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术完成,陈星翻看了现有的药品摇了摇头,也用不着了。
张博说是助手,全程也就是帮陈星提一下止血钳外加擦了两次汗而已,轻松的很。现在眼看手术完成了便松了一口气在频道里通知了袁璟意。
摆这么大的阵仗都是给老朱家人看的,虽然不借用游戏技能也可以恢复,但是袁璟意他们要的是立竿见影,并且留下一个医学研究的方向,毕竟朱厚照是个爱钻研的人嘛。
袁璟意这边进来之后一个苦修下去就可以拆线了,陈星拿出拆线的剪子,三下五除二朱厚照的患处就变得美观实用又大方了。
“结束了,手术很成功。”袁璟意出去后第一时间就将好消息禀报给了弘治皇帝。
“等一下,朕要看一看。”听到这句话陈星那边马上按住了朱厚照正要提裤子的手,叫住了准备展开“手术室”的张博,等待弘治皇帝的检查。
结果自然是好的,弘治帝满意极了,毕竟陈星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缝合上,而且因为可以快速愈合的原因,针线选择的都是最细的,根本不用考虑缝合的结实程度,也没有愈合过程中的种种外因干扰,使得伤口平整如新,几乎看不到疤痕。
“父皇,儿臣想要骑马。”朱厚照的表情还是有些呆滞,也有可能是酒喝多了,但是毕竟明朝没有喝酒不许骑马的禁令,宠爱他的弘治皇帝还是同意了这个请求,让朱厚照骑马试手感去了,殊不知试也白试,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呢。
这边弘治皇帝坐回了东宫大殿的主位之上,大手一挥所有的军士和锦衣卫都撤出了殿内,连同那四个方士也全都撤走了,这时袁璟意一直感觉到的隐隐的压迫感才散去。
看来弘治皇帝满意度的阈值还挺高的,不过这边完成的也足够完美,并没有触发任何的战斗。
接下来就是论功请赏的环节了,当袁璟意说出想要将唐寅和徐经无罪释放这个请求的时候弘治帝皱了皱眉。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两个人,他在乎的是主考官泄题这件事的恶劣影响,虽然并没有人赃俱获,随着调查的进展其实后续很可能会释放他们,但是朝中的声音却很大,如果提前释放的话他需要权衡一下。
“你是谁找来的?为什么点名要释放他们?”弘治帝问道。
“我们并不是谁找来的,我们只是想让唐寅帮我们作一幅画便可。”袁璟意并没有表现的太积极。
“那好吧,这样,我将他们无罪释放,但是他们必须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并且不允许回京,道人你看如何?”
弘治帝这么说明显是想给袁璟意一个面子然后就不欠他们人情了,但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袁璟意心里暗骂一声抠门不得不开口道:“还有一事,贫道游山玩水畅游天下需要皇帝帮一个小忙,这里有一个度牒,需要皇上的玉玺大印,这样去到别的国家也没有人找麻烦了。”
弘治皇帝一看这么简单就能打发了他们当时就拍板定了下来,不多时大太监就将玉玺取了过来,只是当他盖印章的时候却被上面的字和印吸引了。
这个度牒明显是新的,上面也只有一个人名就是“袁璟意·净乙道人”,但是上面的印章就有意思了,怎么全都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呢?
要知道他朱佑樘就在今年被人进献了一块玉玺,说是秦朝的那块。但是这不就是说他们太祖世祖留下来那块是假的吗?好吧,虽然这个东西到唐代之后就丢了,但是别人可不能用,结果你看上面除了玉玺的印还有什么?
