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漾在全息训练里消耗的体力，直到吃完晚饭后都没缓过来。
其他几个人倒照样是生龙活虎，下午训练了几个小时，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又去训练室加练了。
程漾咬咬牙正打算跟上去的时候，江止观拦了她一下，红瞳盯着她下巴上的小小红痣。
“量力而行。”
程漾拖着虚软的腿，抖抖嗖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木制的椅子在地面上拖拽出刺耳的声音，她苍白着脸坚持道：“我能行。”
话刚说完，人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差点摔了，眼前出现了一阵阵的黑白雪花点，耳朵也发出尖锐的轰鸣，她只能把头抵在墙上，等着眼前一瞬间的昏暗过去。
这具身体自从她接手后好像又变弱了。
全息星际战斗训练是需要精神力支撑的，不然根本无法支撑每天近十个小时的高频度训练。
之前程曦的精神力应该不比她原本的精神力弱，所以就算程曦有心理和精神上的问题，也能将训练支撑下来。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如今她自己的精神力被锁在精神空间内不能使用，再加上她还不太适应这种训练方式，仅凭个人体力无法支撑高频训练，看上去就会比程曦在的时候虚弱一些。
江止观走到她的身侧，用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说：“不去训练室，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漾跟着江止观到了二楼，路过了右侧的几个房间，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二楼除了他们几个人的房间之外，还有几个无人居住的空间，门被漆成了暗蓝色，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房间。
江止观输入密码，打开了他们面前这扇蓝色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装着一整套机器，即便是简易版，但程漾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民用的精神力治疗机。
星际战斗中，经常会有士兵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或者精神力崩溃的情况发生，为了避免伤亡，这些士兵都会被带到精神力治疗中心，使用治疗机进行恢复。
佩戴上治疗机后，病人的精神空间情况会被投射到屏幕上，治疗师再根据情况，进行引导和梳理。
她想到自己一塌糊涂的精神空间，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江止观正在启动机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头问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他走到程漾的身边，极其有压迫感的身高一步步地逼近，让她不自觉地又退了半步，几乎快退出房间了。
江止观走到她的跟前，把她往前轻带了一下，然后门砰的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他的手扶在门上，将程漾困在了他臂膀和门板的狭小空间里，让她不得不抬起头躲避面前的那堵人墙，自然而然地对上了那双红瞳。
“你的训练状态不佳，明显是精神力出了问题，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不止是我，李苟、Ken、Elsa、铃木，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如果不快点恢复正常，明天就不仅仅是我在这间房里了。”
程漾的心头一震，稍微一想就知道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参与星际战机电竞比赛，需要的不仅仅是操控战机的技术，还需要超强的精神力，才能在比赛中保持充足的体力和脑力，直到战斗结束。
他们几个入队的时候精神力都是A+，江止观更是恐怖的S+。
在宇宙星际的世界里，精神力略高一个加号，就足以对精神力下位圈的人实现等级压制，更别说江止观比他们高了足足两个等级，达到了恐怖的S+。
所以精神力的等级压制才是他们对于江止观言听计从的原因。
要知道精神力S+在几十亿的星际人里，也仅存百分之1，是极其稀有的存在，而这百分之一都在各行各业的金字塔顶尖，随便点出来一个都是业界知名人士。
电竞比赛里的职业电竞选手精神力等级基本上都在A，最多s，谁也不知道江止观一个S+为什么会委身到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业里来，看上去好像还乐在其中。
程漾迟疑了，但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
“我明天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止观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不行，你今天必须要进治疗机。”
程漾咬了咬后槽牙，觉得江止观简直太难缠了。
她不想进治疗机，主要是怕江止观发现她精神空间的秘密。
万一他打开精神力治疗机准备为她治疗时，却发现她的精神空间内毫无精神力，取而代之的是个巨大的球时，该作何反应。
就在她还在神游天外的时候，江止观已经调试好了治疗机的所有数据，把治疗机的仪器戴在了她的头上。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江止观头上也戴了同样的仪器，准备让程漾和他进行连接：“只要你相信我，就没事。”
无奈，程漾只能听从他的话，躺进了治疗舱里，心里已经在想等会儿该怎么撒谎了。
她闭上眼睛，感觉一阵微电流从她的太阳穴里刺了进去，紧接着她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眼前并不是她熟悉的精神空间，而是一条幽深的甬道，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给她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她往前走了几步后，就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亮光，她加快速度，朝着那点亮光狂奔，从黑暗的甬道里冲了出去。
等到眼前豁然开朗时，她的瞳孔不由得一缩。
一蓝一红的两个巨大精神力能量团漂浮在空间里，中间部分紧密相连，已经逐渐融合成了深紫的颜色，而在能量团的中心位置，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起伏。
程漾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两个困在能量团里的人，而那两个人的面容，也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江止观？！”
另一团红色的能量团里困着的人自然是傅青川。
此时这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对于她的到来也毫无知觉，蓝红精神力能量团像是两团没有攻击力的水，轻柔地环绕在她的身边。
她的精神空间内怎么可能会有江止观和傅青川的存在？难道她进入的不是自己的精神空间，而是江止观的精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