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风单手将楚锦舟抱起,“看看,结得多不多?”
“多!有好多好多,说不定我们都吃不完!”
楚长风:“到时候我们舟舟多吃几个!”
“昂!”
小家伙抱着楚长风的脖子,盯着树木看了看,随意地低了下头,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一滞。
他摸摸楚长风的头,扒拉着他的头发看啊看。
楚长风偏了下头,“舟舟,怎么了?抱着爹爹的头不放?”
“爹爹……你怎么……有白头发?有……好多……”
楚长风把头发全部束起来,起初半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在灵泉水每天的滋养中,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已经黑了很多了。
可对于没见过的楚锦舟来说,还是很多。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有那么多?”
他声音急切,“你以前没有白头发的……爹爹……”
楚长风抚摸着 他的小脑袋,哄道:“没事,爹爹没事,只是多长了几根白头发而已,喝点你娘亲神奇的泉水,很快就好了。”
楚锦舟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不会这样的。
“爹爹……你不要骗我……我没有在你们身边,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路上危险,爹爹太焦虑,才会这样。”
楚锦舟蹙着小眉头,也不知道信不信。
从楚长风怀里下来,楚锦舟悄悄拉着楚锦年和木木躲到了小房间里去。
“哥哥,怎么了?”
“你要和我们说什么悄悄话吗?”
楚锦舟:“爹爹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那么多?”
年年和木木愣了。
“你们两个不要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眨了眨眼,楚锦年眼底泛起泪花,“因为……因为我……”
楚锦舟双眸一瞪,有点不敢相信。
木木也皱着小脸儿,想到年年受伤的那段时间,爹爹是如何的颓废煎熬,他心里也觉得难受。
楚锦年:“我们都以为哥哥你……死掉了,爹爹找回来了一个小孩子的骨头,我们以为是你,后来娘亲把骨头火化了,就把骨灰放在小盒子里,一直都是我和木木保管,后来……”
楚锦年声音有点颤抖,“就遇到了坏人……他们想要把骨灰抢走……还用刀插进我的背里……我都快死掉了……”
楚锦舟眼眸狠狠颤了颤,焦急地扒拉着楚锦年的衣服,“伤口呢?伤口在哪里?你现在好了吗?还疼不疼?”
楚锦年委屈巴巴地抱住他,“我好了,娘亲把我放在泉水里,泡了好久好久,然后我就好了。”
木木:“哥哥,你就放心吧,年年好了,爹爹的头发也会恢复的。”
楚长风松了口气,可还是心疼弟弟。
“你怎么那么……可怜……”他一想到弟弟差点死掉,心情就格外难受。
楚锦年傻笑一声,“他们想要抢走哥哥,我才不给他们,有本事在我尸体上踏过去!”
说得铿锵有力,却被楚锦舟敲了脑瓜子。
“胡说八道!”
楚锦年捂着脑袋,直委屈,“哥哥!”
楚锦舟拉着他们俩的小手,“走,我们出去吧。”
晚上,沈枳烧了灵泉水,楚长风几乎两天就要用这水洗头,今天又到时间了。
洗头时还要按摩一下,所以基本都是沈枳帮他洗的。
他熟练地躺在长椅上,脑袋垫一个小枕头。
半白的发丝垂进热腾腾的木桶里。
小家伙们一看见,纷纷跑过来,。
楚锦年撸起袖子,“娘亲,我来!说好了,要让我来的!”
沈枳也没拒绝,给他让了个位置。
小家伙就熟练地撩着热水浇在楚长风头皮上,柔软的小手轻轻给他按摩。
泉水和头皮接触,按揉。
楚锦年已经做过很多次,他已经很熟练了。
他知道,都是因为他,爹爹的头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要尽最大的力才行!
木木也想帮忙,他也帮过几次,不过楚锦年霸道得很,只想自己来。
楚锦舟看了一会儿,拍拍弟弟的肩膀,“年年,我来。”
“哥哥,不用,你不会的,我跟着娘亲学了很久,我会!”
“你手上力气小,哥哥来吧。”
“好叭。”小家伙只能让去一边。
楚锦舟坐在木桶边的小凳子上,学着楚锦年的手法,按摩轻揉。
“爹爹,这样可以吗?这样疼不疼?”
楚长风嘴角抿着笑,“不疼,一点也不疼,很舒服。”
楚锦舟腼腆一笑,心疼得望着那些白头发。
他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沈枳,“娘亲,爹爹的头发还有多久才能好呀?”
沈枳:“快了,别担心,每日坚持,就会好,受伤了都能治好,白头发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锦舟叹了口气,那还是需要很久的。
爹爹黑头发的时候那么好看,他可不想爹爹一直这样,于是只得更卖力地按揉。
楚长风眯着眼,全然享受。
他现在是全身心的放松。
自己的小儿子和大儿子都平平安安在他身边,他心里憋着的那阵郁气早在昨天就已经灰飞烟灭。
沈枳在一旁看着他嘴角带笑,眉宇飞扬,忽然有点鼻酸。
今天晚上,三个小家伙好像有很多悄悄话说不完,都不和楚长风和沈枳睡了。
两人便回了卧房。
没了孩子们的吵闹声,还有点不习惯。
坐在床边,沈枳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
楚长风搂着她的腰,往后倒。
躺在床上,沈枳忽然笑了一声。
她的笑容听着格外清软。
楚长风侧头看她,“是不是很开心?”
沈枳抱住他的胳膊,使劲点头,“好开心好开心!”
楚长风:“我也开心。”
他蹭蹭她的脑袋,“枳枳……你说这一切不会是一场梦吧?”
“不是,不是梦。”她嘴角上扬,“我今天已经确定过无数次了。”
楚长风沉默了一瞬,忽然猛地抱紧她,脑袋在她胸口使劲蹭,用力呼吸。
最后埋在她胸口,闷闷地大笑。
沈枳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眉眼弯弯,“都是爹爹了,还这么激动幼稚啊?”
“我开心……”他闷闷道,“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我能站起来,能走路,都没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