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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阁里吵吵嚷嚷。

却传不到已经走出暖香阁很远的君清远耳里,看他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的公子哥们,很有眼色的纷纷找理由离去。

想到这些人背后会怎样议论他,君清远的脸更黑了。

倒是那个绿袍少年没有离开,仍然跟在他的身后。

拐入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君清远倏地顿住脚步,低着头的绿袍少年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他身上。

“大少爷,对不起......”

“啪!”

绿袍少年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便甩到了他脸上。

“你眼瞎了吗?没用的东西!”

绿袍少年捂着脸,弓腰垂头,口中不断道歉。

君清远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去查查那个丧门星去哪里了?还有那个肮脏的女人。”

绿袍少年应了一声是,又小心翼翼道:

“大少爷,按小的来看,您其实大可不必忧心。那间房门被下了禁制,三天后才会打开。这三天,三......那人肯定出不了屋子,那个女人也早早就藏在屋子里,无论他碰没碰那个女人,他身上的毒都会毁了他。”

“用你说,我会不知道?我就是不甘心,没让世人看见他清冷出尘的君三公子,抱着一个得了病的下三滥妓女不撒手的淫荡模样。都怪那个应不弃,若不是他纠缠不休,我们早就将那个丧门星堵在屋子里了,还会让他跑了?行了,滚去办事,看见你就烦。”

“是。”

两人一个朝着巷子深处走去,一个转身走向嘈杂的大道。

“哗!”

两人中间的一扇木门打开,从里面泼出一盆黑色的污水,夹杂着黑色的药渣。

一个圆脸猫眼的十来岁少年探出头来,见没泼着人,嘴里小声骂了一句,左右看看,对着君清远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坏东西!”

“臭小子,又偷懒,药渣能随便倒吗?”

一只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手揪上了少年的耳朵,将他探出的脑袋揪了回去。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清朗又带着勃勃生机。

少年吃痛,立马叫出声:

“哎哟师父,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没随便倒,这可是有灵力残留的药渣,有驱虫祛秽之效,咱这门口天天人来人往的,谁知道有没有几个满身秽气的在这停过,用药渣去去晦气也是好的。再说了,过路的人脚上沾上点,说不得也能去去晦气呢!”

小少年将自己的耳朵从那两根修长的手指中解救出来,讨好的冲着手的主人笑着。

手的主人是个二十来岁的俊秀青年人,一身墨绿色长袍,外套一件白色的罩衣,典型的医师打扮。

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小少年的脑门儿。

“巧言令色!《本草经》都背熟了吗?”

小少年缩了缩脖子,讪笑几声:

“嘿嘿,师父,我关了门就去。”

“啪!”

木门又紧紧关上了。

隐隐约约传来小少年叽叽喳喳的声音:

“师父你不知道,我刚刚听那个姓君的坏蛋......”

屋檐下一只风燕,黑豆大的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让这小子天天捉摸着拔它的尾羽。

它风燕可就指着漂亮的尾羽勾引媳妇呢!

可不是用来给人类幼崽做毽子的。

忽然,用河泥和羽毛混合制成的风燕窝里,又钻出一只身形较小的风燕。

它转着黑色的小脑袋看了一圈,冲着正嘎嘎乐的风燕屁股就是一脚:没听见孩子们都饿得喳喳叫了,还有空在这傻乐,果然雄性没一个靠谱的!

被踹下屋檐的风燕,盘旋着,讨好的叽叽喳喳叫了好一通,才振翅高飞,去给老婆孩子觅食。

飞过屋子前院的时候,它回头看了一眼,青年医师正在门口接待一个病患,他头顶上是一块相当显眼的绿底红字的招牌:御安堂。

它满意的吧唧了一下嘴:不枉它特意选了挂有这块牌子的房子做窝,看,红红绿绿,跟它尾羽一样漂亮,多招燕稀罕!

它又低头看了看下面排着的长长一队人群:嗯,也挺招人稀罕。

它果然有眼光!

