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愣了下。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老人是装昏迷的。
只是大汉拦着,撒泼耍浑,谁靠近就要揍谁。
他们压根就过不去,紫金堂这边又不好动粗,有所顾忌。
叶飞鹰直接朝老人走去。
“你他妈的瞎了吗?”
魏忠面目狰狞,二话不说一拳打向叶飞鹰的面门。
作为清河镇、南县附近流窜的碰瓷老手。
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了。
同时下手也有分寸。
皮外伤的话,哪怕闹到警局里。
他最多关几天,反正他无牵无挂,没有工作。
到时候老母亲躺在在警局门口哭嚎一下或者到紫金堂门口闹自杀。
他轻轻松松出来。
叶飞鹰头一偏,躲过了这一拳,反手一拳打在了魏忠肚子上。
“啊……”魏忠捂着肚子,跟烤熟的虾似的,痛快哀嚎,口吐清水,“你小子……”
叶飞鹰已经来到床边,随手拿过桌上的银针,刺在了粗布麻衣的老太婆脚心。
“哎呀,疼疼疼……”
老人头发稀疏、满嘴豁牙,满脸老树皮似的褶皱。
惨叫地直起身,捂住脚心。
看着七老八十,叫声却是中气十足,连连摸着脚心,“好疼。”
“她是装的?”
“肯定啊,这对母子出了名的无赖。
之前在街头一家餐馆吃饭,说人家菜不干净,躺在地上又滚又闹,警察来了都没用,最后白吃了大餐不说,那个老板赔了一千块。”
候诊的病人中,有人认出了母子俩。
窃窃私语。
其余人恍然大悟,“啧啧,被他们沾上,不花点钱不可能了。”
“没人管?”
“怎么管?那个儿子光棍一条,没有工作,就是打人都没事,伤势没到轻伤,够不上刑事。
他在里边关几天就出来了,没有任何损失啊。
那个老太婆再拿一根麻绳,去人家门口闹自杀,你能怎么样?
听说他们的亲戚还有一个是记者。”
“……”
一阵议论中。
李媛媛眉头紧锁,呵斥住了魏忠,“差不多行了,这位老人家没有问题!”
“就是啊,我就说只是扎两针,最多没效果,怎么可能让人发生意外啊,真有风险,我也不敢乱来啊。”
周医生松了口气,赶忙大声强调清白。
生怕别人把错误的事情传出去,影响名声。
魏忠捂着肚子,直接拍了一下老太婆的脑袋,“让你装死,你瞎叫什么啊!”
“我……这小畜生,拿针扎我。”老太婆一脸委屈,指了指脚心,瞪着叶飞鹰,大骂道:“小畜生,你敢扎我,信不信老娘去你家赖着不走,吃你家用你家的。”
魏忠骂了老太婆几句,但不敢再跟叶飞鹰动手了。
已经知道人家身手比他好。
“我妈现在起来,不代表她没事。
相反,这小子扎了我妈,打了我。
5000块!没有5000,我们不会走!有能耐打死我们。”
魏忠也不装了,冲叶飞鹰挑衅地挑了挑下巴,“反正老子贱命一条,无所谓。”
“有能耐打死我。”老太婆同样一噘嘴,像个老顽童。
只是没脸没皮,被她赖上的人,估摸着不会觉得她可爱。
李媛媛哭笑不得,母子俩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再这样,我只能报警了。”
“报吧!”魏忠不屑一笑。
他或许会被抓。
但老太婆年纪大了,到时候进去了,还能混吃混喝,在医院里住几天。
“到时候我妈天天来你这儿,有能耐你天天报警吧!”
“……”李媛媛气得脸色煞白。
比紫金堂着火那天,还要气愤。
郑春荣好歹还有所顾忌,偷偷摸摸针对紫金堂。
这对母子简直猖狂,没人治得了他。
她纵是阅历丰富,也感到棘手头疼,似乎只有拿钱打发他们了,想来下一次他们不会再找紫金堂。
“5000够吗?”叶飞鹰看着他。
“咋地,你还能给我1万?”
魏忠戏谑一笑,摆明吃定他们了。
“我给你50万!”
“50万?”魏忠以为自己听错了。
“疯了吧?”
“这小子想干嘛?”
周围人一阵错愕,也以为听错了,哪有反向砍价的啊,50万可不是50块。
叶飞鹰不急不缓,拿过针盒,夹起了六根银针,“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痛。
你忍一下。
我会扎你神府、天池、足三里、三阴交、阴陵泉和血海穴六个穴位。
力道比较重,会有刀割骨碎的痛苦。
意志不坚定的,可能会失禁。
经脉淤塞,气血逆流,你双腿会失去知觉,瘫痪,到时候我赔你50万元。”
叶飞鹰左手食指拇指夹着六根针,右手取来一根,转了两下。
“你吓唬我?老子像是吓大的?
好啊,你来吧,50万,不亏!”
魏忠有一瞬间的慌乱。
随后挺胸叉腰,一副任由叶飞鹰施为的模样。
李媛媛欲言又止,最终点头附和,“这笔钱,我出了!另外真要追究,我有能力摆平后续麻烦。”
叶飞鹰闪身冲出。
猛地一针扎入魏忠胸口神府穴。
随后旋身,转瞬间再取一根银针,刺入天池穴。
速度鬼魅闪动。
如他刚才所说,6根针尽数插入对应穴位。
重返原位站定。
“哎呀……”魏忠上下摸索,将没入大半的银针接连拔出来丢到地上,“你小子来真的啊?”
“妈的,下手还挺狠。
但没跟我扯什么穴位,我不信。
针扎进肉里,不疼才怪。”
魏忠恨得牙痒痒,摸了摸挤出伤口,都流血了,他瞪着眼,“现在5000块不够,1万块,否则老子不会走!”
老太婆也在一旁骂骂咧咧,“小畜生,吓唬谁啊,还瘫痪?吹什么牛呢!”
“他看起来没事啊。”
“唉,果然是吓唬人的。这么几针怎么可能让人瘫痪。”
围观者一阵嘀咕。
李媛媛虽说对医药接触颇深,但也不信有这种针灸。
“不可能的,这几个穴位哪有这种效果。”周医生尽管希望大汉倒霉,但就事论事,他不认为这几针能让人瘫痪。
魏忠抱胸大笑,“小子,我还站着呢……欸……”
话还没说完,他摸了摸胸口,感觉麻麻的,针扎疼痛加剧。
这种痛楚犹如几条蛇一样,钻向下半身。
蔓延之处,都开始渐渐发麻发疼,真有种针刺的感觉,骨头里也一阵疼痛。
众目睽睽下,他开始惨叫,一边抓挠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缓缓瘫倒,在地上抽搐滚动。
“你真以为我在吓唬你啊?”
叶飞鹰伫立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