分别是一个有着御书字样的葫芦印,这个东西的开派鼻祖就是宋徽宗赵佶,还有一个用的并不是汉字,而是他们前一个朝代的八思巴文。
好家伙,要么这一个度牒横跨了好几百年的历史,要么面前的道人和他的弟子便是一个造假团伙。
“道人,你确定还需要朕的盖章?”这意思很清楚了,我这玩意也没有防伪,你自己回去盖得了。
袁璟意一愣,然后便想到了度牒上的不妥,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要求弘治皇帝盖上了玺印和他的个人印。
唐寅和徐经因为需要冷处理,此时已经转到了直隶府关押,而并不是关押在天牢里。袁璟意在等待的过程中向皇帝要了两个白扇面,准备一会给唐寅用。
其实古时候的文人骚客也挺有意思的,他们大部分就像网红一样,因为一个两个作品便受到很多的追捧,但是又受限于当时信息传递的局限性和闭塞,得以完美的保留其神秘感。
其中有很多所谓文人,他们的作品和做人其实相差甚远。
有一句话叫“落第才子最风流”,落第不中的读书人有很多,但真正称得上名副其实的又有多少呢?运气实在不好的蒲松龄算一个,他一辈子努力读书,准备做的也很充分,可是一辈子里因为家人的相继去世和身体原因就耽误了好几次,最接近的一次居然让他押中了题,但是因为卷子页数搞错了结果只能以遗憾收场。
(那时候他已经年过花甲了,一次考试整整九天,要是让我去考试估计马桶都拉满了卷子还没写满呢。)
做学问而受到追捧是可敬的,落地才子中的另一位奇葩也因此得名,他就是后“洛阳纸贵”时代的缔造者,金圣叹。
他应该算是白话文推广的先驱了,他用白话批注的各种名着曾一度遭到疯抢,而科举也是其自己主动放弃的,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他在第四次科举中化名张人瑞(化名是因为被拉黑了),直接就拿了乡试第一。
最后直到参加了哭庙游行被杀,都到大狱还在调侃狱卒,甚至到了砍头之前还在戏耍刽子手,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有风骨的落第才子。
唐寅的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其实更应该给金圣叹,他自己应该是不太配的。
诚然,不论是才情还是书画诗的技艺都堪称当世一绝。
但他家里的生意财产全都不管,只交给女人。年轻时纵情声色犬马,不知审时度势最终酿成大祸坑了自己,老了穷困潦倒,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弄了个桃花坞,说一些不服气的话,像一个老光棍倔老头在吹牛自己之前多么多么厉害一样,可悲又可怜。
再举个广为人知的例子吧,李白也是屡第不中的代表人物,他的粉丝纵贯千年也确实很多,但是这个人就很有意思,他也爱标榜自己,才情也是一流的,但是好像没什么韧性没什么主意。
想考科举就考呗,考一半人家不考了,我这么有名气就不应该老老实实的考,我行卷吧,我粉丝里有公主,可以让她举荐我。
官当上了好像不太满意也不太珍惜,胡说八道了一段时间。李隆基不爱看他,有个网红天天在你身边夸你媳妇好看你也不愿意!
结果走了之后吧又失落了,又吹捧李隆基是好皇帝。然后李隆基路过来看看他,他却藏起来了。人家李隆基一看这喝的吃的还在这呢,人没了,这是躲着我啊,就放下一句话:“行了,我从没有辜负你什么,我跟你不熟,以后别来了。”
有意思的来了,这边李隆基一走那边李白的诗出来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你们说气人不?
袁璟意小故事还没讲完,唐寅和徐经便被带到了,两人十分的惶恐,恐惧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想不到怎么会惊动皇上,根本没注意到这是在东宫。袁璟意看到弘治皇帝轻轻的朝自己点了点头,这边袁璟意便站到了唐寅和徐经的边上。
“你们两个跪好了谢恩吧,只要给皇上写两幅字,画两幅画就可以消除一切罪责无罪释放了。”袁璟意根本没把自己说出来。
“两位举子平身吧,是这位道长送了朕一件大礼求朕将你们释放的,这属于保释,以后切不可轻视法律,下去吧。”弘治皇帝没管那事,直接把袁璟意点出来了,咱们这事一完就算两清了。
唐寅两人谢恩后低俯着身体后退出了文华殿,五人来到一处好像是议事房的偏殿中,唐寅两人把袁璟意当成了什么不知名的皇亲国戚了,一进门就要跪倒谢恩,被袁璟意拦下了。
“不必,我们只是想要一些东西。唐寅,这画和字你给了我们就算两清。”袁璟意说道。
“不知是什么画作又是哪种字呢?”这属于是唐寅的专业领域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