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深处的女性卫生间。
同样是最靠里的一间。
一个娇俏可爱的年轻女护士,靠在墙上玩手机摸鱼。
魏乐秀一贯喜欢在周五下午,清闲的时候,躲到这里偷懒,省得被老院长和领导骚扰。
突然,她愣了下。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猫叫声?
魏乐秀放下手机,侧耳倾听。
这里是四楼,按理说没有猫啊。
她竖起耳朵,贴到墙上,想要确认清楚。
仔细一听,又不像是猫叫声。
“爸爸快点。
慢点慢点……”
微弱的娇声透着一股古怪。
模糊不清的话语,也有矛盾,又快又慢的,到底是要快还是要慢。
像是激烈,又像是要死了的样子。
魏乐秀走出隔间,到了窗户往下瞧,“是有父女在院子里荡秋千?”
她低头一看,东边院子的秋千,空无一人。
而且,声音也不应该传到这里来才对。
更像是隔壁传来的。
魏乐秀其实已经有些猜测了。
可太过荒谬。
大白天的,哪怕是傍晚。
哪个同事这么疯狂?
她走出卫生间,走廊左右都是杂物间。
空无一人。
但贴到墙上,好一会儿,她又听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声音。
魏乐秀越发好奇了。
偷偷摸摸去了三楼。
可三楼没有异样。
卫生间没人。
“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魏乐秀忍不住问了扫地大姐。
“什么奇怪的声音?”大姐反问。
“没……没什么。”
魏乐秀不好意思细说。
总不能说听到了一些像是男女恩爱的声音吧?
这要是说出来,保准第二天传遍全科室,大家会笑她。
猛地想到了五楼。
她年初来镇医院上班,就听到一些老前辈说过五楼闹鬼的事情。
也因为闹鬼事件越穿越玄乎。
五楼废弃了,平时都锁着的。
魏乐秀赶忙又上楼。
几个同事正在交头接耳,嘲笑着什么,“哈哈哈,孙大成这老色鬼身材真差劲啊,听说胖的人都很短。”
“他也太疯了吧,只穿一条内裤进了科室。
现在裹着白大褂,被院长叫到办公室了。”
“……”
魏乐秀顾不上八卦。
匆匆又来到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口。
锁着的铁门,锁已经开着,锁链丢在一旁。
两侧是杂物堆积。
她废了一些力气,才进入铁门,来到五楼。
蹑手蹑脚一路深入。
一一探索了走廊每一个房间。
要么锁着,要么遍布蛛网灰尘。
最后她来到了卫生间。
在门口,就听到了动静。
非常激烈的撞鸡声……撞击声。
不知终点而越战越涌。
魏乐秀面红耳赤,有些恍惚,连里边动静什么时候停止,她都没注意到,
卫生间门突然开了。
她后知后觉,躲进了后边的小房间。
“真刺激。飞鹰,你觉得呢。”
潘爱莲俏脸透着一股醉红,眼神迷醉。
走路都需要叶飞鹰搂腰搀扶。
“嗯,不过在这里有点危险了,楼下就是病房和护士站。
让你小声点,你还压不住。
我还担心出来的时候,一群人在门口围观呢,到时候可就好玩了。”
叶飞鹰无奈道。
当然,正因为越担忧,反而越刺激。
至少潘爱莲这小水娃,越战越涌。
“人家已经很努力克制了。”潘爱莲娇笑回应,嗔怪又委屈,“围观就围观呗,只要你喜欢、想要,我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可别,清河镇、小石村不大。
坏事传千里,一传十十传百。
何况这种八卦,很容易人尽皆知。
你现在轻松,觉得没什么,回头出门买个菜,都会被一群老太婆鄙夷指点,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轻松,反正我没你牛。”
叶飞鹰白了她一眼。
潘爱莲现在表现得轻松,一副有容乃大,但未必有那么大的心理承受力。
“可正因为这样,才刺激啊。你喜不喜欢,我们改天再来好不好?你背我……我走不动了。”
潘爱莲继续撒娇,仔细擦完脸,随手将一团纸巾丢到地上。
“好,上来吧。”
叶飞鹰停下来,背起她。
没办法,自己干的好事,能要扛起双腿,也要扛得起责任。
……
他们走后,走廊寂静无声。
好一会儿。
小房间门后,走出一人。
魏乐秀满脸错愕,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走廊。
“那人是叶飞鹰?”
魏乐秀惊得张着小嘴。
她在里面偷看了两眼,的确觉得侧脸和声音都十分耳熟。
她和叶飞鹰从初中到高中,就是同学,还同桌过两年。
印象里,他是个内向少言却又很努力的男生。
一众男同学里,她对叶飞鹰最有好感。
只是没想到,多年不见,物是人非。
叶飞鹰竟然和一个女人在医院五楼搞这种事情?
魏乐秀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捡起地上的纸团,立马确认了事实。
“太疯狂了!”
魏乐秀忍不住折返进入卫生间。
“我靠,这关我什么事情啊?”她满脸通红,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该死的好奇心。”
她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知道哪个同事这么大胆。
结果不是同事,是她老同学!
“听说叶飞鹰成了傻子?看来是谣言啊。
还好没被他发现,要不然,还不得丢人死啊。
那女人是他老婆?不大可能,如果他结婚了,不至于同学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更像是别人的老婆。”
她站在卫生间里,盯着地上垃圾桶的龙套。
空气弥漫的香水,都掩盖不住味道。
此时,突然身后风声传来。
叶飞鹰一把将魏乐秀按到墙上,“是孙大成指使你的?”
他刚刚出来时,莫名觉得有人在偷窥他。
一想到孙大成那种货色,极有可能冒着风险,搞小动作。
他思来想去,决定折返回来。
反正五楼就这个出口,如果真有人,就会被他堵住。
一回来,就看到了小隔间里背对的女护士。
“叶飞鹰!你疯了,是我啊……”
魏乐秀被按着,急忙惊呼。
她眼泛泪花,委屈得要哭了。
脸上湿乎乎的,臭味直冲鼻腔。
天知道墙上的东西,是什么啊。
她不敢细想。
“魏乐秀?”叶飞鹰凑过去一看。
哪怕她妆容大改,但眼神气质十分熟悉。
他立马也认出来了老同学。
不由得尴尬地松了手,“那个……抱歉,我以为你是孙大成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