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着急的语气,好似下一秒藩王就打进宫里斩了他小命。
屋内。
闻言,江阙挑秦诤下巴而后被甩开的手,慢条斯理伸出,在秦诤穿好的白色里衣肩膀上,翻手擦了擦。
秦诤偏头扫了眼江阙的手,目光再挪向他。
见他听到这则消息不仅不慌,还有心思羞辱自己,秦诤拧眉,笑不出来。
“藩王,是你引来的?”
那些皇室宗亲,包括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之中,眼线遍布,不可能藩王带二十万大军入关,他收不到一点消息。
藩王那个蠢货,除了兵多一点,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除非,有人暗中助他。
可江阙明明除了在御书房抄写经书,哪里都没去。
江阙诚实,对上秦诤怀疑的视线,也不瞒着,点头:“是啊。”
为了躲开各方势力的眼线放大军入关,他还费了不少功夫。
“朝中奸臣当道,皇帝残暴不仁,皇叔为了江山社稷清君侧,斩昏君,再顺理成章登基为帝,而你我,都是战败后的阶下囚。”
引藩王入京,再把皇位拱手让人,还要拖他一起下水。
秦诤注视江阙,开口:“你疯了!”
秦诤起身去捡地上的衣服,二十万大军攻打城门轻而易举,城中那点禁军根本扛不住多久。
他从边关带回来的铁骑驻扎在城外,快马加鞭调来,还能抗衡一番。
秦诤不得不承认,皇帝这招,倒是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以前倒是小看他。
秦诤捡衣服要出去。
一旁的江阙抬脚,踩住秦诤丢在地上的衣服。
秦诤弯腰还没捡,被江阙一把推回龙床,拉开裤头贴上去。
秦诤呼吸一顿,眯着眼睛,身上肌肉线条因为发力而变得更加清晰有轮廓,仿佛在忍着什么。
“陛下?”
门外,听不到回应的太监总管继续询问。
江阙薅走秦诤手上的鱼符,抱着秦诤,走到门口,将人扣在厚重的朱门上,开了条门缝把鱼符跟什么不值钱的玩意一样丢出去。
抱着秦诤,望着他深拧的眉眼和已经出汗的鬓角,江阙微微笑道:“拿去调兵,不打,守在宫外,城门也不必守,皇叔想来跟朕叙叙旧,那就放他入宫,等朕旨意。”
拿到鱼符的太监总管不明白江阙这样安排的意思,一旦放藩王入城,可就真的难打了。
但圣心难测,只好脸上挂着笑:“陛下圣明。”
城门是攻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有秦将军的铁骑在,应该可以守住。
毕竟……
太监总管回头看了眼没合上的门缝。
透过门缝内昏暗的烛火,有道浮动的倒影印在地上。
太监总管只不过扫了一眼,门缝就被人冷漠无情的一脚踹关上。
可多年在宫中伺候的人精,哪里瞧不出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他记得。
今日进御书房的,只有秦将军,后面就没再出来,还不叫人进去打扰。
原来……
太监总管拿着只有秦诤才有的鱼符,觉得自己想哭。
陛下太惨了。
明明是一国之主,受制于人不说,为了保证这个国家不被这群人瓜分,屈辱的委身给秦诤。
这鱼符,怕也是被秦诤这个乱臣贼子欺负了才拿到手。
等这事过了,他一定好好伺候陛下。
还要叫太医来看看,给陛下补补身体。
太监总管难过的离开。
而屋内的乱臣贼子秦诤靠着门。
他不知道外面的城门可不可以守住,反正他是守不住了。
狗皇帝这招,可真是好计谋。
利用藩王入京造反,再拖住他,拿他的兵去打。
不仅能解决藩王,还能趁机收走他的鱼符,削弱他的兵权。
理智告诉秦诤,他必须要出去解决这个麻烦。
但现在的他……
没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