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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凤仪攻略 > 第140章 京城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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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名之后,韩亮派二十人护送林骚,带着从矿区园区救出来的人,回到禾县。

韩亮这边的战功奏折中,也提了林炯。

之后,林炯擢升为箭竹校尉。

和在会宾楼……

“天弓校尉冉祝,扬声高喊,停止射箭!休要越界!雍军仍万箭齐射,中坑哨所卫兵之盾牌已成箭丛,看不见一丝牌面。冉天弓再次高喊,停止射箭!不得越界!那马服校尉苗镇,仍领着八千人马蹈界而过,眼看将将践我栅栏。冉天弓忍无可忍,迎着箭矢站在哨前,举手挥下,我军弓弦一放,箭如流星,数百道长虹于天际中,宣布中坑抗战开打。”

蓝先生讲封神榜讲了十几年,从来没有收到姜子牙写信给他第一手报导。

但晴晴转来的信倒是把他吓坏了,因为他讲久了,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已经把凤御史当成三头六臂的云端战神,而忘记林凤仪是一个一头两手、会写信的实体。

蓝先生首先广邀京城所有同业,说明今晚的内容,热忱邀请大家迅速分享。

其实本来他们之间也抄来抄去,没有着作权的问题,人家抄你的,表示你说得好。

其次,整个京城说书同业公会热烈议论,拟定共同章目如下:

〈皇侄县令查失踪入敌境凤姐御史访道院破风吹〉

〈耿冠军一呼角涌暴动林箭竹七车安乐冲锋〉

〈苗马服轻敌越境冉天弓重甲歼贼〉

〈韩靖原两把火中坑扬武池颇牧十万兵角涌窜逃〉

〈韩靖原重兵占封县杨顺天轻骑收河东〉

〈矿工姑娘三春秋辛酸血泪皇族将军四御史角涌奏折〉

这其中,林箭竹本来是林旅长,之后等到林炯升官的消息传来,大家也改动了章目。

第五章引起激烈的蓝红之争。

洪先生等人认为,实际上没有收河东、只有北边之半,所以主张“阮天箭翻岭南坑哨杨顺天饮马涞河边”;但蓝先生等人认为,事实其次,吸引客人最重要,而最能吸引人的就是“收河东”三个字。

公会几乎分裂,最后蓝派获胜。

这六章在京城讲了三个月,各酒楼茶馆联播;一时京城内外茶叶价格飊涨,每晚万人空巷,甚至下午、深夜需加开场次。

因为听人转述不过瘾,也因为这些人是更喜欢一听再听的族群,所以本来鲜少出外抛头露面的妇女,一下子打开了风气;各酒楼茶馆往往坐了三到四成的女性听众。

或惊呼,或垂泪,或鼓掌,或顿足,带动了完全不同的听说书生态。

至于巧遇老公在另一桌搂着酒女、以致于在杯盘之间现场演出中坑大战者,族繁不及备载。

必须说明一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加入河东后援会,一定要从头到尾听完六个章目至少三十六次的人,才有资格加入。

基本上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妇女,所以即使有男性加入也自动退出了。

会长自己已经听了六十八次;老公回到家才发现柴火已经把水烧干了而米还没有下锅。

也有人比较了几位说书人的版本、节奏、语调、结构等等,甚至当场纠正说书人,严重挑战了说书这个行业的权威性。

例如,阡陌阵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根据不愿透露姓名人士的权威消息,实际上是凤御史同时连发一百二十八枚轰天雷,才造成苗镇部的溃散;

但也有消息来源指出,凤御史的轰天雷是在角涌营区发挥效果,使得池彬痛下决心弃守撤退。

我们也不必惊讶,池颇牧十万兵角涌窜逃,讲了五天,已经自动变成池颇牧百万兵角涌断魂。

到了各州县,包括蓝先生在潍城培养的新秀,也在三、五日后开始联播。

还有很多农民没机会上城喝茶,他们靠着员外、员外仆役、铁匠、商贩的只字词组,了解到凤御史如何帮韩将军作法引东北风,以致于一根蜡烛就烧毁了占地百顷的角涌营区。

在帝国最偏远的东南州县,则是箭侯林骚亲率安乐营的娘子军,生擒池彬,将之碎尸万段,血祭罹难的矿工与姑娘。

耿锋和晴晴同乡,赉县人。所以在赉县,最流行的是“林箭侯失踪十余日耿冠军蒙难二十年”。

醉悦楼经过林凤仪等人的清查后,因为少掉官员们阔绰的消费,生意掉了很多;

老板化危机为转机,改建整间酒楼,只保留少部份包厢,扩大开放空间的餐厅,在中央设置垫高的说书台。

醉悦楼最重要的是首创,前面的桌位价格比中间的贵两倍、比后排的贵四倍。

这种歧视性的做法一开始遭到客人抗议,但之后则是大家抢前排抢得很凶。

前排必须提前十日预约,从大理寺卿、中书令到各部府杂役则不断收到民众送礼要求代为插队的请托——官员们严正且廉洁地拒绝关说,因为官员们首先必须帮自己的亲友插队,或者,帮自己插队。

价格飞涨的不只是茶叶,一时也清城纸贵。林凤仪的角涌演讲,经负伤有功而回乡或回京的士兵传讲,被等比式传抄——一抄三,三抄九,九抄二十七,最后抄到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份,几乎会写字的人都抄了。

这还只是大有的部份。我们还没计算所有汉字的份数;

至于翻译成希伯来文或斯瓦希里语的,那就更无法统计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巴格达一名书商在重新编纂一千零一夜时,不小心放入了这六个篇目,变成一千零七夜。

大有各学堂也要求学生背诵——虽然他们的版本是根据不太会背诵的士兵回忆版;并举办朗诵比赛。

各书道家也纷纷将整篇演讲书写在墙上、在桌上、在地上,甚至请工匠刻碑,供人拓印。

蒙复院总管陈问,拿了一份,给那位疯到以头发写字的人,让他走出院外,写满整个蒙复院的围墙。

那位左眼瞎掉的青年疯子,趁人不备溜出墙外细读,痛哭流涕。

这些情况在蓟国及其他国家也类似。

而雍国的电流皇帝则下令,有敢言“中坑”、“角涌”者斩;

除了三个说书人陈尸午门以外,基本上这整件事在雍国不存在,以致于伤亡兵士的抚恤找不到名目进行。

这,就是大有举朝在争论是否从封县撤兵、是否换回河东、是否要求赔偿,以及应该派哪些人作为谈判代表时,所面临的舆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