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客套几句,你还当真了。”
季青橙琼鼻一皱,越显得可爱,突然眼神闪烁,“想让我改换门楣,这点本事还不行!”
“我再考考你?”
“你当我小孩呢?”叶飞鹰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就是想要套话,估摸有其他棘手的医术问题,想问他。
他想了想,伸手将季青橙杯子里的椰汁倒掉,改成了啤酒,“一杯酒,一个问题。”
“这……”季青橙有些苦恼,“我酒量不行的。平时也不沾酒。”
又看了看叶飞鹰。
随即点头,“好,说话算话,一杯酒一个问题,你不能说谎。”
一边皱着眉头,喝下了一杯啤酒,“真难喝,还是淑儿姐姐的桃花酿好喝,又甜又不醉人。”
“淑儿姐姐是谁?”
“非常漂亮漂亮的仙女,潘爱莲姐姐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其他的,我不跟你说。
你个大色狼,身上有好几种香水味,来之前,肯定抱过其他女孩。”
季青橙斜瞟一眼叶飞鹰。
“忘记了,你是狗鼻子,我应该先换个衣服的。”叶飞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他需要费力,才能闻到些许香水味。
在嗅觉上,他甘拜下风。
“你才狗鼻子!”季青橙冷哼一声,转而说起正事,“我喝了一杯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
“问吧。”
“你觉得听师父或者其他亲人的话重要呢,还是个人意愿更重要?”
季青橙原本想问遇到的一个疑难杂症,可到了嘴边,却成了她心底最苦恼的问题。
“肯定个人意愿更重要啊。”叶飞鹰毫不犹豫。
“为什么?”
“废话,不管是师父,还是亲人。恩情归恩情,有机会可以报答。报答的方式有很多。
听话,也得分具体情况。
他想命令狗一样,吩咐你做事,以感情恩情为工具驱使你。
你难不成,你也要不分青红皂白去听他的?
如果让你去偷让你去杀人,你也照做不误,哪怕违背良心自我?”
叶飞鹰反问她。
隐隐猜出她可能收到了齐一针某些指示。
什么命令,其实也不重要。
他如实说出一些看法。
看季青橙面色沉着,叶飞鹰继续郑重说道:“真正的亲人,不会以亲情来绑架你。他会从你的角度出发,考虑利弊,为你着想。
有些人满嘴恩情亲情,实际上,是想利用你。”
他话锋一转,“是不是你师父,指示你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
“这个……”季青橙看一眼叶飞鹰,“经常有一些人找师父看病,师父让我帮忙时,总会偷偷说,延长疗程或者专挑利润高的贵重药材。”
“哦,是有不少医生,会这么做,提高收益。”
叶飞鹰恍然大悟,“你师父……医德不太行啊。”
“不准你说我师父!”季青橙恼怒瞪眼。
“好好好,我不说。如果只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你师父的那些病人,应该都是大富之家,钱对他们而言,反而不太重要。”
叶飞鹰安抚道:“但你不能一味遵从他。你现在18岁,以后28岁、38岁……难不成,都要听他的任何指示?你是他弟子,不是他的傀儡。”
“情况一般的,听就听了。
但涉及到是非曲直和个人意志,你需要三思而后行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随口问问而已。”
季青橙假装不在乎地摆摆手,“我又不是小孩,道理我都懂。”
“是啊,道理大家都懂,实际上做起来,需要勇气和决心。”叶飞鹰点头。
季青橙沉默了一会儿,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干杯!我要问你第二个问题。”
和叶飞鹰碰杯后,迅速喝光杯里的酒。
她大眼睛多了几分戏谑,“假如,我给你下了毒,你会跟郑春荣一样,这辈子都瘫在床上,你会恨我吗?”
“下毒?”叶飞鹰一挑眉头,有些狐疑,“这不会就是你师父的命令吧?”
“这不重要,你会怎么对待我?”季青橙很认真的看着他。
但叶飞鹰看不出她有说谎或者表演的迹象。
他细细感受体内情况。
并没有任何异样。
何况,他拥有乾坤玉和强大体质,近乎于百毒不侵,最不怕的就是毒。
他凑近季青橙,“当然是报复你了,这还用问。”
“哪怕我有苦衷?”
“你的苦衷跟我什么关系?”叶飞鹰勾住她的肩膀,“我要是因为你而无辜受害倒霉,难不成还会去考虑你处境有多难?你当我是白痴啊。”
“可是……”季青橙看着他的眼睛,一阵胆颤,她知道叶飞鹰是认真的,“那你会怎么对付我?”
“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肯定是摁到床上,狠狠弄一番啊!”
“……”季青橙面色涨红,连忙推开他,羞恼道:“你个无耻色狼!老想着这种事情。”
“食色性也。男女之事,不就是最原始最本质的行为吗?这种报复手段,已经很仁慈了。”叶飞鹰笑道,稍稍离远一些。
“那如果是男的呢?”
“最简单的,一刀割喉。
稍稍复杂点,像郑春荣一样。
再狠一些,把他阉了,送到泰国去,卖给黑帮,当他们将他改造成人妖,接客接到死……”
叶飞鹰半开玩笑道。
至于最后一条,他真的随口说说,实施起来十分复杂。
季青橙唯独在意最后一条,目瞪口呆,“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坏的人吗?”
“啊?这就很坏了?按你的问题来,是你要对付我,我无缘无故被针对,你要害我,我是被迫反击啊,怎么报复,都不过分。
反观某些人,只是因为一些利益、名誉的损失,就要想方设法去害人,他们更可恶啊。”
叶飞鹰严肃说道。
季青橙若有所思点头。
之后继续喝酒,她开始问一些医学上的事情,诸如她曾经遇到一个很棘手的病人,长了一身奇怪且又疼又痒的黑疹子。
她和师父都没办法治好。
最后在他家人哀求下,反而给了一种能让人无声无息毫无痛苦死去的毒药。
叶飞鹰则通过她的描述,精准说出了季青橙没听说的病名,以及病因和治疗方法,她深感信服,觉得或许当时他在,那人肯定有救。
这一顿夜宵,吃了接近两小时。
季青橙有很多问题,以至于喝得酩酊大醉,“我……我去找一下解酒药。”
想着解解酒,再继续问问题。
站起来时,摇摇晃晃,往后摔去。
叶飞鹰还很清醒,眼疾手快冲去,揽入怀里,“算了算了,今天到此为止。”
“我……我……我还能喝……”季青橙侧靠面对他的胸膛,醉眼朦胧,嘟囔着回应。
叶飞鹰抱着她,朝楼上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