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吧!”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
“咱们早在暗中派遣了一队绝世高手悄悄潜入城中,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身怀绝技。
就算今日你铁了心不愿协助我们夺取城门,我们也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它!
然而,你这背信弃义之人啊,竟然完全忘却了当初对我们许下的郑重承诺。
待我家主人成功攻破城池之后,必定会对你展开血腥报复。
首先便是血洗你满门,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惨遭屠戮;
其次还会将你昔日所犯的种种恶行统统揭露于世,令你声名狼藉、身败名裂,从此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到那时,你不仅会失去所有的名誉和地位,就连家庭也会支离破碎,妻子与儿女都将离你而去,最终落得个孤苦伶仃、凄惨悲凉的下场。
所以,识相点的话,现在赶紧与我们合作,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求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啊!
只要能放过我的妻儿老小,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宋狱司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向面前那个人苦苦哀求道。
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坚持。
要知道,如今这丰水县城里正规的兵卒数量仅仅只有三百多人而已。
即便是想尽办法,东拼西凑地拉来一些护院家丁,满打满算恐怕连一千人都不到。
就凭借着这么点临时拼凑起来的武装力量,又怎么可能抵挡住那如狼似虎、多达数千人的叛军强攻呢?
而且,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消息传来——据说那张百户和黄典史二人,早在三岔镇的时候便已双双殒命。
想到这里,宋狱司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不,他还不想就这样死去。也许,选择投靠眼前这支铁字营,倒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吧?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听到宋狱司的这番话,那个为首之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即冷冷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现在立刻想办法把狱卒们都给调离此处。
然后,我们一起将那些被关押在此处的重刑犯统统释放出来。有了他们的加入,我们成功夺取城门的把握可就大大增加啦!”
那黑衣人很满意宋狱司的态度,马上命令他想办法放出重刑犯。
只要控制住狱所的这些犯人,利用他们发动冲击,料想县城必会大乱,到时候这夺取县城的首功还能少得了自己的那份吗?
宋狱司此时心中早已惊恐万分,哪还有胆子提出任何异议?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的衣服,匆匆披在身上,然后慌慌张张地点亮了一盏灯笼,迈着踉跄的脚步朝着重犯大牢快步奔去。
而在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正领着另外几名同样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的同伴悄悄地跟随着宋狱司。
他们行动敏捷且悄无声息,仿佛黑夜中的幽灵一般。
每个人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就在这时,两名年轻的狱卒突然出现在道路前方。
他们警惕地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影,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在此深夜擅闯重地!”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和突兀。
宋狱司听到喝声后,连忙加快步伐,一边走一边回应道:
“是我啊!这么晚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值守?其他几位兄弟去哪儿啦?”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两名狱卒面前。
只见宋狱司装模作样地把手伸进怀中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张。
接着朝两名狱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靠近一些,并说道:
“来来来,你们俩快过来看看这个。我想着明天可能需要抽调人手前往城墙协助防御,所以先来问问你们有没有意愿主动报名参加。”
两名狱卒毫无防备地将脑袋凑近前来,其中一人满脸焦急地向他解释道:
“禀报大人,白老五他们几个人刚刚进到里面去了。
听说里头有个犯人突然闹起了肚子,余下的犯人担心他是得了霍乱恶疾,正吵吵嚷嚷着非要把他给拖到外面去呢......”
这人话音未落,只见黑暗之中忽然落下数道鬼魅般的身影。
这些人动作迅猛如电,出手更是毫不留情。眨眼之间,只瞧见他们手中的小巧匕首寒光一闪即逝,犹如暗夜中的流星划过天际。
紧接着,那两名狱卒便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咽喉,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望向自家大人。
随后,两人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里面究竟还有多少名狱卒?”
那黑衣人首领压低声音,目光冷冽地盯着面前脸色惨白、身躯微微颤抖的宋狱司喝问道。
此时的宋狱司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说道:“还……还有三名狱卒在里头,你们……”
然而,他的话语尚未完全出口,就看到四五名黑衣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向狱门。
他们手脚麻利地打开门锁,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那扇黑漆漆的大门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那阴森可怖、弥漫着腐朽气息的重刑囚室之中,马运鲲面色苍白地侧卧在那张破旧不堪的草席之上。
自从被敌人擒获之后,由于身负严重的内伤,他那原本健壮的身躯此刻显得无比虚弱,甚至连身上沉重的铁枷都难以承受。
马融爱子心切,不惜放下尊严四处求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让自己的儿子免受每日佩戴铁枷的折磨。
如此一来,马运鲲得以有时间安心调息休养,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他体内的内伤逐渐好转,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要知道,在这座监狱里,若论武艺高低,马运鲲当属第一。
正因如此,尽管他被关押在囚室最深处,但他那超乎常人的敏锐耳道依然能够捕捉到外界传来的任何一丝细微动静。
就在此时,一阵隐隐约约却又明显不同于往日的响动传入了他的耳中,瞬间引起了他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