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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方从不甚支持,但也不怎么反对。

只因临阳方面的力量,全都用在了书山。即便是一些不想征战的散修,也在其他方面为此贡献。

因此,多开一条战线并不十分适宜。

但还是那句话,方从并不反对。因为征讨宁王的,只是普通武者、军卒。

这些人成固然能够开疆拓土,给他增加气运。

败,也不至于连累端州。

别的不说,保一州不失,他还是有那个底气的。

“主公,我母亲这样做,是不是太急躁了……”昌平心底其实不太赞成这道旨意。但她并不是基于谋略考虑,只是觉得既然主公这么长时间不征逆贼,就必然有不征的道理,母亲这般冒失,只怕不是好事。

她哪里知道,方从之所以不征,是忙着更高层次的布局。

无暇顾及。

“无妨,你告诉他们,要多培养武者,不要吝啬功法药材,最好所有兵卒都能晋升三流。”

练武同样需要资质,但门槛却不像修仙那般严苛。

只要吃好,喝好,再配以相应功法,晋升三流并不困难。

“具体的讨伐时间可以再议,先把根底打牢……另外,临阳库中不入流的药材,还有那些渣丹,都可以让他们用银子兑换。”

这便等于是在给大梁朝廷开挂了。

因此,昌平立刻感激跪拜道:“谢主隆恩。”

方从用灵力将对方扶起。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梁和大晋一样,都是他权势的延续。

两朝实力每增加一分,他的气运就会相应增强一分。

至于药材收费,则是他制定的一种规则。

既不能吝啬卡住凡间变强的途径,也不能白送让人逐渐不识好歹。

便只能用这种看似锱铢必较的方法。

另外,晋、梁朝臣也并不纯良。

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敢各种欺上瞒下,捞取好处。

如若药材白给,他们只怕就要先漂没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也是优先供给自己的七姑八姨三堂四表。

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收正价。

也能从另一种程度上,调济民间银两分配。

方从打算拿收取的财物,雇佣民壮治理河道。

阳江乃东域第一大河,不仅向东出海,还向南连通沧、蒙、丹、乌、雾,向北连通渚,浒,澥,洸等等水系……

这等体量,每隔三两年,就必然爆发一次洪灾。

有时候倒起霉来,连续四五年大水漫灌也不稀罕。

因此,方从打算兴修水利。

不仅加固各处河堤,还要开挖贯通一批水库、塘湖、沼泽,以便在洪水来袭的时候分摊压力。

真要是做成了,利国利民不说,光是九曲阳江阵的威能,都能直接破仙。

到时候,这满人间界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是他一合之敌?

“你看,寿阳临阳这段,沿岸高耸,水面宽阔,是难得的水患绝迹之地,因此并不着急。倒是浒水这般,上连东域第一大湖,北连第五大河,流域庞杂,延绵四国,每次灾害都能造成数百万民众罹难……”

方从命人取来东域地图,对着上面的水系滔滔不绝。

说着说着,突然眉头一皱。

因为他发现,大晋的晋水,朝西与东域第二大河勾连。

而朝南,流入了宋国,与阳江的支流沣水,最近处,只有不到三十里。

并且中间还隔着一座小湖。

这要是将两者连起来……那整个东域的所有水系,便全是他方从的势力范围!

九曲阳江阵,也将彻底覆盖所有地方!

咚!咚!咚!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争气的狂跳。

实在是这个图谋太大。

当然,收益也出奇的高。

昌平见他说着说着突然怔住,连忙关心道:“主公……”

方从按下心情,平静道:“无事。”

然后继续讲解关于临阳临近水道的工程计划。

这些他都准备交给昌平去做。

至于打通沣晋,这种惊天之谋,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不是他不相信在场的昌平,封成实,而是这种天大的事情,只能自己悄悄推进,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等到讲解完毕,颁布下任务,方从便道:“我这几日要远行一趟。或三或五的才能回来一趟,有什么事你们几个先商量着处理。”

“是,主公!”

方从一闪消失。

到了隐秘处,他先脱下一身朝服,然后再改换面目,穿上粗布衣服。

再一闪,已经到了大梁边境。

越过边境,便是宋国。

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以“奇人”的身份进入。

只因这奇人,是自古以来上下限都很充裕的存在。

上可以出将入相,左右帝国;下可以沿街乞讨,混吃混喝。

而且情况不明,一般的下三滥还不敢招惹。

打定主意后,方从从储物袋翻出根不起眼的木棍。

又剪了一块绸布,做成长幡。

上提“赛半仙”三字。

只是,别人提招牌,纵然口气大,也用黑墨。

他却直接用朱砂。

让那字看起来鲜血淋漓的好不瘆人。

入境,没有经过边关,而是直接来到靠近沣晋二水的地方。

这里也是大宋都城封京所在。

方从微微调整下面貌,将自己变成四五十岁饱经沧桑的模样。

同时左手持幡,右手捏铃,一摇一晃朝着城门走去。

“等等,你这贼巫是哪里人,为何到我封京来?”

城门处,他那“震古烁今”风格,果然引起了兵卒的注意。

“我乃天上之人,自然是从那天上而来……”

方从对着他就是一阵满嘴胡诌。

守门兵卒大笑道:“哈哈!你从天上来?那么说来,你是神仙咯?”

方从肃容道:“神仙不敢当,半而已……”

说着,他还特意指了指长幡上的字。

“呸!真不要脸!”

这下不止是兵卒,就连排队等待入城的民夫商贾都忍不住暗暗鄙视起来。

“你是半仙,那我问问你,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要答得上来,我今天就不收你的入门税!若是说不上来,莫怪我拿你进步军大牢,好尝尝滚钉板的滋味。”

方从冷笑道:“我乃半仙,怎会未卜先知……”

“哈哈,胡吹大气,妖言惑众,正好拿了你请功!”兵卒说着抽出刀来。

方从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你辱及仙人,却是要受那死去活来之苦。”

说完,他举起右手铃铛,轻轻一摇。

叮铃铃~

咚!

兵卒脸色煞白,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