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绿毛尸怪发现我了没,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幸好刚才从墓道里出来没弄出多大的动静,难道刚才墓道里的那阵香气是这家伙留下的?
我忙把手电光挪开,不敢直接照向那团绿毛,亏得这墓室里有一盏长明灯,这灯光下勉强可以看得清这墓室的大部分地方,那绿毛要是有什么动作还可以看到。
我站在那里很久,腿都开始麻了,那绿毛还是一动不动,妈的,难道要跟老子比拼耐力?
大块、雷队长、皮猴、铁牛他们此时都不知道在哪里,以之前钻了两次墓道的情况来看,这七条蛛蛛网一样的墓道最终指向都是这个墓室,与其钻来钻去的找人,我还不如就在这个墓室等。现实生活中其实也有太多这样的情况,走丢了的双方如果你也找我我也找你,大家都在动,最终两方遇上的机率不大,但如果一方不动就站在原地,另一方找,这样反而碰上的机率会大很多。我现在面临的情况似乎就是这样,他们总会绕回这墓室的,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只是这兔有可能是大块他们,也有可能是那些长满毛的尸怪,甚至两样一起来。
只是现在我要待在这个墓室,有个绿毛怪物在碍手碍脚,让我不得安心,现在还跟我玩起123木头人游戏来了,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蝎子人的那条墓道已经出不去外面了,我看了下离我最近的蜈蚣浮雕墙墓道,心里丈量着这距离,一有情况能够随时有路可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内心十分煎熬,这们头上绿油油的家伙你倒是动一下啊,该不会是在睡觉吧,这么死。我开始有点烦躁起来,真想过去把它叫起来。我做好了逃的准备,故意弄出点动静来,轻声咳了一下,那绿毛仍然没有反应,我又咳了两声,依然没有反应。
这家伙该不会是死了吧,转念一想这东西刀枪不入哪有这么容易死,又有哪个能把它杀死。但我实在是忍不住,这墓室里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或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两者不可能和平共处在这里。
我熄了手电,不敢靠得太近,保持一定距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离那家伙越来越近了,我心跳得越来越快,握着砍刀的手全是汗。
当我转到那棺椁的后边时,吓了一跳。
只见那只绿毛尸怪,不,应该不能再用只来形容了,因为那绿毛已经被分成了十几块,散落一地。刚才在棺椁边露出来的那团毛是这尸怪的头发,这头早已经被砍了下来,还有手脚、躯干都被分开了一块块的,内脏肠子等流了一地。
我看得都惊呆了,这有点像我在矮洞里看到的那个白毛一样也是不知什么原因分成了几块。这绿毛好像是已经死了,难怪一动不动的,但这东西是谁杀的?大块?不可能,他没那本事。皮猴?铁牛?也不可能。唯一有少少可能的是雷队长,因为这人城府太深,很多事情藏着掖着,他有办法杀死这怪物也不奇怪。
我走上前去用刀挑了挑那绿毛的尸块,发觉那断面非常齐整,像刀切的一样,一点拖泥带水的痕迹都没有,连里面的骨头也是,切面异常的平整光滑,我心中十分诧异,这是什么东西弄的,竟然这么厉害。
还有这煞尸连刀砍枪击都奈何不了,这切口感觉像是切豆腐一样,难道这绿毛已经发生变化,不再是铜皮铁骨了?我用力的向着那尸块砍了下去,震得我虎口发麻,又用刀尖戳了几下,没有一点印子。我不禁咋舌,这东西分成十几块后还是刀枪不入,更何况是整体的时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弄成这样的,我一时间毫无头绪。
不管它了,只要这家伙不妨碍我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好,我绕着这墓室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咦,不对,好像有个地方不对劲——皮猴的背包!我记得第一次出来的时候皮猴的背包就落在他受伤的那个地方,现在那里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只听见身后的墓道里传出了脚步声,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待到兔子了,我忙闪向一边,防止这墓道里先蹿出个尸怪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那墓道口探出了个大脑袋来,我心中一喜,大叫一声:“大块!”
大块吓了一跳,看到是我,也是一乐,接着就骂道:“我靠,老焦,差点被你吓死,我还以为那红毛怪在这里打埋伏呢。”边说边走了出来,我看了看他身后,似乎没有其他脚步声了,便问道:“铁牛呢?”
大块一听似乎有火,说:“别提了,差点被他害死了,不知道这孙子钻哪个洞里去了。”
大块看到了地上被卸成十几块的绿毛,又吓了一跳,随即一脸震惊,满眼钦佩的看着我问:“老焦,这个绿毛是你杀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我有这本事就好了,我还以为是你杀的呢。”
大块还是不太相信的说:“真不是你?”
