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眼泪止不住的流,对佛绛的愧疚越来越重。
“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求你.....”
姜酒不知道怎么办,嘴里只能不停重复,以祈求佛绛能够平安无事。
“咳咳。”
佛绛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侧过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少女的脸,想要拭去姜酒的泪水。
男人长直的睫毛扫过她的眼角,生出一股痒意。
姜酒却只觉得更想哭了,泪水流的更凶。
“别....哭......”
佛绛的声音近乎听不见,可惜他现在浑身都没了力气,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哄怀里的心上人。
姜酒没说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只能祈求奇迹发生。
她从来都是无神论者,就算穿越了,穿进游戏里,她也只不过当成一趟特殊的旅程,一个重新体验生活的机会。
对姜酒来说,这个世界的神,也不过是强大的人类,没什么特殊的。
但在此时,她脑袋里竟然闪过许多神明的名字,包括佛祖。
就在姜酒近乎绝望之时,头脑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感,旋即耳边出现了一道让姜酒狂喜的嗓音。
“小东西,终于找到你了。”
只是这时的她,由于过度消耗神识,几乎接近力竭,在听见令她安心的声音以后,只留下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救救佛绛。”
...
昏迷中的姜酒仿佛做了噩梦,还没睁开眼睛,就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酒身上。
而姜酒坐直身体以后,才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但又有股奇特熟悉感的脸。
莫名的,面对这个人,她的社恐都没有犯。
“小丫头,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称呼和笑呵呵的表情,姜酒不用思考,一个名字就脱口而出。
“白泽!”
姜酒脑袋逐渐变得能够思考,才仔仔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白泽。
虽说仙人可以自行选择幻化的年龄段,但这个声音苍老外表却是个青年模样的白泽,让姜酒浑身难受。
这股违和感,照现代人的话来讲,声线就是一点都不贴脸。
“佛绛呢!”
姜酒的眼睛能重新看见东西,立马环视整个房间,发现没有佛绛的身影以后,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得急促许多。
“晕过去前叫我救他,醒来第一时间还是找他,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赤礼两步走到姜酒面前,捏住姜酒的下巴,狭长的狐狸眼半眯,周身萦绕着的危险气息完全可以凝聚成一句话,那就是‘苏醒了,猎杀时刻’。
“没.....”
姜酒想起她失去意识前好像听到的声音就是赤礼,瞬间整个人都心虚了。
“他没死,不过也没好到哪去。”
赤礼看着姜酒有点可爱的小表情,心里因为焦急姜酒的安危,产生的那股火气终于消了些,他单边眉毛一挑,终于告诉了姜酒,佛绛的情况。
“?”
姜酒正想追问,门突然被一阵大力撞开,只见一道黑影‘嗖’的窜到姜酒面前,哭唧唧的声音瞬间充斥姜酒的脑子。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煤球形态的萧念重,眼角还挂着两团泪泡泡,蔫哒哒的翅膀死死扒着姜酒的胸口,像是个挂件的毛绒玩具。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还以为你被扔进虚空乱流里,肯定活不了了。”
小煤球大哭,也不顾及魔神的形象了,也不在乎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只想快点向姜酒倾诉他的担心。
“虚空乱流?”
姜酒将目光投向白泽,里面带着询问。
“嗯,你被老夫的死对头穷奇扔进了虚空乱流,那里面不能使用灵力,未成神的凡人,会被撕成碎片。”
白泽说话间,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像是在懊恼什么。
“若不是佛绛离你够近,且佛门的功法特殊,他在虚空乱流中拼尽全力护住了你,你现在已经.....”
白泽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主人,对不起,我就应该待在你身边的!”
此时,白泽身上也窜出一个小光点,飞快进到了姜酒身体里,稚嫩的嗓音哭唧唧,听上去比萧念重还要可怜几分。
“你再不醒,小灵荧就要和老夫同归于尽了。”
白泽看着那小光点,眼中也是流露出了淡淡的无可奈何。
也不知在姜酒昏迷期间,小灵荧作白泽作到何种程度。
“老夫都说你无事了。”
姜酒又看了看趴在她胸前,把胸前衣服哭湿一片的小煤球,伸手摸了摸他。
“你也去寻我了吗?”
萧念重听见这话,抽抽嗒嗒的抬起了头,毛绒绒的脸上一双眼泪汪汪的豆豆眼,看上去甚是呆萌。
“嗯,我们分头找你,但那只臭狐狸,没告诉吾已经找到你了,你醒了吾才回来。”
他语气中满是控诉和委屈,还用翅膀尖尖指了指赤礼,告状的意思非常明确。
“哦?若不是我,小东西说不定已经死了?”
赤礼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是淡定。
白泽在旁边悄悄撇了撇嘴,这只狐狸装的还挺无所谓,忘了姜酒掉进虚空乱流裂缝里的时候,是谁拼着被穷奇偷袭重伤的身体,也要撕开空间去找姜酒了。
抱回姜酒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模样,比那个佛门圣子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佛绛怎么样了。”
姜酒知道赤礼现在不喜欢她问,但是她还是担心。
“暂时死不了。”
白泽叹了口气,旋即说道。
“他神魂受损严重,若是鬼域之主出手,尚且有可能.....”
白泽话没说完,但看向姜酒的目光意思很明显。
姜酒直接半个身子都麻了。
这意思是让余子墨救佛绛?
让那个超级大病娇,来救他的情敌?
“...”
姜酒望着白泽,明显感觉白泽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沉默片刻,最终也只能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四个字。
“我知道了。”
不管怎样,佛绛都是为了救她才重伤垂死,如果余子墨真的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