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队长亲自前来,说吧有什么事?”张知白给陈牧野斟了一杯茶。
陈牧野双手将茶接过:“张老前辈,您能让张太平加入我们守夜人吗?”
“我们一别七年,再一起的日子满打满算还有三年,所以我要问一句,凭什么?”张知白面色不善。
陈牧野面不改色:“正是因为如此,你们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你我心里都清楚,三年后你、我、甚至整个苍南都不会在存在,到时候他失去一切的痛苦能承受的了吗?”
“哈哈哈,预见到结果就逃避不去经历了是吧?在他这个年纪享受亲人的关爱是必须的,陈队长你多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亲情和其他感情不同,时间越长越浓烈,太平的童年已经不完整了,接下来的三年我们会拼命弥补,并且乐在其中!”张知白毫不在意。
“可你就不怕他到时会崩溃吗?”陈牧野道。
“这也怕那也怕,到头来徒留遗憾,陈队长你抛妻弃子隐姓埋名苍南七年,难道就真的不遗憾吗?
我是过来人,为了自己也为了你的妻儿,最少也让对方知道你过的很好!”张知白意味深长。
陈牧野陷入了沉思,但他又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是让你同意来让张太平加入守夜人的,话题怎么跑到我我身上来了!”
“放心,他加入守夜人的事情我同意了,不过他七年没回家,得让他在家待七天过了这个热乎劲儿再说!
还有我刚才说的话你考虑一下,对自己好一些!”张知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陈牧野正色起身告辞:“我会考虑的!”
此时的张太平已经化为了大胃王,桌子上的菜被其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看的张母眉开眼笑。
“太平吃饱了没?”张知白背负双手走到门口道。
张太平打了个饱嗝:“一口也吃不下了!”
“既然这样,出来消化消化食!”
张太平晃晃悠悠起身:“好嘞!”
“爹你下手轻点!”张百忍赶紧劝道。
两人来到了后院,老人取出一根木棍丢给张太平:“让爷爷看看张之维这几年都教给了你什么?”
张太平双手握住木棍气势陡然一变,瞬间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爷爷您小心了!”
“就凭你还伤不到……”
张知白的话没说完,木棍便已经来到了他的头顶。
“这么快!”张知白甚至没看清棍子的轨迹。
黑色的雷电瞬间缠绕老者的身体,借助雷法的威能他堪堪躲过这一击。
“继续!”张知白命令。
一道道或明或暗的条纹出现在了张太平的眼中,他选择最亮的那条切割过去,一棍快似一棍。
张知白脑门见汗,只感觉自己孙子的剑法太诡异了,一般为求出剑速度,剑法全都都走的是直线,可张太平偏偏在空中画圆弧,虽然距离感觉远了,但速度却反而更快,简直防不胜防。
几十招后张知白看出了对方剑法的缺陷,那就是张太平只知进攻却没有任何防守的意识,细看之下简直漏洞百出。
张知白手掐剑指,在其檀中、期门、中府三处大穴连点,一下便止住了对方的进攻。
张太平只觉身体酸麻使不上劲,张知白怒道:“是谁教你的这种只知进攻不知防守的招式,你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遇到一般人还好,遇到高手完全是给人家送人头。”
“爷爷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挥剑悟出来的!”张太平委屈道。
“张之维没教你天师剑吗?”
“没有!”
“那天师度呢?”
“没听说过!”
“雷法、金光咒你总该学过吧?”
张太平挠了挠头:“听说过没学过。”
“张之维你误人子弟,我跟你没完!”张知白仰天长啸。
片刻之后他终于平复下情绪:“那你这七年都学了什么?”
“除了每天挥剑一万次,我跟着李道子师叔学习认字画符,然后就是通读道藏压制身体里那股力量,就没别的了。”张太平老实回答。
张知白暗自思忖:“天下三绝之一的符王李道子亲自教我孙子识字,张之维这家伙还算厚道,而且太平这剑法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只要稍加点拨应该便能拿的出手了,仅凭挥剑就能有如此成就,恐怕这里面有轩辕剑不小的功劳!”
“太平啊,我记得你的禁墟是【九天雷罚】,使两招雷法来看看!”
张太平手指不断的在胸口点啊点心虚道:“不知怎的,我用不出来了!”
张知白思忖了一下:应该是因为大部分精神力用来镇压【绝地天通】,造成连【九天雷罚】也不能施展了,不过这样也好,一旦解开对帝墟的镇压,太平的精神力也会有质的飞跃。
“那我们就仅从你的剑法开始吧!”张知白道。
接下来的几天,张太平天天被打的鼻青脸肿,按照张知白的说法,要学打人先学挨打,你不是不会防御吗,打的你疼了自然就知道回防了。
张母看到儿子天天被老头子打成猪头,一边煮着用来给儿子泡澡的药水一边生气的道:“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嫁到了你们张家,不是从你们男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就一点也不心疼是吧?谁家这么打孩子的!”
“媳妇儿少说两句,这都是为了太平好……”张百忍赶紧劝。
“放你爸个屁,我让你给儿子找的学校你找到了吗?还有一个月暑假就结束了,我儿子将来是要上大学的!”
“没,太平学籍档案都没有,哪有学校肯要!”张百忍耷拉下了脑袋。
“平时不是挺能的吗?原来就只会打孩子,一到正事啥也办不成!”张母指桑骂槐。
第八天晚上,陈牧野等着张太平来报到,可左等右等对方就是不来,便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还没进张家门,就发现张家门口挤满了人,他挤进去一看,张家算是乱了套了。
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张百忍浑身的汤汁,张知白坐在一旁抽烟叹气,张太平瑟瑟发抖,张母掐着腰怒气冲冲:“不过了不过了,太平他才十四岁,你们不让他读书却让他去什么狗屁的和平事务所,那是个什么鬼地方,我听都没听过……”
“嫂子你别激动,我们那还是挺好的……”陈牧野想要劝架。
一个陶盆扔了过来,张母怒目圆睁:“原来是你小子想要拐卖我家太平!”
陈牧野伸右手接住陶盆,左手掏出一本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太平的入学手续我都办好了,暑假结束就可以去上学了!”
张母将通知书抢了过去,仅一眼便怒气全消,他踢了丈夫一脚:“还愣着干什么,给这位大兄弟去搬个凳子啊!
大兄弟让你见笑了,家里也没啥好招待的!”
“有也全被你砸碎了!”张百忍小声腹诽。
张母给陈牧野弄了杯白开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奥,免贵姓陈。”
“陈兄弟啊,我看这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苍南第二中学高二二班,实不相瞒,我家太平就没怎么上过学,直接上高二是不是……”张母扭捏的说道,哪里还有一点河东狮吼的样子。
陈牧野之所以这么安排,是想让当年的两个孩子提前见面,他咳嗽了两声:“我们事务所有位政法大学的博士,他没准会辅导一下太平的课业。”
张母听此眼前一亮:“我就说让太平去那事务所打零工,你们两个偏偏不同意,这是个长见识涨知识的好机会啊,这事我拍板了,明天一早太平必须去!”
“呵呵,女人!”张知白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