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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大不敬之罪

“啥玩应?我们从他家带走了三十万两金子?”房俊眼神怪异的看着王德,“王叔,这位谢大人不会是疯了吧?”

这当官的说话,都不需要带脑子的吗?

谢家有没有三十万两金子先不说,就说这三十万两金子,折合下来,那得有十几吨的重量,他们才去了多少人,一共才几辆马车?那马车能拉的走三十万两金子吗?

他自己吹牛逼都不敢像谢兴元这么吹啊!

听到房俊的话,王德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这么说,你们没从谢家拿走三十万两金子?”

房俊一脸的无语,“我倒是想从他家拿三十万两金子,他家也得有啊!”

“既然咱们没拿他谢家的金子,那他谢兴元就是诬告!”王德这会也来了精神,拉着房俊就要上自己的马车,“走,咱们现在就去大殿上与谢兴元当堂对峙,今天不管是谁站出来保他谢兴元,他谢兴元都别想全身而退!”

这段时间王德可是收了房俊不少好处,而房俊从来就没有一件事需要王德帮忙的,眼下谢兴元在朝堂上诬告房俊,这可是难得还人情的机会,王德自然要借机表现表现,不然他还怎么好意思继续收房俊的那些多好东西?

“王叔,我就不去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去跟他们扯皮。”房俊笑着拦住了王德,“王叔,你稍坐,等我一下。”

安顿了一下王德,房俊找到了李恪。

李恪这会正在房间里憋气呢。

本来他惦记着房俊那把复合弓,那东西送到李世民面前,肯定是大功一件,但房俊死活也不松口。

昨天他跟房俊一起去要账,房俊说了,这笔钱要下来以后,是要送进宫中,给他母妃的。

钱到了他母妃手里,那不就等于是到了父皇手里?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只要把这笔欠款要出来,那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他父皇肯定是要给一些封赏的。

结果,今天房俊又把他留在了园子里,根本不让他参与讨债的事。

听房俊说,要让他进宫去解决谢兴元的事,李恪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本王好歹也是个皇子,还是宁儿一奶同胞的亲哥哥,有功劳的事你跟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乱糟糟的破事全都让我去干,你当本王是什么?在你房驸马跟前听差的小厮?”

李恪满肚子的怨气,这些天的不满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说条件吧。”房俊把昨天谢王氏签过字的字据扔在了李恪面前的桌子上。

李恪目光灼灼的盯着房俊,只说了一个字,“弓!”

房俊摇着头撇了撇嘴角,“行。”

“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恪兴奋的拿起桌子上的字据,快步的出了屋子。

。。。。。。。

另一边,朝堂。

承天门卯时开门,也就是清晨5点。

上朝的官员一般凌晨三点多就起床梳洗更衣,忙活完了就都奔着承天门等着上朝了。

平时朝政不忙的时候,一般八九点钟就下朝了。

可今天,上朝的这些官员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都一步没离开朝堂。

十多个小时,不说吃饭,他们连口水都没喝,不少人心里都开始骂娘了。

终于王德回来了,不少等着看戏官员都打起了精神,结果,他们没看到房俊,却看到了蜀王李恪。

“蜀王殿下怎么来了?”

“是啊,怎么没见房俊?”

“行了,别说话了,那房俊鬼点子多着呢,不知道今天又要搞些什么名堂。”

到了驾前,李恪跪地叩拜。

“儿臣叩见父皇!”

王德先李恪一步回到的李世民身边,已经把房俊没来的事告诉了李世民。

“起来回话吧。”李世民扫了朝臣一眼询问道,“因何不见房俊?”

“回父皇,房俊说,南山的园子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让儿臣来朝堂上与谢大人对峙。”李恪恭恭敬敬的回答,但却并没有起身,而是依旧跪在朝堂之上。

李恪的话刚说完,朝臣中已经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房俊被召而不赴,毫无人臣之礼,抗旨不遵,此乃大不敬之罪,一律当斩!”

大不敬之罪,依律确实当斩,但当事人若是房俊,那就另当别论了,即便是真的犯了大不敬之罪,有房玄龄在前面撑着,房俊也不可能被判斩刑。

况且,现在的房俊手里还握着御珍坊,房玄龄又被任命为户部尚书,现在皇室的钱袋子和国库的钱袋子都在房家人手里。

李世民比房玄龄还不愿意房俊出事。

你要是不把房俊的罪行说的大一点,那这事最后就得不清不楚的揭过去!

“陛下!”老房第一个站了出来,“依大唐律,收到加盖尚书省敕牒的正式传召文书,无故超过三十刻未至者,方才能并定未大不敬之罪!”

王德确实去南山找房俊了,可李世民并没有发圣谕,王德代传的也不过是一道口谕,这种情况下,只要李世民不追究,这些朝臣不论怎么说,也定不了房俊的罪。

“陛下,臣教子无方,才让这混账东西如此放肆!”

“下朝之后,臣定会好好管教家中犬子,让他负荆入宫,当面给陛下请罪!”

“房大人此言差矣!”礼部中也走出了一位官员,“君命召,不俟驾行矣,臣子应,趋而进,北面再拜稽首,此为礼!”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此为法礼之根本!”

“君臣有义,此为秩序,也为纲常!”

“陛下乃仁君,乃天下之圣主,房俊如此轻慢于陛下,乃是目无君主,岂能无罪?”

现在的朝堂上,那不想房俊好的人太多了,有机会落井下石,谁都想跟着掺和一下。

“陛下召房俊上殿,是为了查证三十万两金子的事,如今房俊不敢上殿,是否说明房俊不敢与谢大人对峙朝堂?”

“如此说的话,那房俊岂不是真的从谢府拿走了三十万两金子?”

“三十万两金子啊!房俊此举形同盗匪啊!”

朝臣的话越说越离谱,嘈杂声越来越大。

可他们谁都没注意到,此时的李恪,始终都跪在朝堂上,并没有起身。

“父皇!”

李恪这突兀的声音,让整个朝堂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儿臣上殿,便是为了谢大人口中那三十万两金子而来的!”

“儿臣要状告礼部员外郎谢兴元!”

“谢兴元污蔑我皇室子弟行盗跖之事,构陷皇子、污损圣听,此獠持刀笔而乱纲纪,挟私怨而欺君主,还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