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伯,该怎么和父亲交代,怎么管理公司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各位叔伯操心了,你们本身也没多少股份,不过念在叔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想留下的可以留下,想退休的知知也不会阻拦的哦~”
宋林眼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和蔼的目光瞬间气愤地睁大起来,眼前的女孩看起来不似在开玩笑。
气得白胡子都跟着颤了颤。
“哼哼,这么大的公司,知知,你管不来的,伯伯们也是为了你好才准备帮你的,你这样执迷不悟,伤了伯伯们的好意,以后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不会再出手。”
苍老低沉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晃晃的威胁。
若是先前的原主说不定早就被外伯的话给吓得打了退堂鼓。
如今的宋知栀只是邪魅一笑。
“宋伯伯不用担心,我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就不劳您老费心了。”
“宋丫头,宋老也是为你着想。”
角落里的几个中年男人也纷纷开始劝导女孩。
“诸位的心思我都清楚得很,但是我不许。”
说完就从甄律师的手中拿过了那黑色文件夹里的协议。
“我已经决定将公司卖给国外的海璟集团。”
白纸黑字清晰地显露在白胡子老头眼前,宋林气得胡子都跟着颤了颤,伸出手朝女孩指尖夹着的纸张夺去。
这死丫头是怎么知道他正在接触这个的?
该死,到嘴的钱都飞了!
下一秒宋知栀就抬起了手腕,将手中的纸收了回来,接过律师手中的钢笔,潇洒地签上了名字。
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几日后
海璟集团的两个亿就打到了女孩的账户上。
此时的宋知栀已经在那个无良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中,穿着大红色的吊带长裙,狐裘氅子松垮垮地耷拉在肩膀上。
海藻般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精致白皙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敷衍和冷漠。
“宋知栀,你个死丫头,到底还要不要赚钱,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一头黄毛的卢亚捏着兰花指对着女孩指指点点的,连坐在办公桌后面大腹便便的总裁那又色又怨气的目光落在女孩那露出的一截藕臂上,并没有反驳一旁经纪人的数落。
女孩柔软的指腹抚摸着自己的指尖,嗓音清冷无情地打断了男人的话语声。
“张总,狗太吵了,能不能让他滚出去?”
“你个死丫头!你敢......”
卢亚看着女孩无视他的态度和刺耳的言语,正要伸出手朝着她娇嫩的脸颊上挥去,没想到下一秒女孩就歪过头,坐在滑轮的办公椅上往后稍了几步。
男人打了个空,还被女孩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
“啊!”
卢亚狼狈地倒在了地上,高亢的声音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
肥胖的中年男人眼神中来了兴致,辣一点的小美人儿他最喜欢了,宋知栀又是公司里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好的,早就起了小心思。
“滚出去。”
狭窄的办公室里最终只剩下了两人。
正当张总那满是污浊欲望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胸前氅子下,肥胖的小手朝着女孩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摸去。
宋知栀冷笑出声,撤回了自己的手。
“张总,我要节约。”
“好好好......嗯?”
中年男人浑浊苍老的眼神一顿,转而闪过算计的暗光。
“小宋啊,解约需要赔付公司解约费的,我们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资源,你的合同还有两年到期,算上人工和介绍费用,得赔付公司三百万。”
张总故作为难地说着,那直勾勾的目光却是望着她姣好的身材不肯移开眼。
“我知道小宋你没有那么多钱,不过你要是非要解约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对自己人一向大方,你看......”
男人言语间的暗示明晃晃的,丝毫不加遮掩那贪婪的欲色。
宋知栀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提着自己的珍珠手包,从办公椅上站起了身。
走到门口时头也没回地奚落出声。
“张总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待会我的律师会来和你谈论解约的相关事宜。”
说完女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傍晚时分,天边卷起的云层被橘红色的霞光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看上去就像是火蔓延在远处天边般。
宋知栀坐着黑色迈巴赫回到了父亲生前的别墅。
本来脏乱的房子她早就派钟点工打扫过了,今日才彻底搬进了从前住过的卧室。
突然间想到了原主临终前的遗愿。
关心一下远在华国治病的义兄宋祁澈。
宋祁澈早在原主八岁的时候被带到宋家,那时他才十二岁,浑身穿着破旧的衣服,不苟言笑,举止之间倒像个优雅落魄的贵公子般。
他从进入宋家开始的记忆中,身子骨就一直很弱,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很有分寸感。
直到二十二岁落日大学毕业之后便前往华国留学,顺便利用国外先进的医学技术治疗身子。
原剧情中,在家中产业被宋林那死老头揽入掌中时,他曾打过电话劝慰过她,甚至在她为了顾闻墨犯傻时,也曾出言劝阻过,不过那时原主被猪油蒙了心,根本不听话。
后来两人便断绝了消息,不久后就传来了宋祁澈病逝的消息。
宋知栀翻看着手机通讯录才终于看到了宋祁澈三个字眼,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
如今在华国正是大白天。
“嘟嘟嘟——”
片刻后,手机对面的人才接起了电话。
随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和身后模糊不清的讨论声。
“你在忙?”
女孩生涩地开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下一秒手机对面便响起了男人清沉的声音,有几分微微哑涩,夹杂着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没有,我在看电脑,听讲座,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两人有来有往的对话带着些许距离感,似乎不熟的人在找着台阶公事公办地聊着无趣的话题。
“宋祁澈,我父亲去世了,你知道吗?”
两人在大洋两岸拿着手机沉默了片刻,女孩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着让人不禁有些悲怆。
男人穿着针织开衫坐在椅子上,轻敛眼帘,遮掩着狭长眸子间的神色,晦涩地轻启薄唇。
“嗯。”
“宋祁澈,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照顾好自己,不要死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