我说:“真不是我,这家伙刀枪不入的我怎么杀得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我出来这里看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大块上前用脚踩了踩那绿毛的头,又用刀劈了几下,摇摇头说:“这绿毛鬼真的跟那红毛鬼一样,刀枪不入。你刚才说你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说:“那时候你和铁牛被那红毛逼进洞里之后,我听到你一声大叫,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也跟着进去了。”
大块一听我说起这事就来火了,气愤的说:“铁牛那孙子,差点被他害死。”
我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大块心有余悸的说:“我们跑进那条墓道之后,那个红毛也追了上来,人俩拼命的往前跑,想不到里面挂着那么多的死人,我们一下子都撞在了那死人身上,撞得我嘴里还啃了一块死人肉下来,妈的你别提多恶心了,呸呸呸……”
大块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沫,仿佛牙缝里还塞有死人肉似的,抹了抹嘴继续说:“死人这么多我们就跑不快了,后面那红毛追得又紧,我心里急啊,要是给这红毛来一下我的小命就呜呼了,有好几次那红毛的爪子就要钩到我了,铁牛那孙子在我前面老挡着路,后来这死铁牛就叫钻进到旁边的一个矮洞里去了,那红毛也跟着钻进来了,本来我块头就大,在洞里我舒展不开手脚,我就不该听他的爬进那鬼洞里,差点被卡住了,好在我拼命的挤,你看手臂上皮都划破了。”
大块叉起双臂让我看,我看他胳膊肘上果然刮掉了几块皮,大块继续道:“这我都忍了,但这家伙居然这个时候在前面放屁,他娘的不知道他吃了什么鬼东西,我差点被臭晕过去了,我都听到那红毛在后面干呕了,这死铁牛爬的时候用脚在洞壁上乱蹬,不知道他蹬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掉进了一个洞里,当时我吓得命都没了半条,心想这下子完蛋了,还好这洞底下什么都没有,我摔了个结实,要是下面有尖刀尖刺什么的,估计我就透心凉了,我刚好定神,手电往上一照,那红毛正在往下探,我吓得大叫一声,那红毛就扑下来了,我那时候别提多绝望了,心想这下真的要领盒饭了。”
我听到他说铁牛放屁差点把他臭晕了,心里暗暗好笑,但这个时候看他在气头上,不好笑出来,只得憋住。又听到他说掉进了坑里,情况十分危急,忙问:“后来怎样了?”
大块伸着手指头说:“老焦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差点就尿裤子了,他娘的,那种恐惧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一听这家伙居然还跟我卖过关子来了,忙应付着说:“是,是,是,这种情况下换谁不恐惧,后来怎样了?”
大块又伸了伸手指头说:“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遗憾的是死前没能跟你道个别,跟你说清楚你一个人无论如何要回到化州,不然我死了也不得安宁,毕竟你是我叫过来的。”
我见他越扯越远,便问:“那红毛扑下来,后来怎样了?”
大块说:“那红毛扑下来,我听到铁牛带着哭腔叫了一声我,我掉那坑里能逃哪里去?我举起枪就射,铁牛也开枪了,你知道那家伙刀枪不入,一点卵用都没有。就在我绝望透顶的时候,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把我用力往边上一扯,我就被扯进了旁边一个洞里,我想不到这旁边竟然有个洞,摔下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我刚被扯进那洞里,红毛便扑了下来,瞬间那个洞口又关闭了,原来这里是有机关的。我惊魂未定,想看看是谁救我进来的,却发现人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所处的地方也是一个矮洞,就离我不远都有好几个岔洞口,那个救我的人应该是钻进某一个洞里去了,要不怎么就不见了呢,我以为是雷队长,叫了几声都没人应,但除了他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铁牛在上面,皮猴没这么大力气,你老焦就更不用说了。”
大块见我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说:“老焦,真不是我小瞧你,你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你不知道,那股拽我的力气有多大,那手的力量真的是大得出奇,我有多重你是知道的,但那手一下子就把我拽过去了,我都感觉自己像片树叶一样。”
我皱了一下眉,心想你也太夸张了吧,什么事你直说行了,不用夸张成这样,毕竟我不是那些爱听故事的村民,就算是阿诺施瓦辛格也不一定能一手把你像树叶一样拉着走啊,便说道:“这么大的力气应该也不会是雷队长啊。”
大块赞许的说:“对,肯定也不是雷队长,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雷队长是先入为主了,他不会把我拽过来就自己走人的,我把就近的几个岔洞都照了照,没发现有人,后来我就继续爬,反正就是见洞就爬,也不管它通向哪里了,因为哪个洞都是未知数。我还以为自己是要被困死在里面的了,终于,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爬了多少个洞,还是让我爬出来了。”
说到决择这一点,大块跟我是比较相像的,反正两边都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那就随便一个吧,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问:“你们在那墓道里有见到羽仙村的村民吗?”
大块听了不解的问:“羽仙村的村民?从始至终我都没在这地宫里见过什么村民啊,那小年轻不是说他们不能靠近这片禁区的吗?”
我点点头说:“是,那小年轻有这样说过,但是很奇怪,我听到你啊了一声后进去找你们的时候,在那些悬挂着的尸体里发现有一个羽仙村的村民。”
大块说:“不奇怪吧,那些人说是活了两千多年了,两千年前就死了被人挂在那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摇摇头说:“不是,不是干尸,那村民是刚死不久的,就是跟在那小年轻身边带我们去看村后那些坟墓的其中一个,我碰到的时候那尸体还是温的,好像心脏被挖走了。”
大块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墓墙说:“他怎么能跑到这禁地来,之前他叫我们去看那深潭的时候,还在那狭谷入口等我们呢,难道那小哥是骗我们的。”
我又摇摇头说:“不知道,看他被挂起来和挖心的情形,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抓到这里来的。”
大块疑惑的说:“那红毛再厉害也不在追我和铁牛的时候又出去外面抓人啊,那肯定不是红毛,难道是那绿毛?”
我看了看棺椁旁边的那十几块绿毛尸块说:“应该也不会,要出去外面把人抓进来,应该也没那么快。”
大块一拍大腿说:“难不成这里除了那红毛绿毛,还有其他怪物?”
我说:“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真的是这村民自己走进来的。”
大块深思了好一会,突然低声的对我说:“老焦,我觉得那个小年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