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献秋,这次我听你的话,不过你也得听我一次才行。”
“娘娘快些回去吧。”
宋知栀咬了咬红唇,在前门盯梢的小翠也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着,“娘娘,巡逻的守卫已经到正武门了,还有半炷香就到司礼监了。”
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
目光朝那窄小的窗纸洞孔中望了一眼低垂着头的男人,才跟着小翠绕过正院离开了刑房。
【宿主,你要救他吗?原主说了这不算愿望里的一环。】
脑海中的某系统君见缝插针地说着。
“救。”
【宿主不会看上这个病秧子了吧?】
“我发现系统君你似乎很害怕我喜欢上位面里的男人?”
女孩脑海中戏谑地说着,她早就发现了,这个系统总是在故意地试探提醒她。
【呵呵......没有啦~不过局长大人说了,之前的任务者就有陷进去的,导致了位面崩坏,跟着的系统也被天道碾成了粉末,我可不想变成一滩泡沫~】
“放心吧,不会的,我的心属于天下各色美男的。”
【那就好,宿主大大花心就好~】
“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女孩刚疑惑地说完,小翠搀着她往前走的步伐就停住了。
回过神的宋知栀往前看去,这下和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旁边的两个小跟班撞了个正着。
大眼瞪小眼几秒后,几人才同时反应过来。
两个小跟班吓得半死,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小的无意冲撞,是这边太黑了......”
宋知栀刚从那一旁的小路走来,一路上昏暗没有什么光亮,所以面前两个守在掌印门口打瞌睡的小太监,根本没有注意到。
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
冲撞贵人可是杀头的大罪。
太后娘娘心狠手辣的性子在宫中也是出了名的,有新帝撑腰,也没人敢置喙。
“刚好,我来找张公公,开门带路。”
“是,太后娘娘稍等。”
里面的张公公耳朵尖早就听到动静,在小太监开门那一刻就坐起了身子,赶忙穿好了衣服,床上满面春色的小宫女轻咬着唇十分紧张地捏着被子看着张掌印。
先帝前些年昏庸无能贪图美色,荒于治理,所以宫中地位稍长的公公找个宫女对食再常见不过,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要是认真追究起来,那就是私通之罪。
太后娘娘善妒脾气不好的传闻在宫中都传遍了,没几个人敢这个触霉头。
“你在这呆着,要是敢出半点声音,就别活了。”
“是。”
脸上满是褶皱的张公公佝偻着腰走出门,跪在了地上,尖细的声音刻意颤抖提高了几分。
“老奴不知太后娘娘尊驾降临,请娘娘治罪。”
宋知栀蹙起眉头,视线余光看了一眼门口无人,才沉下声音。
“张掌印还真是忙啊。”
女孩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半掩的门,轻笑一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张公公颤抖着身子,额头都不禁沁出了些许冷汗。
“娘娘......”
“哀家无意为难你,不过张掌印拿什么来还呢?”
“老奴愿为娘娘肝脑涂地,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不愧是在宫中呆了数十载的老滑头,连贵人放个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哀家就喜欢识时务的奴才,那刑房里关着的是什么人?”
“回娘娘,刑房里关着的正是......苏家小公子......”
“明日会送来处理他的旨意,不过这旨意是袁相而并非官家的意思,我想张公公知道该怎么做。”
“老奴明白,请娘娘宽心。”
“明日事办完了将人送到哀家那儿,今日哀家就当没来过。”
“老奴明白,今夜老奴从未见过有人来过司礼监。”
半炷香后,宋知栀已经和小翠又再次路过那阴冷的冷宫中。
瞧着那宫墙上挂着的石柱,已然是子时三刻。
那清幽宫中荒草丛生枯黄遍地,隐隐约约间她看到一抹影影绰绰的火星子,在那寂静的院子里燃烧着。
“娘娘,那......那是什么东西啊......不会,不会有鬼吧?”
清幽宫是先皇后居住过的冷宫,宫中传闻总能在先皇后薨逝的忌日里看到满地的纸钱,看不见人,只能看到院子里燃烧的火星。
“这世上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
宋知栀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那漂浮旋转在半空中的纸钱灰烬,她拉着小翠朝着那个方向虔诚地鞠了一躬。
【宿主不是不信鬼神吗?】
“我不是在拜鬼,我拜的可是我的金主,我可不敢造次。”
【啧,宿主怎么知道里面是谁?】
“难道我会闲的没事给先皇后烧纸吗?”
【嘻嘻,宿主真聪明~】
宋知栀默默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太笨了,系统君。”
翌日
一大清早小翠和小环就敲门叫醒了她。
昨夜宋知栀回到宫里,丑时一刻才睡着,现在还没睡好就被吵醒了。
“好了,别叫了,别叫了。”
她只觉得眼皮沉重的根本掀不开,只能虚眯着眸子看着两人慌乱的小脸,语气不满地嘟囔着,翻了个身,压着那松软的被子正打算继续睡。
“娘娘,陛下来问安了,您快些起来吧......”
“是啊,娘娘......”
宋知栀拿着枕头的另一侧捂住了耳朵,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在现代的时候都没遭过这种罪。
“叫他回去,以后都不必来请安,我要睡觉,你们两个安分一点,不许再叫了。”
女孩迷迷糊糊地说完整句话。
背对的两个小丫头果然安静了下来。
宋知栀闭上了疲乏不已的眼睑,此时一道质感清冽的声音在床边不合时宜地响起。
“宋姐姐,好大的脾气。”
“睡觉都不让睡,我能有什么好脾气?”
女孩歪过头,惺忪的眼眸中笼罩着一层模糊的水雾,耷拉着红唇看了一眼床边站着的人。
是金主。
啊呸,是少年新帝殷承安。
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素面朝天的女人,那丝毫不注意形象的睡觉姿势,耷拉的唇角,满是水雾的桃花眸,散落的乌发凌乱在粉嫩的床褥上。
她生的实在太美。
男孩眸光闪了闪,薄唇轻勾起,声音带着几分少年气的清冽,像个乖巧的孩子般。
“宋姐姐昨夜去做什么了?现在还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