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舒璃就将这些事抛在了脑后。
她不知道的是霍骁后来出门了一趟。
在查清天人阁的底细之后。
“秦二娘和胡辛决裂了,他们二人各自带走了一半的天人阁门人,秦二娘带着人回天人谷了,这是她递过来的东西。”
朱祁将手里的檀木匣子递给霍骁,霍骁看了一眼,没有打开,“胡辛呢?”
“胡辛带着几个人,这几个人也不是想跟着他,只是不想回谷里,怕是外面的日子过舒服了。”朱祁也不是空穴来风瞎猜的,而是他探查之时发现这几个人在酒楼阁楼里压低声音吵架。
“但这个胡辛,属下觉得他会对夫人不利。”毕竟有秦二娘这么一层关系在,他不会轻易放弃,现下可能是顾忌着元帅府的势力。
否则他们应该回六川的,而不是还在西北逗留。
估计还是想获得什么好处。
“继续跟着,若是有异动,就不用留了。”
霍骁可不是善人,留着个碍眼的人在眼前晃悠,秦二娘是舒璃生母另说,胡辛,杀起来,他都不需要眨眼睛。
朱祁应是,然后开始禀报起其他事情。
另一边,舒府舒璃自己的院子里。
离上次出门,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这半月,舒璃整理了一下空间,将一些粮食放到杂货铺售卖,还有一些不值钱的精巧小玩意儿,一部分送人,一部分售卖,还送了一部分给二人谷和霍老爹和霍夫人那。
收到礼物的人自然是开心的很。
而她,这一趟回来惫懒,天气也热起来了,舒璃穿的凉薄,白纱柔顺的贴在身上,撑着手掌坐在窗前,身后两个小丫鬟正在给她梳理发髻。
这是新来的,嬷嬷已经教习过她们的规矩。
年岁都不大,和风筝差不多。
院子里侍弄花草的也有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小丫头,舒璃不拘着她们玩耍,只要不靠近主院,多照顾照顾园子,打扫打扫落叶便是。
窗户没关上,舒璃的内功心法无风自动,自行在运转,导致这府中稍远一些的动静常人听不见,她倒是听的还挺清楚。
“夫人可真是人美心善。”其中一个小丫头似乎在扫洒青石板发出悉簌悉簌的声音,另一个小丫头似乎在一旁修剪枝桠,也不住的点头附和,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转头教育,她比她早来半月,比她知晓的多。
“每月的银钱足足有半两银子呢,和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都差不多了,活儿还轻松,不过你可得牢记府里的规矩,夫人心善,但不喜人伺候,元帅也一样,不可接近。”
小丫鬟懂事早,她现在不过也才十多岁,但已经被发卖过三次了,“元帅和夫人伉俪情深,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另一个丫头顿时红了脸,“怎么会!”
她们能得到这样的差事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自然是谨言慎行,再说了,整个西北谁人不知元帅和元帅夫人之间的事情,话本子上都是以她们为原型,多让人羡煞啊。
为你起阁楼,为你平叛乱。
帮他买万斤粮,帮他拆异人阁。
可都是无数人传唱的佳话,不然西北这个冬天还不一定会死多少人呢。
“夫人这样可好。”小丫鬟帮舒璃梳理好了发髻,是一个时兴的款式,确实比舒璃自己整理的要服帖些,和她的儒裙相得益彰。
她听了几耳朵的丫鬟说小话,感觉还挺有意思,现在看看自己的发髻,也挺满意的。
“你们忙去吧。”舒璃站起身在铜镜前瞧了瞧,美人在骨不在皮,但这皮色艳丽,她自己都觉得貌美。
两个小丫鬟出院门时候正好碰上了过来的霍骁,只扫了一眼,便低头,“元帅好。”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誓死不看第二眼。
霍骁进了门,也发现出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来,门厅里放了热茶,舒璃在的桌案上摆了新的鲜花。
新梳了发髻的他夫人正摆弄着,给花瓣上撒了一些水。
听到动静,有人发髻上的翠玉步摇晃动了几下,然后带着一片笑靥迎面走来。
“夫君你来啦。”
娇俏的柔胰挂上霍骁的脖子,春夏交接,舒璃身上的儒裙是越来越薄了,轻飘飘的滑落了下去,白嫩的手臂直接贴在了霍骁的肌肤之上。
他体热,这一下的冰凉让霍骁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叫我什么?”舒璃可不经常叫他夫君,基本就叫他元帅,说是叫着好听,顺口,偶尔叫他一声夫君还得是在夜半动情之时。
这青天白日的,“想要?”
舒璃一下将人推远了,成婚都一个月了,她还是没习惯这老不要脸的偶尔冒出的几句骚话。
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还不能叫了?”舒璃推开人,又坐回位子上去,天气热了,碰他一下她还嫌热呢。
“阿璃自然想叫什么叫什么,”霍骁也不恼,这种夫妻情趣他向来甘之如饴,巴不得舒璃偶尔多逗逗他。
“这是秦二娘给你的,我没打开,她带人回天人谷了,那个胡辛没离开,我派人盯着了,若是他还想找你,我就直接让他见阎王去了。”
霍骁说这话轻飘飘的,没带一点血腥气,他们俩这点倒是相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别活到五更。
舒璃接过匣子,打了开来。
霍骁没走,站在她身后给她轻轻的捏着肩颈。
给她放松一下筋骨。
“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动过吧,听说你去武堂都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要不,我和你打一场?”霍骁闲聊着。
“是天气热了,懒得动。”不然身上黏腻,舒璃懒洋洋的回复,手上动作没停,将手里两寸大的匣子打开。
“你房里的冰我已经让人去我们冰窖开采了,今日就给你用上。”
舒璃雷电异能在,本身是体寒的,但可能是内功一直在循环的原因,又有些体热上火。
“嗯,弄点蔬果冰镇是挺好的,给爹娘也送去一些。”
说话间,舒璃匣子最上方的书信都已经拆了开来。
她原以为是秦二娘想要卖卖惨说下自己的不容易,解释她出生就被抛弃的事实,但却并不是,这封信。
是给她准备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