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听完黄板牙战战兢兢地交代完事情经过后,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对于此次山匪突然来袭一事逐渐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和想法。
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的黄板牙。
冷冷地开口问道:“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你说的这些,想拿来保住性命恐怕还是不够呐!”
说话间,杜尚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那凌厉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黄板牙的脑袋,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一般。
黄板牙被杜尚清这般凶狠的目光死死盯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此刻他早已被恐惧所笼罩,裤裆处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湿透一片,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大……大侠啊!求求您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小人愿从今往后为您当牛做马,绝不敢再有丝毫异心,只求您能网开一面放小的一条生路啊!”
黄板牙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拼命磕头如捣蒜般砰砰作响。
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猛地抬起头来急切地说道:
“对对对,大侠!庞家的那些财宝我全都不要啦,一分一毫都归您所有。
哦,对了对了,还有他家后院那个库房里堆满了不少上好的精面嘞,想来应该是准备用来制作糕点的原料。
这些东西您也统统拿走便是,小的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
然而面对黄板牙这番近乎谄媚讨好的话语,杜尚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道:
“哼,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竟妄图慷他人之慨以求自保。
那庞家勾结盗匪作恶多端,按照律法理应满门抄斩,其家中所有财物皆须充公上缴朝廷,又岂是你所能随意处置得了的?
依我看来,留你这样毫无用处的废物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倒不如送你一程。
也好让你下辈子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时切记不可再行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了。”
话音未落,杜尚清已然扬起手掌,运足内力朝着黄板牙的额头狠狠拍去。
“大侠,不不不,大人呐!小的这下总算明白过来啦,原来您老根本就不是那行走江湖的侠客,而是一位官家人呀!
小人我这儿呢,还有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只要大人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立马将这秘密和盘托出,绝无半点隐瞒!求求大人开恩呐!”
只见那黄板牙眼见着杜尚清毫无罢手之意,依旧步步紧逼,欲取其性命,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止,嘴里更是语无伦次地大声叫嚷起来。
由于过度惊恐,他的双眼瞪得浑圆,眼眶之中甚至都渗出血丝来了。
“哼,惊天大秘密?就凭你这么个小小的山匪头子,能知晓些什么了不得的机密之事?
莫不是为了保住这条狗命,临时胡诌出来的瞎话想蒙骗于我?
难道你真当本大人这般容易受骗不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纳命来吧!”
杜尚清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黄板牙一眼,右手猛地一挥,一股凌厉的劲风瞬间从掌心喷涌而出,直朝黄板牙袭去,眼看就要将其一击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板牙声嘶力竭地喊道:
“大人息怒,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咱们山寨的老大确实跟朝廷上的漕运司暗中勾结着呢!
他们心怀叵测,妄图搞出一番大动作来。此次偷袭白水镇,也不过是为了配合漕运司的阴谋部署。
旨在夺取白水河沿岸各处的水运码头,以此作为日后接应某位大人物起事的重要据点呐!
大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前去查证,小的若有半句假话,甘愿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黄板牙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杜尚清耳边,果然成功地让他撤回了那即将拍出的右掌。
只见杜尚清眉头紧皱,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不耐烦地嘟囔道:
“哎呀妈呀,老子可不想听你们这些破事儿!老子向来不参与政斗,只想着能安安生生地种点儿田,当个快快乐乐的小地主就行啦。
那些腌臜龌龊的官场黑幕,你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让人头疼得要命,老子干脆啥都没听见!”
黄板牙眼见杜尚清满脸憋得通红,活像个便秘日久的病人,心里暗自嘀咕:
看来这秘密果真是个烫手山芋,连这位大人都不愿沾手,更不想过多追问。
然而此刻的黄板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可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板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大人呐,小人还有一事相告。咱们沟子坞可不单单只是傍上了朝廷上的大人物。
实际上我们还替漕运司里的那位大人偷偷藏起了好大一批官粮呢!
只要大人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愿意亲自带着您前去将那些官粮取出。
要知道,现如今这世道,粮食可比什么金银财宝都来得实在,那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啊!
凭着这批官粮,大人您绝对能够立下这泼天般的大功,到时候升官发财、平步青云自然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一路扶摇直上,位极人臣呢!”
杜尚清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禁掀起了惊涛骇浪。
漕运司竟敢背着朝廷私藏官粮,这胆子可真是大到没边儿了!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朝廷征收的官粮下手呢?
他紧皱着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黄板牙,急切地问道:
“他们到底克扣了多少官粮?是不是全部都暗藏在你们的寨子里面?”
黄板牙摇摇头,表示不在沟子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