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透过窗棂,姜渥丹努力往里看。
她看到姜妩背对夜北御站着,夜北御局促的像个大男孩儿,完全没有在她面前的高冷禁欲。
他爱上姜妩了,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生平最恨的人。
在职场,她见过太多男人,逢场作戏过,流连花丛过,但从来没有真情流露过。
唯独夜北御,在很多年前就挖走了她的心。
姜渥丹手攥紧,用力捂住心口,眼里全是泪。
“为什么,你能爱上姜妩,却不会爱上我。
我比姜妩,差在哪儿!”
从小,姜渥丹就羡慕姜妩。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与她相比,好太多了。
因为是时傲槿的女儿,从小没有父亲,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小三的女儿。
她也问过母亲,她的父亲是谁,时傲槿和她说,是姜远。
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姜远很有可能不是她的父亲。
因为有一次,她陪母亲去寺庙,看到母亲和一个和尚在寺庙后面的小树林拥吻。
后来她和时傲槿入住姜公馆,那个男人也跟着水涨船高,从寺庙还俗,开了一家公司,现在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而她的母亲却悄悄地朝姜远的饭食里,下一种连她问都问不出来,时傲槿也不让再提的东西。
虽然不清楚,姜远为什么会突然衰老,姜渥丹心里却清楚,极有可能就是那种东西导致的。
这么多年,姜远都无事。
一是,那种东西毒性慢;
二是,她还没有拿到程氏集团的大权。
她要是拿到了,时傲槿极有可能会让姜远即刻死。
“丹丹,愣着做什么,快走!”
远远地,姜远喊了一句。
姜渥丹从愣怔中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里面,看到夜北御慢慢转过姜妩的身体,就要和她说什么。
她不忍再看,转头走开。
屋里。
夜北御拉住姜妩,姜妩慢慢转过身体,面对他站好。
“对不起,我来晚了。”夜北御开口道歉,他要是早一点儿来到这儿,姜渥丹他们就不会奚落姜妩了。
姜妩摇头,“和你无关。”
夜北御直接急了,“什么叫做跟我无关,别人骂你睡的是乞丐,也和我无关?”
姜妩理亏,抿唇缄默。
夜北御心里很急,这几天没见姜妩,他心里急的跟猫爪一样,吃不好睡不好的。
一见面,就碰上姜渥丹他们欺负姜妩。
他恨不得将姜渥丹他们碎尸万段。
而将姜渥丹他们赶走之后,他又想抱住姜妩,使劲亲她。
但姜妩呢,对他还是不冷不淡的。
好似她的生死都与他无关。
看着姜妩清冷的眸子,听着她不咸不淡的话语,某些时刻,兽性战胜理智,夜北御甚至现在就想跑到大街上。
一头撞在来往的车辆上,看看倒在血泊中,姜妩会不会为他紧张。
但看她垂眸不语的样子,他觉得她大概不会。
“她只爱邱索。”夜北御喃喃一句,转身离开。
而在夜北御离开后,姜妩转身进了里屋。
朱颜在里面不动声色看着,问姜妩,“为什么气他,你母亲的事,人家可是帮了大忙。”
姜妩,“我知道。”
朱颜,“他帮你可是有所图。”
姜妩,“我清楚。”
朱颜,“既然不想和人家好,一开始就该划清界限,不该接受他的帮助。”
姜妩抬眸,“外婆,我不是随便接受他的好意,我答应他了,会到他们公司当绘画事业部总监。”
朱颜听了,“原来如此。”
姜妩沉默了一会儿,问朱颜,“我妈一直回忆不起来出车祸当天的事,外婆,你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朱颜摇头,“不记得了。”
姜妩,“那你记不记得,出车祸之前,她见了什么人?”
朱颜一听,手微顿,将茶盅慢慢放到桌上。
回忆良久,她慢慢道:“我想起来了,她出门之前,跟我说,要去找吴妙言。”
“吴妙言?”姜妩吃惊道。
“你认识她?”
姜妩,“前不久,我刚画了一幅画给她。”
据夜北御的探子调查,那些天,程慧因为忙公司工程的事。
一直在公司待着,鲜少外出。
但是出车祸那日,很奇怪的是,她去了好几个地方。
根据探子调查的资料,那一日,程慧并没有见吴妙言。
而朱颜却说,她要去见吴妙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程慧中途变卦了呢?
为了解开谜团,姜妩去锦园拜访了吴妙言。
再次进入锦园,那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满满。
之前姜妩不清楚,现在她有些明白了。
听朱颜说,程慧和吴妙言是大学同学,关系不错。
极有可能,小时候程慧带着她来过,对锦园,她才会有那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看到她到来,吴妙言很高兴。
她还以为姜妩是为了绘画过来的,一说话,才知道,姜妩过来是为了其他事。
姜妩,“吴阿姨,我是程慧的女儿。”
一听程慧,吴妙言震惊,“你是阿慧的女儿,我和你母亲好多年未见了,回国之后,我就联系了,可是电话老是打不通。
后来,我去程公馆找她,里面的人却告诉我,这是姜公馆,里面也没有叫程慧的人。”
家事繁多复杂,姜妩只选了主要的和她说。
她听了不胜唏嘘,“你父母结婚的时候,我还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当时看着你父亲忠诚老实,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阿慧。
那你母亲现在……”
对于母亲的近况,姜妩不想说太多。
但相信吴妙言人品清正,又和姜远他们素不相识,便简单说了两句。
“我母亲清醒过来了,现在正在锻炼,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正常活动了。”
吴妙言欣喜,“老天保佑,那真是太好了。
孩子,你今天过来,是想问我一些事是吗?”
姜妩点头,“我外婆说,我母亲出事那天,说是要过去找你。”
吴妙言点头,“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后来打算回国。
在信中,我给阿慧说了回国日期。
但那天不巧的是,下了大雨,飞机延误,没有到极光城,滞留在了荣城。
到机场,阿慧没有接到我,便给我打了电话。
我告诉她回不去了,让她回去。
她跟我说,要去见一个叫什么傲槿的朋友,便离开了。”
“傲槿?是时傲槿吗?”
吴妙言点头,“时间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但应该是这个名字。
因为她当时说了她的名字,我还好奇,说叫傲字和槿字的人太少了。”
原来如此。
根据探子调查,车祸现场,有时傲槿出现的痕迹。
而且,她是匆匆出现之后,很快便离开了。
车祸那天的事,扑朔迷离,看来真的只有等到时傲槿生日那日,谜团才能解开了。