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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巫医所在的地方并不好找,三人找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一个小山坳里的羊皮帐篷。

“那应该就是巫医的帐篷了吧?”

“应该是。”

几人骑着马走近。

刚走到帐篷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有人在吗?”

楚长风在帐篷外面喊了几声。

很快,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人掀开了帐篷帘子。

刹那间,药味更浓了。

巫医以为他们是来看病的,“你们进来吧。”

楚长风:“大夫,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看见一个断臂的少年?他大概……这么高……长的很俊,他……”

沈枳在一旁比划着秦九安的模样,焦急地询问。

巫医脸色变了。

蓝月注意到,瞬间急了,一把抓住巫医的衣领,眼神像是要杀人,“你见过他,对不对?他在哪儿?”

巫医吞吞口水,“他……他就在帐篷里……”

他话音刚落,蓝月就一把把他丢开,迅速进了帐篷。

这个帐篷不算大,她一进去就看见了躺在小床上的人。

“秦九安!!”

蓝眼眸颤了颤,身体僵硬地挪到床边。

床上的人身上到处都缠着纱布,看起来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蓝月伸出手,可确实一碰也不敢碰,“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你害的?!”

她冷冷地盯着巫医,眼神很可怕。

楚长风和沈枳看着床上沉睡着,不能动弹的人,也愣住了。

巫医焦急地解释,“和我没关系! 我……我……”

“是他自己摔下山去的,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他拖回来,我用了很多药材才保住他的命,不然他早死了!”

说这话,巫医也有点心虚,毕竟是他带着人上山采药,这人才会摔下去的。

“那他上山做什么?是他自己去的?”楚长风问。

“这……这……”

巫医点点头,“他让我治疗乌羽麟虫叮咬的伤疤,可我不确定能不能治,就算可以试试,药材也不够,他便说他去采。”

蓝月猛地抬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巫医叹了口气,“我把那种药材告诉他,他都上山去了,可我想着他只有一只手,又有点不忍心,就又跟了上去,谁知道……”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他看到一株药材长在峭壁边,就想去采,结果那里的雪没化完,他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

蓝月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生气,僵硬地站着。

“这个傻小子……”楚长风气得骂了一声,“自己只有一只手,也敢上山采药!真是不要命了!”

沈枳看了蓝月一眼,微叹了口气。

“大夫,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能治好吗?”

巫医摇摇头,又点点头,“死倒是不会死,可身上有很多伤口,腿也断了,我虽然给他接上了,可又碎骨,估计很难长好……”

本来就没了一只手,如果还瘸了……

沈枳一口气高高提着。

蓝月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跌坐下去,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心口像被什么掐住,痛苦不堪。

为什么呢?

他根本就不喜欢她,自从她回来,他没有关心过一句,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可为什么现在又要帮她找大夫,甚至冒着危险上山给她采药?

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挪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握住秦九安的手,声音嘶哑,“秦九安……你这是干嘛呢?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何……总让人看不明白……”

一滴温热的泪水砸到他手背上,可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蓝月哭得肩膀发颤,“秦九安……”

楚长风和沈枳扭开头,不忍心看。

沈枳:“大夫,他一直在昏睡吗?是不是砸到头了?”

巫医抿抿嘴,“砸到了后脑勺,我也不敢保证他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运气了。”

有的时候,他也会遇到碰到脑袋的病人,有的只是一点伤口,伤口好了也就好了。

可有的砸到了脑袋,有可能会沉睡不醒,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沈枳呼吸一滞。

楚长风咬紧了牙关。

他轻呼了口气,“枳枳,我们先把他带回去,有神医在,一定能把他治好的。”

“嗯。”沈枳抿着嘴,看着床上的秦九安,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本来就已经是个可怜虫了,怎么……又遇到了这样的事?

沈枳恍惚间想起秦婆子了,她很疼秦九安这个小少爷。

如果她知道他家小少爷现在是如今这副模样,得心疼成什么样?

几人也不敢耽搁时间,楚长风回去驾着马车来把秦九安接走。

马车停在院子里,家里的小家伙们齐刷刷站在门口等着。

刚才爹爹回来架马车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去接九哥哥,九哥哥受了一点伤。

他们本来就担忧,可一直以为是比较轻的伤。

如今,看着楚长风小心翼翼地抱着秦九安下马车,小家伙们呆住了。

“九……九哥哥?”

他们不敢认,这个浑身上下包了那么多纱布的人到底是谁?

真的是他们九哥哥?

可怎么会呢?九哥哥……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木木直接哭了,“爹爹娘亲!九哥哥咋了?他咋了呀?”

楚锦舟和楚锦年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

楚长风抱着秦九安进了屋,沈枳摸摸他们三个的小脑袋,“他受伤了,从山崖上摔了下来,现在浑身都是伤。”

她也没有隐瞒他们。

木木哭腔震天,他一边哭一边跑,“我去看看……我也是大夫……我看看……”

蓝月坠在最后,她就像是一缕游魂,沉默地跟着。

沈枳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拉住她的胳膊,“别傻愣着了,一会儿还得给他煎药呢,来帮我。”

蓝月忙不迭地点头,“好……好,煎药……”

看她终于有了点生气,沈枳松了口气。

回到屋里,三个小家伙趴在床边,木木抓着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抹眼泪。

他哭得身体发颤,嘴巴瘪得厉害,楚锦舟和楚锦年也红着眼圈,默不作声地掉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