解开的领口又往下扯了扯。

锁骨处的皮肤被燥热感灼成了粉红的颜色,再往下隐隐约约露出了些春光。

他没有继续去褪她的衣服,而是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

刀面上映射出了他的脸。

那根本不是萨麦尔,是一个言思未曾见过的女人!

恐惧爬满了她的大脑,她处于崩溃的极限,这人要杀了自己?!

“不、要……”

这人不理会她的话,依旧用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安抚”她的情绪:

“不怕啊,不疼的。思思,你喜欢萨麦尔是不是?你也喜欢他的宫殿是不是?那我就在这里、用他的脸,让你从今往后和我同心同感、同目同闻。”

冰冷的刀刃贴着她左胸口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向深处刺去,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言思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但她能很敏锐地闻见刺鼻的血腥气。

绝望与无助同这空气中飘荡的难闻气味一同死死地锁住了她,她的身躯根本不受支配,就连发抖都做不到,汩汩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打湿了发丝和被褥。

“乖,不哭,我以后会待你更好的。”

这人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厌其烦地哄着她。

陡然,它的刀停住了,又立刻将言思的领口拉了上去,遮掩住她只露出了一点儿坡度的小山包。

下一刻闯入耳中的是莫斯提马那个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你这个蠢东西,上钩了吧!”

那人一个翻身,落定在了床前,紧接着它敏捷地躲过了一记迅猛的鞭风。

它此时倒是有些愠怒了,没人会想自己的好事被别人打搅,有些咬牙切齿道:

“你装晕装的挺好啊,莫斯提马。”

“喂,小黑鸟,赶紧脱掉你那层皮吧,不然别怪我朝你脸上抽。”

它也不装了,直接换回了自己的脸,反正这副皮囊也不是装给她看的。

褐发碧眼,白皮黑羽。

它的短刀化作一柄长剑,自下而上挑剑向她划去。

莫斯提马手中的暗红色长鞭精准地缠住了它的剑身,先是向后退了几步,继而顺着它的力道向上摔去。

右手松开剑柄,它转而用脚去将其踢开,剑于是就像一根针一样又朝着敌人的方向刺去。

她侧身躲剑,同时将鞭子缠上双腕、摇鞭,意欲改变剑的轨迹。

而那人却瞅准时机近她身侧,抬腿就是一记侧踢。

莫斯提马空翻而上,两手紧握鞭身,险些就勒上了它的脖子。

偏偏它的长剑化回短刀,从鞭尾金蝉脱壳后又回到了它的手中、挡住了鞭身,再接一个下腰侧翻,便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这只小黑鸟倒是有一番好身手,引得莫斯提马来了些兴趣。

又过上几招几式后,那人明显收敛了实力,趁机从窗户里溜走。

莫斯提马瞥了一眼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人类,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管她呢,反正也不是她养的人类。

于是两秒后,她振翼疾速飞了出去,还是决定去抓那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