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鹰将手后移,一脸警惕。
“让我看看。”齐一针气急败坏,流露几分嫉妒,非常希望自己认错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针,“我确认一下!”
叶飞鹰微皱眉头,有一瞬间的犹豫。
转念一下,天大的宝物,如今属于他。
什么来历,一点都不重要重要。
看齐一针着急更好,急死他!
他没好气摆手,“确认什么,它是不是跟你没关系,别妨碍我治疗。”
“你~”齐一针面色涨红,气得牙痒痒。
在左家人劝阻下,他这才离远一些。
“什么月梵玉针?”左老二有些好奇。
“传闻有佛门高僧,以舍利子制作了三十六枚月梵玉针。
说是有神奇功效,能镇心安神,进一步加强针灸效果。
原本存放于凌安寺的大雄宝殿。
但在二十年前,一次火灾后,它失踪了。
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神话传说,但在我年轻时,亲眼所见,一位佛门大师以它治好了一位权贵。
它对任何中医而言,都是无价瑰宝,千金不换。
不可能落到一个乡下医生手上,肯定是高仿赝品!啧~”
齐一针盯着叶飞鹰手里的针。
正因为见过一次,所以才能一眼认出月梵玉针。
这算是他念念不忘的宝物之一。
有六七成把握确定真实性。
他眼里满是贪婪和嫉妒,凭什么这种宝物,落在这种乡野医生手上!
季青橙抿着唇,目光同样在月梵玉针上。
叶飞鹰没理会后边的低声议论,专心给左良泰针灸。
手法自然而稳准。
第一针,中魁穴。
第二针,液谷穴。
……
很快,三十六枚月梵玉针,扎遍以左良泰右手手腕、手肘为中心的各大经络穴位。
包括齐一针在内,注意力全到了叶飞鹰的针灸上。
连左家这些不通医术的人员都明白,这个针灸,必然是重中之重,治好左良泰的关键。
齐一针、季青橙默默牢记穴位。
“这能治好?天底下就没有不治之症了。
搞笑!”
齐一针从迷糊到嘲笑。
叶飞鹰所施展的针灸,在他看来,并无特别之处。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认为针灸有用。
左良泰伤势没那么简单。
手筋断裂程度,连西医外科手术都无法接上了。
手筋还算浅表伤势,真正要命是两只手的经脉,经脉损毁严重,气力阻滞。
齐一针纵览医书,没有任何解决办法,少有的几种药方,需要用到极其珍贵,近乎传说的药材,而就算做到了,也只是让左良泰恢复一些手部机能,没法治愈。
天底下,没有任何医生,能够做到。
也有一些古武传闻,比如一流高手特殊的内功,对经脉恢复治疗有奇效。
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当成故事听听就好。
所以,齐一针打心底不认为叶飞鹰能够做到。
左良泰再喝完药,涂抹药膏,随着针灸持续时,脸色渐渐发红,呼出阵阵热气。
他体表温度似乎很高,脑袋都隐隐有热气冒腾,他发出一丝痛苦闷哼,但神色喜悦,“我感觉手掌和手肘都暖乎乎的,虽然刺疼,但能感觉到有热流窜行。”
(
左良泰的手指,偶尔会抽搐两下。
这一变化,让齐一针眼皮直跳,这的确是好转的征兆,他之前几次治疗,都无法做到这种层次。
“难不成……这小子真能治好左良泰?”
齐一针有些不安,“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叶飞鹰期间重复了三次拔针、继续涂药和针灸的过程。
临近黄昏,当叶飞鹰拔掉月梵玉针,将其装入盒子,“试一试,手指能不能动。”
“哦……”左良泰感觉右手麻痹,尝试着抓握动作。
随着手掌轻轻握住,再次松开又紧握。
他甚至尝试着,自己拿起桌上的汤碗。
左良泰又惊又喜,从没想过,这么简单的动作,能让他欣喜若狂,“好了,真的好了!”
左小婧、左老二等十多个左家人,纷纷欢呼,同时感谢叶飞鹰。
因为太用力,手部一阵刺痛,他连忙松手。
叶飞鹰老神在在,“暂时不要进行太剧烈的运动,这只手,再有一两个疗程,就能恢复如初,预计半个月内吧。
至于左手,等右手好了再说。”
“不可能,不可能的!”
齐一针惊醒,连忙挤进人群,抓住左良泰的脉门,检查脉象。
数秒后,他瞪大了眼睛。
左良泰的脉象比之前好太多了。
要搁之前的伤势,他几乎都感觉到脉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齐一针失魂落魄松开手。
季青橙马上接上,也去给左良泰诊脉,她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您右手经脉已经有所恢复,至少已经贯通连接,但要注意,近期不要动武,经脉勉强续上,还很薄弱,随时可能又会断开,您一定要注意保护。”
“师父。”季青橙一脸尴尬。
按目前情况,叶飞鹰无异于解决了最关键的困难,接下来恢复滋养经脉反而比较容易。
现在换他们师徒俩出手,都有自信让左良泰恢复十之七八的功能。
叶飞鹰一脸戏谑,站在路中央,看着齐一针,“齐医生,怎么说?是要耍赖不认账,还是以没有完全恢复为由拖延呢?”
“你怎么做到的!”齐一针恼恨瞪眼,“这不可能是靠这些药和针灸能做到的!”
“井底之蛙!”叶飞鹰嗤笑一声,“原始人也不相信人能在天上飞。只能说你医术太差,太落伍,无法领悟其中奥妙。总之,我能治好左良泰,这一点,别说你判断不出来!”
“青橙,你作为齐一针的徒弟,但青出于蓝,不妨你说说看法?”
他转而将难题抛给季青橙。
“……”季青橙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哀怨看一眼叶飞鹰。
她根本没法回答,打一开始就她就觉得自己会面临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
齐一针同样面色尴尬。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他耍赖,就是不守信誉。
可如果倒立吃屎……无异于社会性死亡,这辈子都甭想抬起头做人了。
“哼,后生小辈!长辈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你问问大家,谁把这次玩笑话当真了?
正常人,也不会拿吃屎来赌吧?”
齐一针强扯起笑容,“左馆主、左老二,你们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