......

御安堂。

龙游城里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小医馆,光顾的有修行者,也有不能修行的凡人。

像这样两种病人都接待的医馆已经不多了。

大多要么是医修开的,只给修行者提供服务;要么是凡人医师开的,只为凡人服务。

毕竟人一旦踏上修行之路,与凡俗人之间便如同隔了一道天堑,连生的病都会不一样,诊治方法自然也就不同。

能治凡人的病症不见得能治修者的病症,能治修者的病症不屑于救治凡人的病症。

也别说什么医者仁心之类的话,医修也是要赚灵石修炼的,况且若是给凡人用灵草治病,那些凡人怕是一辈子都付不起医药费。

再者凡人那么多,若是都找他们医修,他们看不过来不说,还抢了凡间大夫的饭碗,为了那么三瓜两枣的,犯不上。

当然,其实两者最大的区别是,医修的医馆,收的最便宜的也是灵珠,而凡人的医馆却仍用金银铜钱交易。

灵珠可以用来修炼或者购买修炼资源,金银对于修者来说却是无用之物。

也就是说,医修替凡人看病其实可以说是在免费做慈善。

御安堂便是这样一个愿意做慈善的医馆。

因此,这御安堂虽然是个刚开几年的医馆,坐馆医师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医修,但在龙游城里的名声却着实不错。

人的名树的影,人的名声够大够好的时候,即便是恶人也得给几分薄面。

“应医师,多亏您的药,我娘的病才好得这么快,这些药材是我去城外挖的,希望对您有些用处。”

粗布褐衣的健壮男子将背上的背篓递到应不弃的面前,粗犷的面孔上一脸殷切。

应不弃没有推辞,他翻看了一下背篓里的药材,都是些凡药,笑着道:

“都是些好药,我就收下了。”

闻言,男子摸着后脑勺憨憨笑了起来。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你之前已经给我送了几背篓药材,也够抵你娘的药钱了。”

应不弃将背篓里的药材倒在自己的箩筐里,然后笑着将手中的背篓递给男子。

“怎么可能够呢?我知道您给我娘用的药里放了灵药,灵药又岂是这区区几篓凡药能抵消的?”

男子接过背篓,不赞同的说着,脸上写满了:我很精明,你忽悠不了我!

应不弃:.......

最怕憨子长脑子,因为憨子长出来的脑子它还是一根筋。

“那灵药只是很寻常的低阶灵药,没有那么值钱......”

他试图跟他解释,奈何对方就是一副任你怎么说,我就信我自己的倔强模样。

应不弃哽了哽,换了种劝说方式:

“那这样吧,我这里现在不缺凡药,倒是屋顶有些漏水,修补的材料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最近比较忙,还没空修,你若是有空闲,不如帮我把屋顶补补?”

既然他非要补偿,那不如把他放在眼前吧!

最近城外不太平,时不时有野兽伤人事件发生。

算算时间,十年一度的兽潮差不多又要开始了。

现在还只是些凡兽受惊跑出山林,再过段时间,怕是妖兽也都会出来了。

这傻大个仗着一身蛮力,平日常常单枪匹马的出城打猎采药,寻常野兽也打得,但碰上妖兽,就是个送菜的。

孤儿寡母的,若是因为要给他采药出了事,他可不好跟他老母亲交代。

“修房顶?没问题,应医师就交给我,保证给您修的结结实实。”

男子胸脯拍得“梆梆”响,今日天色已偏黑,约定了明日的上门时间,便背着他的大背篓转身离开了。

送走了这最后也是最难缠的一个客人,应不弃关上医馆大门,结束一天的问诊。

今天有好几个病例都很奇怪,他得好好研究研究。

推开卧室大门,生人的气息传来。

应不弃浑身紧绷,眸光精准的锁定床上的不速之客。

看清来人后,身体松懈下来:

“是你?怎么舍得换下你那身白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