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针十分了解自己弟子的水平。
正常情况下,这么长时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不可能一点进度都不跟他汇报。
往常一些疑难杂症,他也只是交代季青橙配好药材给他们,最多定期回诊一次。
而且,他知道自己季青橙的脾性,心思太单纯,心地好。
他要是完全不监督,指不定还得做赔本买卖。
季青橙心情复杂,已经将钱的事情抛之脑后。
可又不敢提自己花了五百万,买了一个实用性不高的配方,不是没有价值,是没有盈利空间。
“那个……
是这样的,正好跟您说说郑春荣的一些遭遇。
这个坏蛋,顶着你的名号,要对付一个叫叶飞鹰的人。
以至于,被叶飞鹰提前得知并且反击,中了一种黑寡妇的毒……”
“叶飞鹰!”齐一针猛地惊呼,顾不上医治情况了,“那小子也在?你跟他打上交道了?”
“当然,也因为他在场,一番对峙,我们才得以解除误会。现在他是我的好朋友啦。”
季青橙笑道。
她并不介意叶飞鹰狮子大张口一事。
事实上,买卖交易,你情我愿的事情。
是她觉得配方比钱重要,反而感激对方减价以及可以打欠条的行为。
“你……”齐一针语气急促,“你别跟那小子靠得太近,他不是好人。”
“不会呀,我遇到坏人,还多亏他帮忙解围呢。师父,你跟他很熟吗?据我所知,你们只有一面之缘啊。谈不上冲突吧?”
季青橙反问,敛去笑容。
“这个……你相信师父的眼光,不会看走眼的。
你心思太单纯,容易受蒙骗。
有些人很虚伪,演技又高,要骗你这种小女孩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齐一针严肃道。
“可是……他很大方啊,还低价卖了我黑寡妇配方,并且很坦诚,愿意展示一些针灸技巧。他很有水平的。”
季青橙虽然偶尔会被他气到,但真心不觉得叶飞鹰是坏人。
她自认为看人的基本眼光还是有的。
“住口!你在质疑我吗?”齐一针猛地提高音量。
“我……”季青橙很委屈,不敢顶嘴。
“你听我的,他这种人,外强中干,实际上也就忽悠能力厉害点,在秦家抢了我的功劳,还耀武扬威。”
齐一针大声说着叶飞鹰种种卑劣行为。
“那……那郑春荣这件事,不会真是您指使的吧?”
季青橙感觉和蔼可亲的师父,突然变得陌生。
就算叶飞鹰是个坏人。
他也不至于这般失态啊。
“胡说八道!”齐一针越发恼火,“他们两人都是跳梁小丑,你认为我需要指使别人对付他们吗?我们没有利益纠葛,你别受他们蒙蔽。”
“青橙,你别忘记了,是我把你从河边捡回来的。
没有我,你可能要被野狼叼走,或者活活饿死。
是我救了你,我是你师父,是天底下对你最好,最不可能害你的人。
你必须要听我的话,明白吗!”
齐一针言辞激烈,透着威严。
“我知道,您是我最信任最亲的人。”季青橙赶忙点头,有些慌乱。
所以,齐一针对叶飞鹰、郑春荣这件事上的结论判断,她不再有丝毫质疑。
或许,叶飞鹰真没那么简单。
“这就对了!乖徒儿,郑春荣的情况,你要是没办法就算了。不要勉强。”
“我想再试一试,我相信至少能够治好部分,缓解他的情况,对我也是难得的练手机会。”
季青橙一本正经。
“嗯,那随便你,对你有帮助最好。”
齐一针语气舒缓。
按郑春荣之前的承诺,治好他,他愿意给全部家当。
当然,这很大概率是夸大其词。
就算没法拿到全部报酬,略微缓解他的病症,少说也能捞个一二百万吧?
“过两天,我会寄一些东西给你。”齐一针话锋一转。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你必须无条件信任师父,师父不会害你。世界上谁都可能对你不利,但师父不会。
而你,必须也要倾力帮助师父,与师父站在同一立场!”
齐一针严肃吩咐完,挂断了电话。
季青橙看着手机屏幕,一阵沉默,心里有点难受。
按师父的意见,她肯定不能和叶飞鹰做朋友了,嘀咕道:“他真的对我别有用心吗?”
……
百春堂来了个客人。
员工一见到叶飞鹰便说道:“有个小美女说跟您认识,现在在会客室。”
“好,我知道了。”
叶飞鹰其实知道是谁。
秦小雨在五分钟前,就给他发来的消息,“猜猜我在哪?”
附带了一张百春堂的招牌。
两人这段时间,没有中断联系,只是没有见面。
进了会客室。
秦小雨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她穿着蕾丝长袖搭配黑色半身裙,颇具淑女气质,极为时尚的造型打扮,在这乡下小镇很少见。
尤其还是名牌,一身下来,估计都超过镇上成年人二三年工资了。
“哟,大老板,贵人事忙啊,都不搭理我。”
秦小雨笑着,眼神透着一抹哀怨。
“是挺忙的,但不是不搭理你。”叶飞鹰走过去,拿过茶壶,给她再添一点茶水,“男人嘛,事业要紧。”
“不像你,富家小姐,不愁吃喝。我就比较烦恼了,好几张嘴要喂。”
叶飞鹰调侃回应,拉过椅子,凑近了一些,仔细打量她,“最近肌肤更好了。”
“少来。”秦小雨一撇嘴,做了个后缩的动作,仿佛很嫌弃,不过很快又坐了回去,“听说这家店还有老板娘。”
“你消息很灵通嘛。”
叶飞鹰不以为意。
“哼。”秦小雨瞪了他一眼,“吃软饭的家伙。”
“没办法,医生说我胃口不好,得吃软饭。”叶飞鹰眨了眨眼,“这是很多男人的梦想。”
聊了一会儿,他动作越发不老实。
一番拉扯,秦小雨半推半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虽然还是一阵轻微挣扎,似乎并不喜欢叶飞鹰触碰她。
可实际上,真要抗拒和厌恶,就不只是这种欲拒还迎的挣扎了。
两人关系很复杂。
“你说你,什么老女人,都能下得了嘴,想想就恶心。不怕得病吗?”
秦小雨意有所指,在店里,跟百春堂店员闲聊,才知道这家店老板娘是一个叫潘爱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