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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何尝不是如此说,但怎奈她不听劝。”

好个女皇,鄙视起人来丝毫不加掩饰:“她虽然为妾多次,但毕竟是被诓骗……且为完璧,与你和离后跟随真人,自然好处不尽,又不是要做大妇,争什么名节?”

方对这位女皇的想法只能叹为观止,正思索着,便听她继续道:“罢!朕便擢升你为少匠,主管……河工!赐勋护军,从三品。这样也能勉强般配。”

方从大喜,道:“多谢陛下。”

河工少匠虽说只是从四品下,但在职权范围内却可以独立做主。

从这点上说,除非下旨罢免,否则连宰相、大匠都管不到他。最关键的。是这个职位与他此来的谋划完全契合,只待机会成熟,便可以着手开凿沣晋。

在场所有人看他高兴的样子都不免有些吃味。

一个民间骗子,一眨眼就夫凭妻贵,登了高枝。要知道,御史中丞,给事中,中书舍人这些要职也才五品。

京兆尹才能与他的实职勉强持平,而他的勋位,已经高达从三品。

正四品上的尚书左丞,正四品下的尚书右丞,见到他都要首先行礼。

你说这叫什么事?

而他们这些侍卫,内监,兢兢业业一辈子,都别想赶上人家一根臭脚指头。

能不羡慕吗?

能不嫉妒吗?

尤其是张宗张昌,四只眼睛都快冒出了火星子。

以前他们或许还能不将位卑的方从放在心上,但如今几乎处于同一起跑线了。甚至……他什么都不用做,只待自家媳妇立功,就能再次高升。

一想起柳氏那娇美无双的脸庞,张氏兄弟的火立刻就变得更大。

——他们只顾嫉妒,却忘了还有一双眼睛在观察一切。

女皇见此,不快地冷哼道:“免了,快去中书门下领旨,整备工匠,三日后随朕出征。”

方从口中应是,心中却道:

【我说为何点我为河工少匠,原来却是要随队出发。也就是说,这次探索仙府,很有可能需要用上治河手段……】

他这边出去领旨,那边侍卫太监就开始犯难。

原本作为女圣私臣,他们中但凡有人晋升,都需要相互庆贺。

就算时局紧张,不大操大办,下朝后也得命人送一些礼过去。

但方才女皇一哼,就让他们拿不定主意了。

这好像……仿佛……是在表达不满。

谁知道这不满啥时候会表现出来,若是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就把他的官撸了,这礼岂不是白送?

白送也就罢了,万一再让女圣误会自己结党营私,那岂不是要死?

【罢罢罢!我就暂时不凑这个热闹了……】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如此琢磨。

……

出了宫的方从并不知道自己损失了一大笔财货。

大宋实行三省六部制。

中书省负责制定书诏,政策,然后交给门下省审核。

审核不通过的,可以打回中书,进行修改。

审核通过的,才会交给尚书省执行。

所以方从想要履职,就必须先去中书省传旨。

中书接旨后拟定诏书,交给门下省审核。审核完成后,诏书才会送尚书省,然后由尚书省移至将作府,交给负总责的大匠。

如此一套程序走完,方从才能算正式上任。

也才能使唤得动负责河工的一应机构。

“小栓子,我升官了,从三品护军,将作府河工少匠!”因为不认识路的缘故,方从决定找一个向导。而大宋,除了张严,也就武英殿守门内侍小栓子跟他相熟,所以他便绕了一圈,先回武英殿。

“是吗?那真的要恭喜赛大人,贺喜赛大人!”

与先前宫内诸人不同,小栓子是真心替他高兴:“赛大人,这是五两银子,您可别嫌少,是小栓子这些年的所有积蓄了,你收着,留一会赏人。”

将作府有多肥?

看看前后各朝的工程状况也就明白了。

因此,五两银子,虽然能够养活一家老小一整年,但对一个少匠来说,还就真不比一枚烂钱多多少。

方从听后却豪爽大笑道:“你这是作甚?女圣将武英殿赐给我居住,你守武英殿的门,就是守我的家门,自家人,升官只有赏钱哪有献礼的。”

一句话,把小栓子说得双眼泛红,豆大眼泪不停绕着眶打转。

“拿着,老爷的赏!”方从从储物袋随手掏出一锭黄金,抛给对方。

那金锭虽然体积不大,但分量却足足有十两。换成银子,可就是百两的巨款。把小栓子吓得,连忙跪下推拒。

“瞧你那点出息,以后跟着老爷,会缺钱?”方从一脸嫌弃。

小栓子一想,可不是嘛!河工少匠,那是治河吗?那是从河里往外捞银子啊,区区一百两,也就是擦擦手的事。

但他终究还是明白事理的,知道他是他,老爷是老爷。

老爷可以赏,但他不能拿得理所应当。

“快收下,老还有中书门下要跑呢,你起来带路!”方从见他还是不敢收,便佯怒地说出了目的。

那小栓子也干脆,爬起来就将武英殿锁了,然后前面带路。

有了熟人,又有女皇口谕,事就办得极快。

哪怕中书门下这个时辰,只有一两位官员值守,也不耽误书写诏书。

于是等到官员们正式上衙,方从已经手持书、诏,来到了将作府正堂。

“这位是?”正堂上,有书吏见他虽然穿着普通,但身后跟着内侍,因此丝毫不敢怠慢。

“我是新上任的少匠,这里有陛下的诏书和尚书省的行文。”

方从先是亮了亮诏书特有的帛轴,然后再将行文递出。

那书吏接了,仔细阅读,辨别官印,最后才慌忙下跪道:“吏员崔昊参见本堂大人。”

巧了,他正是河工少匠的属员。否则虽然要见礼,但不用下跪。

“原来是一家人,快起来吧,何须如此?”

方从假惺惺地让他起来,然后问:“不知大匠在否?实不相瞒,陛下催差事催得急切,我需赶紧上任,才好应对。”

“大人却是有所不知,自上官大人病逝后,我将作府已经三年没有大匠了。平时都是少匠们各管一摊,遇事不决,就找宰辅商议,或者直接面圣请旨。”

方从暗喜道:“原来如此。”

这般一来,还有谁能制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