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家地窖中的财宝果然让众山匪眼前一亮,然而,真正让众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还是后面的四只木箱。
当其中两只盖子被掀开时,众人看到里面竟然装满了一块块沉甸甸的金砖!那璀璨夺目的金黄色泽,简直要把人的眼睛都晃瞎了。
此时,所有的山匪,包括那个长着一口黄板牙的头目在内,脸上全都流露出极度贪婪的神情。
他们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惊叹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这……天啊!黄爷,这小小的糕点铺子怎么能如此赚钱呢?
庞家不过就是一个开糕点店的,居然能够积攒下这般巨额的财富!那咱们还在这里当什么山匪啊!
每天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头舐血的日子,真是太不值得了!
依我看,咱们兄弟不如也到镇上去做生意好了,这样既安全又能赚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豹子一边艳羡,一边在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如果糕点铺子真的这么赚钱,那自己以后肯定就不会再继续当山匪了。
到时候,他只要找机会从黄爷手里拐走一个被糟蹋过的庞家女子,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在外地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糕点铺子。
从此以后,他就能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富家翁啦!
“哼!你知道个屁啊!”
黄板牙满脸不屑地瞥了一眼豹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如果他庞家仅仅只是靠开糕点铺子就能积攒下如此巨额的财富。
那咱们的大当家还至于落草为寇、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黄板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可不认为区区几家糕点铺子能够创造出这般惊人的财富。
要知道,那可是一笔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巨款,绝非普通生意所能企及的高度。
庞家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生财之道,而从庞家主事人与大当家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来看,这家子恐怕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
说不定,他们所赚取的每一分钱财都沾染着无辜之人的鲜血,那些财富背后或许隐藏着无数令人发指的罪恶勾当。
再看看庞家对这批财宝如此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地加以隐匿。
黄板牙心中便愈发笃定——这些财宝绝对来路不正,根本无法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旦被世人知晓其真正来历,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招来灭顶之灾。
“再把后面那两个箱子也给老子一并打开喽!我今儿个非得好好瞧瞧这里面到底还藏着些啥子宝贝不可。”
独眼龙满脸横肉,瞪着一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一把推开豹子。
只见他双手猛地一发力,就像拎小鸡似的轻松将那两只沉甸甸的木箱盖子掀开。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箱盖被重重地甩到一旁。
众山匪见状,呼啦一下全都围拢过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珠子,满心期待地朝着箱子里头张望过去。
然而,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这两个箱子里压根儿就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银光闪闪、金灿灿耀眼夺目的景象。
相反,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些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东西:
一堆堆已经泛黄的字画和书籍凌乱地摆放在那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值钱的珍宝。
“哎哟喂!他奶奶的,这算哪门子事儿啊?庞家居然搞来这么两个破箱子,难道就是为了凑个数图个吉利,弄出个所谓的‘十全十美’好听一些吗?”
脾气火爆的豹子最先沉不住气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说着,他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于是伸出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依次伸进箱子底部摸索起来。
可是任凭他怎么翻找,都始终未能摸到一星半点儿金银财宝之类的物件。
黄板牙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按常理,就算不是金银也应该放些珍珠翡翠玛瑙之物才对。
怎么放了些字画在里面,还是些陈年旧物,怕是卖不了几个钱。
难道是打劫来的私人之物?庞家怕这些东西露出去,被人查到线索,所以索性一起收藏了起来吗?
就在众山匪们围成一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堆积如山、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庞家财宝时。
突然,从西墙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有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说道:
“老爷,咱们现在动手吗?”这声音虽小,但在此时一片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杜尚清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微微一皱,伸手轻轻弹了一下说话之人的脑袋,没好气地轻声说道:
“就你猴急!我说你们几个小鬼头跟过来干嘛?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净给我添乱!等回去之后,看我怎么罚你们。”
只见围墙上挤满了一颗颗好奇的脑袋,他们或探头探脑,或小声交头接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杜尚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这些孩子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原来,这次行动并非只有杜尚清一人前来。
齐桐那个老实巴交的家伙,竟然被自己的小厮细风撺掇,带上了齐樟的小厮梅影、韦修平的小厮田鸡,以及五卫兄弟。
又在齐榆的巧妙掩护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藏进了马连组织的后勤车队里,一路跟随来到了白水镇。
这群小家伙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没有进白水镇就被杜尚清发现了端倪,从车厢中一个一个揪着耳朵把他们全部拎了出来。
杜尚清当时气得直跳脚,瞪大双眼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
这些小毛头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护卫队里!
不过就是学了几招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居然就敢大言不惭地嚷嚷着要去攻打叛军,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